姜山跨马来到刺史府,入后院,恰逢乐继承提个药箱,出府去给陈亮治疗伤患。问道:“乐大夫,陈亮大哥的伤势,康复的怎么样?”
乐继承回话:“不瞒大帅,陈公子那身子,一不能跑,二不能跳,要想康复的快,还要得益于适当运动。我本想传授他‘五禽戏’,但功法在老家的书中,若现在赶去取来,路上免不了耽误十天半个月,为难也。”
姜山说道:“乐大夫,我这里有一套‘八段锦’功法,虽说操练起来简易,想完全熟练,却也要些时间。苦于现在急于去军营,不是就传授与他好了。”
乐继承欢喜道:“大帅若信得过我,就向我操练一遍,我再传授与他。”
姜山笑问道:“乐大夫,你这么大年纪了,我演练一遍,你真就能记清晰来?”
乐继承笑答道:“不敢欺骗大帅,小老儿年纪是大了些,其他本事也平平无奇,可对新鲜事物,大多时候,看一遍便能记全来,该是赖于学医,什么药理都需要记清晰来的缘故。”
姜山说:“这很好。去院中,我给你演练一遍。”
两人去得居住的院子,姜山立于院子中央,说道:“乐大夫,这八段锦,讲究中正安舒,呼吸自然,心神宁静,意守丹田。”
乐继承笑道:“大帅请!”
姜山站好,起势分掌,十指相对,下落,左脚开步,与肩同宽,旋掌抱于腹前,提掌于肩,旋掌,下落,旋掌抱球,提掌,下落。
乐继承问:“大帅,这是预备式吗?”
姜山说:“是的。八段锦,分八式,你看好,我演练来。”
第一式,两手托天理三焦:
只见姜山站好,提掌,旋掌,仰头,翻掌上托,保持姿势,心中默念十下,转而旋掌,向上延伸,头回正,目视前方,双掌下落,旋掌,调息,提掌,下落。
第二式,左右开弓似射雕:
只见姜山站好,起手,开步,左脚迈出成马步,双掌一前一后,立于身体右侧,目视右指尖,身体左旋,缓缓推掌。继而变掌,左掌右拳,前推后拉,开弓,保持姿势,心中默念十下,转而身体放松,身体右旋推掌,左手前,右手后,变掌开弓,左掌变拳,前拉后推,保持姿势,心中默念十下。继而身体放松,右掌收回,十指相对,双掌下落,旋掌抱球,提掌,收步,双掌下落,调息,提掌,下落。
第三式,调理脾胃须单举:
只见姜山站好,提掌,双掌掌心向上,平肩。分掌,右上左下,头部后仰,头部右旋,目视指尖,保持定式,默念十下。头部缓缓回正,分掌,左上右下,头部后仰,接而头部左旋,目视指尖,保持定式,默念十下。头部回正,双掌掌心向下,十指相对,下落,下按,调息,提掌,下落。
第四式,五劳七伤往后瞧:
姜山站好,身体微右转,左手自右下画弧,右手跟随画弧,转身,左手置于背后,右手置于胸前,头部转后瞧,保持定式,默念数十下。头部回正,身体回正,右手画弧,左手跟随,转身后瞧,右手置于背后,左掌伸于胸前,保持定式,默念十下。回正,平举双臂,双掌下落,平心于胸前,调息,提掌,下落。
第五式,摇头摆尾去心火:
姜山站好,左上右下交叉手,重心后移,左步开胯,双手展开,后上扬,头微微后仰,松跨、屈膝、下落,提肛、尾闾下扎、命门后凸,沉肩、坠肘、腋下空,双掌置于大腿上,马步,虚领顶劲,目视前方。转右侧弓步,左腿蹬直,保持定式。俯身旋转,摇头摆尾,回中正。摆尾摇头,左弓步起身,头部向后上方拉伸,保持定式,默念十下。反方向重复,右弓步起身,头部向后上方拉伸,保持定式,默念十下。右侧俯身回正,起身,双手上扬,下落,旋掌抱球,提掌,收左腿,双掌下落,调息,提掌,下落。
第六式,双手攀足固肾腰:
姜山站好,双掌反穿身后,沿脊背摩运至臀,以腰为轴,身体后仰。回正,俯身,双手攀足,旋掌起身,双掌由腰反穿身后,摩运,身体后仰。回正,俯身,双手攀足,起身,提掌,下落,调息,提掌,下落。
第七式,攒拳怒目增气力:
姜山站好,重心右移,左手上交叉,左腿出弓步,推掌外向两侧展开。掌变拳,收于两肋,顺时针旋出左拳,平拳,拳变推掌,逆时针逐次收指成拳,攒拳回收肋旁。逆时针旋出右拳,平拳,拳变推掌,顺时针逐次收指成拳,攒拳回收。头部左转,左侧出拳,平,拳变推掌,逆时针旋指成拳,收拳,头部右转,右侧出拳,平,拳变推掌,顺时针旋指成拳,收拳,头回中正。两侧出拳,平举,推掌,旋转收掌,拳收两肋。双拳前出,平举,推掌,旋指收掌,攒拳收于两肋,握拳提肘,拔背向上,肘平头顶,松掌下落,旋掌抱球,提掌,收左腿,下落,调息,提掌,下落,提掌,下落,
第八式,背后七颠百病消:
姜山站好,握拳,提踵,第一次,震地、扬手、下落。握拳、提踵,第二次,震地、扬手、下落。....握拳,提踵,第十次,震地、扬手、缓缓下落。旋掌,调息,提掌,下落,旋掌抱球,提掌,下落,收式。两手上扬,尽力舒展,仰头,抻筋拔骨,缓缓下落,收掌收于腹前,右上左下,丹田调息,默念十下,双掌合十收步。
澄明清澈。
姜山问:“乐大夫,我这操演,是不是快了些?”
乐继承笑道:“大帅操演的如此详细,小老儿真就看清楚了来,也大略记住了来。”
姜山欢声说道:“那有请乐大夫演练一遍来看看。”
乐继承说:“好。”随即依葫芦画瓢,演练了来,大体不差。
姜山夸赞道:“乐大夫博闻强记,真是人老心不老。”
乐继承说:“大帅,动作要领是记下了,就是那八式的名儿没记住。能不能写于纸上。”
“好。”姜山将八段锦八式功法缓缓说来,“两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调理脾胃须单举,五劳七伤往后瞧。摇头摆尾去心火,双手攀足固肾腰。攒拳怒目增气力,背后七颠百病消。”
乐继承照着念了一遍,说:“大帅,记下了。”
姜山说:“乐大夫,买药材需要银子,就跟刺史程大人知乎一声,不用见外。”
乐继承拱手有礼道:“是,大帅。草民这就将这‘八段锦’传与陈亮去。”
姜山拱手回礼道:“有劳乐大夫。”欢送乐继承出院子,入得卧房,换上铠甲,带上兵器,见过刘文心、襄王等人,一起出府,跨马奔向军营。
天空太阳暖暖,万道精光洒下,整条大江熠熠生辉。
姜山等人进入军营,于中军大帐内,召见众将领。
刘文心道:“诸位将军,公安这一战,事关重大,也是姜大帅执掌兵权以来的第一仗,只求胜,不求败。诸位可有信心?”
众将领齐声高呼:“首战必胜!”
姜山说道:“诸位,开战能否取胜,不外乎五点:事前是否谋划好,将士们是否训练有素,装配是否精良,后勤是否有保障,全军是否上下齐心。前边四样,你们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们,就最后一样,必须号令统一,令行禁止。若有人该进攻时,退缩不前,贻误战机,军法从事,绝不姑息。若有人该撤退时,还想着杀敌建功,置将士们的安危不顾,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郑威起身说道:“诸位,大帅说的话,大伙儿可听明白了?”
众将领齐声回道:“一清二楚。”
郑威大声说道:“既是一清二楚,那从此时起,若有人不依令行事,就别怪军法无情,就别怪我郑威不念旧情,不为大伙儿求情。”回坐。
刘文心起身说道:“诸位,荆湖百姓为何要造反?不过是为了活命。荆湖百姓为何要起义?不过是为了自卫。他们中大多数人,今日走到这一步,不过是为了活命而自卫,那天兵所至,只要他们愿意向朝廷投诚,就该给予他们新生,岂不可乱杀无辜。这是姜大帅,襄王殿下,也是诸位,给予荆湖作乱的百姓最大的善意,我等当如实照办了来。在座的诸位,可听清楚了来?可听明白了来?可逐一落实好来?”
众将领齐声回道:“谨遵姜大帅号令,谨遵襄王殿下心意。”
姜山起身说道:“好。有请郑威将军、黄宗将军出列。”
郑威、黄宗两人出列,齐声说道:“末将在。”
姜山大声说道:“黄宗将军,本帅命令你,带一万兵马攻打公安县城,从开打到攻下城池,以两个时辰为限,可有难处?”
黄宗大声回道:“末将谨遵大帅号令,绝无难处。”
姜山道:“好。郑威将军听命,本帅命令你,带上其他兵马,阻挡一切前来支援的敌人,不管是敌众吾寡,还是我众敌寡,切不让敌人前进一步,影响到黄宗将军攻城拔寨。可有难处?”
郑威大声回道:“若让攻城的将士见到一个前来支援的敌人,郑某提头来见。”
姜山大声说道:“好。沙场点兵,过江,光复公安县境。”迈步出大帐,众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