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山

砚山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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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没事请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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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喝过茶水,姜山牵如心回房,抱住说,我有些想娘子。如心说,天儿这么早...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姜山说,那我去军营练兵好了。如心说,那你...想我就想我吧。姜山说,还是娘子疼我。手儿从如心腰间滑落到如心裤带上。

如心小声说,你那儿个大,先亲我好吗?姜山问,怎么亲?是上往下,还是下往上。如心荧荧一笑,脸儿贴紧脸儿,极小声说,你喜欢好了。姜山说,那往后先从下往上摸,再从上往下亲。如心娇笑不语。

姜山问,娘子现在想我吗?如心说,你想我我就想你。姜山说,我现在不想娘子了,娘子还想我吗?如心说,你现在真不想我了?姜山说,真不想了。如心说,那陪我与锦姐姐出去走走好吗?姜山说,那回来后,娘子要让我...

如心问,要让你什么?姜山说,我一个鲜活的相公,自是疼爱娘子,直到无欲无求为止。如心极小声问,你哪次不是无欲无求方止的?姜山说,你昨儿夹住我,不让我动,我就没动了。如心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山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如心有些羞怯说,我不要你如狼似虎,你知道我那儿的。姜山说,我知道你那儿又嫩又紧,那你也该告诉我。如心小声说,我怕你笑话我。姜山说,我爱娘子,只求融洽,岂敢笑话。如心问,那你往后不如狼似虎好吗?姜山说,我误以为娘子说不要是喜欢,所以才那个了。

如心说,你让我难受着,自然说不要了。姜山问,那我让娘子好受着呢?如心说,那不一样。姜山问,那怎样?如心说,我会不自觉的配合好你爱我。姜山说,那往后,要是我有不讨娘子喜的,及时告知我好吗?如心说,那你不能说我不好。

姜山说,你放心好了,不管先前、现在、将来,在我心里,娘子是最美的存在,只有好,没有坏。如心说,那以后我说给你听,你不能嘴上说好,心里说坏。姜山笑着说,不管嘴里心里,只说好,不说坏。

如心说,那我们出去逛逛好吗?姜山说,好。松开如心,牵手出卧房,找来徐慧锦,走出家门,行走于街道之上,左看右看,欢声笑语洒满一路。

街道上人声鼎沸,各种声音相互交应,热闹一片又一片。

如心笑脸开道,脚步轻盈,恰如蝴蝶。徐慧锦一旁压阵,笑语纷飞,好如蜜蜂。姜山走在两位美人身后,如心需要一步远,慧锦需要两步远,始终保持一两步的距离,有求必应。

如心一路走一路看,发现街道边,比平时多了好些个难民。有的带着小孩沿街乞讨,有的坐在街道口摆着破罐等人施舍,有的趁摊主不注意浑水摸鱼,有的直接行小偷小摸之事。

姜山也看在眼里,见他们破破烂烂,行了恻隐之心,该看见的也装作没看见。

突然,街道转弯处,一个小女孩撞到如心怀里,弹了出去,坐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一张满带尘土的大饼,眼光猥琐,衣服破烂,脚上一双破布鞋穿出了好几个洞。

如心被撞,还好姜山上前搀扶及时,不是也要向后摔倒在地。

姜山上前去扶小女孩起身,想问问她摔伤了没有。不料一个身穿破烂的妇女抢到他跟前,阻止他有此善举。

妇人眼神无光,脸上挂满伤疤,眼角上边一块伤疤正流下血来,向姜山躬身、拱手、叩拜不停,言语急急不断:“她撞到了小姐,请公子原谅!请公子原谅!请公子原谅!......”

徐慧锦听妇人是南阳口音,有着几分亲切,生怕姜山太在乎如心,对妇人母女有所斥责,向如心说,我们往前走吧。如心说,好。牵着姜山就往前走。

姜山没让如心如愿,只因听那妇人说话的时候,见她后边不远处,有一男子手拿一根木棍急急追来,急急忙忙又退了回去。心想妇人额头上的伤疤,定是那男子留下的,就为了小女孩手上那张脏兮兮的大饼,脸色严肃起来,厉声说:“你女儿撞了我娘子,要我原谅不是不行,你们得陪我聊天。我问什么,你作答什么,不能有半句假话。”

那妇人神色更紧张无状,惊惊悚悚地说:“公子有事尽管问,绝不敢有半句假话,一五一十,一五一十。”

姜山见小姑娘手中的炊饼被咬过,问小女孩,你这饼看相很好,好吃吗?

小女孩不语。妇人说,快回官人话。小女孩不想逆了娘亲的意,小声说,很好吃,香喷喷的。

姜山说,那里买的,带我去买个来吃好吗?

小女孩说,我这个不是买的,是捡的。

姜山说,管它买的捡的,只要好吃就行,带我去买个吃就好。

妇女两腿一抖,跪向姜山,哀求起来:“求公子开恩,放过我们,公子开恩。”

姜山忙伸手去扶妇人,小女孩冲过来,一把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上。姜山轻轻将手往下一翻,轻轻地托住小女孩下巴,笑着说,是个练武的苗子。

妇女抢将过来,揪住小女孩的头发,一掌劈在小女孩的脸上,眼泪随之泼出,抱小女孩在怀说,公子原谅她吧,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母女俩哭在了一堆。

姜山说,我没想把你们怎么样,我只想请你们吃几个饼。示意如心去扶母女。

如心扶起母女,妇人见如心脸相和善,小声说,我不敢去,这个饼没付钱的。

姜山说,这你放心好了,小姑娘这个饼,我帮她付钱。你带路就行。

妇女听过,心里七上八下,支支吾吾说道:“我...我...”她怕姜山戏弄她,然后害她。

姜山穷苦堆里来,要不是没人打得过他,不知被人欺负多少回了。见妇人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正是打好年华,便被世道敷上一脸伤疤,心想她定是害怕他有害她之心,宽慰说,大姐,我若对你有恶意,早动手了,又何必跑到面饼铺去,多此一举。

小姑娘问,你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饼啊?

姜山笑道,就为了这么一个面饼,一两文钱的事,他竟敢用棍子打人,于法不合。

小女孩问,你真能帮我妈妈讨回公道?

姜山笑道,能力所及,我就喜欢帮人讨公道。

小女子说,那我们走吧。

姜山说,好,带路。

小女孩带路。妇女觉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苦命人就该连牛马都不如。拉住女儿,朝姜山说,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用不着。

小女孩问,妈妈,为何不去?

如心说,是啊,大姐,就该去,那有随便打人的。

妇人说,姑娘,我母女已成乞丐,今日难知明日命。就算今日讨回了公道,明日的公道又到那里讨去。

姜山说,大姐,今日活今日的,明日活明日的。活好今日,管它明日后日。牵上小女孩,朝那男子退回的方向走去。

妇人又不敢从姜山手里夺下女儿,只好跟在如心与慧锦的身后,朝那面饼铺走去。

五人走了二十来丈远,在一个炊饼铺子前停下,小女孩说,打我妈妈的人,就是他。

姜山拉着小女孩往摊边一坐,好声说,小哥,给我来五张饼,两碗豆浆。示意妇人坐下,如心、慧锦在另一桌坐了下来。

有生意,摊主自然高兴,应了一声“好呢!”很快拿来五张饼,见母女俩坐在姜山对面,坏了风景,立马脸色一变,朝母女俩吼道:“这是你坐的地儿吗!还不快滚,倒胃口的东西。”

姜山说,卖你的东西就是。

摊主微笑着走开,很快打来两碗豆浆,说,客人慢用。

姜山将两碗豆浆移到母女俩身前,微笑着说,你们吃你们的,别管他。

小女孩放下手中那块满是灰尘的面饼,捧着碗小嘴靠上,喝起豆浆来。妇女忙伸手阻止,见她饥渴得紧,立马缩回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流出两滴眼泪。

姜山说,你也喝吧,没什么好在意的。见小女孩拿起那个脏了的炊饼,眼看着妈妈,示意她想吃。不也心疼了来,拿起一个炊饼向小女孩递了过去,说,你那个饼已经被弄脏了,我们不要了,吃这个。

小女孩将脏了的炊饼放到一边,接过姜山递来的饼,欢快吃起来,一脸幸福。

看小女孩吃的津津有味,姜山心头高心,朝妇人说,你也吃啊!

妇人说,谢谢!拿起一个饼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嘴角留香,为了不噎着,喝口豆浆湿湿腔喉。

见母女俩的吃相,这饼应该真的很好吃,姜山忍不住拿起一个,分成两分,给如心与慧锦递了过去,怕她俩坐在一旁嘴馋。

姜山问妇人,大姐,你们从那里来啊?

小女孩见母亲未回话,欢快地回道,我妈妈说是南阳。

姜山问小女孩,除了你跟你妈妈,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女孩喝了一口豆浆,又看了看母亲,小声说,没有了,奶奶死了。那天在破庙里,等我跟妈妈醒来,我爹爹就不见了。接过姜山递来的炊饼吃起来,很快吃完。

姜山将最后一个饼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放到妇人手中,小声说,妈妈,你吃吧,再不吃就没有了。妇人笑着说,妈妈饱了,先留着,等妈妈饿了再吃。只见妇人从怀里摸出一块洁净手帕,手帕有些破旧,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妇人用手帕将饼包好,放入怀中,然后在女孩的头发上摸了摸。

姜山看到这一幕,一股暖流注入心头,说不出的舒服,却又说不出的难受。问小女孩,我让你妈妈日后帮我做事好吗?

小女孩看了看妇人,傻乎乎地问姜山,你不嫌弃我妈妈吗?姜山向小女孩微微一笑,小声问,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小女孩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姜山,发现两人穿着有着天囊之别,眼睛里好像走进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她想把它挤出来,可又够不着,只好流着小眼泪说,妈妈带着我去找事做,他们都说妈妈脏,连门都不让妈妈进,还叫囔着让妈妈滚。

妇女听女儿说完,很是羞愧地低下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滴,无休无止。

姜山说,你看,叔叔都愿意跟你们一起吃饼,怎么会嫌弃你们呢!你和你妈妈只是衣服脏了,只要洗一洗,或是换一套就干净了,他们是心里脏了,别说难以洗掉,换都有可能换不掉。

小女孩脸色一变,天真活泼起来,快语道,真的吗?姜山欢欢一笑,欢声说,真的,叔叔从不骗小孩。小女孩扯了扯妇人的衣袖,暖暖地说,妈妈,叔叔说不骗我的。

妇女抬了抬头,猥琐的目光开始亲善起来,本想向王猛说声谢谢,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将那份似是而非的信任,寄托在自己的手掌心,摸在小女孩的头发上,能粘住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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