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大吃一惊,跟曹云奇、周云阳急忙赶到南兰住处。
门外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师弟阮士中、陶百岁等人俱在。
阮士中大声指挥弟子,不要让刘元鹤走了!
长剑已经握在手中,看情况随时会出手。
殷吉正在室内,与刘元鹤斗在一处。
刘元鹤急的大叫:“不是我杀的!”
殷吉冷笑:“房中就你一人,怎么不是你杀的?”
刘元鹤几次想逃走,都被殷吉拦下。
眼看门外人越来越多,想走也走不成了。一咬牙,从身后抽出两根铁拐来,朝殷吉兜头打去。
殷吉连忙后跃闪开,骂道:“好贼子,敢动兵刃!”
也抽出长剑,一剑刺向刘元鹤前胸。
刘元鹤右拐一沉,拐头去锁殷吉长剑。
左拐自下往上,戳向殷吉右肋。
殷吉长剑一收,剑尖刺向刘元鹤左手手腕。
刘元鹤与他数招一过,已知今日遇到了劲敌,两根铁拐舞的密不透风。
口中仍然是大叫:“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殷吉闷不做声,长剑越刺越急。
两人斗了百十多招,不分上下。
刘元鹤突然铁拐一立,挡住殷吉长剑,右拐搂头盖了下来。
这一招叫做雪压青松,乃是铁拐中的一记猛招,把铁拐的兵刃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敌人兵器如果不如铁拐沉重,便无法格挡。
殷吉剑法虽妙,也不敢硬接,只能闪身避开。
刘元鹤趁机大叫:“我乃朝廷命官,谁敢动手?”
殷吉闻言,不由得止步,但是仍然挡在刘元鹤身前。
刘元鹤又道:“今日之事,多有误会,人不是我杀的,失陪了。”
他知道这误会不是一时能解释清楚的,就想溜之大吉。至于后事,也顾不得了。
说罢,双脚一蹬,就要上房逃走。
陆洋笑道:“刘大人且慢。”
陡然间身形晃动,已经抄到刘元鹤身前。
左手兜个圈子,忽然翻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右腕。
右手忽得伸出按在了他的肩头。
刘元鹤只觉得肩头一股大力传来,已经跃在半空的身体,竟然又原地落了回去。就好像孩童原地蹦跳玩耍一般,十分好笑。
待到身体落地,已经是半身酸麻,右手脉门已经被牢牢扣住。
情急之下,左手铁拐,直朝陆洋前胸点来。
陆洋右手一举,中指、无名指、小指三根手指勾出,搭上他的左腕。
当啷一声,铁拐落地。
这样一来,陆洋两只手抓住刘元鹤两只手,就好像好朋友手拉手一般。
陆洋微笑道:“刘大人不必着急走,有什么误会咱们说开就是。”
刘元鹤没想到陆洋武功如此厉害,想起白天里趾高气昂的上门,不由得脸上一红,低声道:
“田掌门,尊夫人真不是我杀的,你放开我,听我解释。”
陆洋微笑道:
“好,咱们到屋里说。”
殷吉跟刘元鹤斗了半天,没想到田归农一出手就直接把他擒住,显然是武功高出自己太多,一时便有些气馁。
另一边陶百岁则暗暗心想:田归农武功又有进境,看来昨日他也未用全力。
来到内室,陆洋先去查看南兰情况。
靠里摆放着一张床,帷幔揭开。南兰就躺在床上。
陆洋查看了一番,身上并没有伤口。
刘元鹤站在陆洋身后,说道:
“我来到房间时,尊夫人已经过世了。”
阮士中道:“胡说!你没事为何闯到掌门夫人房内?”
刘元鹤闻言一滞,转了转眼珠:
“我迷路了。”
“你分明是直奔夫人房间,我跟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殷吉道。
刘元鹤不知殷吉一路跟随,见糊弄不过去,只能原原本本讲来。
原来当日他来到门内住下,随即发现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有个弟子一直偷偷跟着他。
他本来就别有目的,想来打探田归农的消息,最好是把闯王宝刀直接偷到手。
见周云阳一直尾随,干脆将计就计,直接邀请他喝茶。
周云阳本来以为自己跟的隐秘,没想到被刘元鹤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脸上发红。
等到了周云阳室内,刘元鹤问清了各个房间方位。也没想伤人,只是想摆脱周云阳的跟踪,自己去探查一番。
本想给周云阳茶中下药,苦于找不到机会。
忽然看到窗外有个黑影,不由得脱口而出:“有人!”
“想来就是殷掌门在室外偷听了”,刘元鹤道。
陆洋听得暗暗点头,这跟周云阳的话一致,而且殷吉在原书中确实有喜欢偷听的习惯。
“不是我”,哪知殷吉却摇摇头。
“我下午跟田掌门聊过后,也是对刘元鹤刘大人心生疑惑,所以晚上听到动静后,就前去查看。”
“发现刘大人从周云阳房中出来,鬼鬼祟祟的往后院而去,我就在后面跟随。”
殷吉本是一个财主,为人也是小心谨慎。所以言语中仍然称刘元鹤为刘大人。
刘元鹤疑惑的继续说道:
“我说完后,周云阳就起身出门查看,我趁机把药放入茶中。”
“等周云阳回来后喝了几杯茶,就昏昏睡了,我就出门。。。去往。。。来了”。
刘元鹤本来是想去后院寻找宝刀,只是这话也确实不好直说,犹豫了下还是顿住。
陆洋听了总结道:
“刘大人和周云阳看到窗外有人,但是殷掌门说不是他,想必还有一个人在场了?”
抬头看了周围人一眼。
陶子安闻言往人群后面躲了躲。
刘元鹤知道今晚能否洗清冤屈事关生死,咬咬牙,继续说道:
“我本想去田掌门房内,哪知田掌门与夫人并不睡在一起,所以才到了夫人房中。”
陆洋暗想,你应该是还没结婚,还是太年轻了。
“我掀开帷幔,就看到夫人躺在床上,已经过世了。”
“不对,我看你进入夫人房间待了有一炷香时间,不是你干的是谁?”殷吉反问道。
其实刘元鹤打开帷幔前,已经在屋里四下搜了个遍,一无所获这才想搜一下床上,只是这无关紧要,又徒增自己怀疑,所以略过不说。
陆洋闻言想了一会儿。
这刘元鹤武功不弱,如果南兰没死,大概率一进屋就会发现,肯定会立即离开。
既然待了这么久,应该是进屋之前南兰就已经死了。
所以才悄无声息,让刘元鹤误以为屋里没人。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陆洋当然不愿就这么轻易放过。
陆洋让众人退出屋外,只留下刘元鹤一人。
刘元鹤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陆洋。
陆洋笑道:
“刘大人,你也不想夫人的死,被说成是你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