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与周云阳经过廊下时,看到一人,正是陶子安。
此时他正倚着栏杆,满脸失落。
陆洋暗笑,明知故问开口道:
“陶世侄,怎么独自在此处?”
陶子安似乎正在想心事,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勉强笑道:
“田伯父,没什么事,我这就回房了。”
“呵呵,可是没有见到青文?”
陶子安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红,喃喃道:
“是,青妹不知为何,不肯见我。”
陆洋心说:确实不能见你,马上要生了,怕你看到吓死。
面上仍然微笑着说:
“青文这几日身体不适,正在房中养病,兴许过几天就能见你了。”
周云阳听到后低下了头,心想:
“这事师父说了可不算,得看稳婆怎么说。”
陶子安惊讶道:
“不知青妹生的是什么病?”
“没什么,不过是受了点惊,有些腹胀,过些日子就好了。”
“那子安更要前去探望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应该是怕自己容貌不好看,羞于见你。”
陶子安听了脸色有些神往,道:
“是呀,我从来没见过青妹这样自爱的女孩子。”
噗嗤一声,周云阳忍不住笑出声来,偷偷看了陆洋一眼,连忙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周师兄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陶子安脸色一红,“周师兄一定是在笑话小弟。”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周云阳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陆洋勉强绷住笑容,来到前厅。
殷吉正在房中来回踱步,看到陆洋回来,上前问道:
“来者何人,可是对头?”
陆洋把刘元鹤的来历解释了一番。
殷吉点头道:
“这几日需得仔细,免得这人对我等不利。”
陆洋也点点头,这个殷吉,虽然与自己分属南北宗,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比自己门内的师弟、徒弟们强得多。
原书中,田归农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刘元鹤找个名头把殷吉抓起来。
不料刘元鹤唯唯否否,不给明确的答复。
最后辗转让殷吉知道了,更加恶了田归农的名头。
现在陆洋看来,刘元鹤此人根本靠不住,倒是殷吉,反倒暂时还与自己一心。
殷吉又道:
“此次田掌门封剑与天龙门南北宗轮值同一天举行,不知打算怎么安排?”
“此事说来惭愧,我田归农封剑归隐,也是与这刘元鹤有关。”
陆洋灵机一动,干脆这个黑锅还是你来背吧。
“前些日子,我被朝廷征兆,奉大内总管之命,要去做一件大事,不得不退出江湖。”
殷吉闻言,心下暗想。
朝廷向来不管江湖中的事,不过真要论起来,把你当做逆党匪类也没什么差错。
真要与你为难,也当真难做。
“具体缘由,不便与殷兄相告,还请见谅。”
殷吉心想,如此正好,我还不想招惹呢,只是点头。
“因此,当日封剑仪式,乃是关键。咱们宗门的轮值之事,只能靠后了。”
殷吉道:
“不妨事,只要田掌门能够如约交接即可。”
“那是自然。”
陆洋一口答应。
陆续又有宾客前来。
陆洋根据来人的远近亲疏,身份高低,该亲自接待的亲自接待,该让弟子陪同的陪同。
终于忙到了晚上,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陆洋陪客人用过晚饭,回屋坐下,仔细思量。
封剑之日的所有的重要角色基本都到位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场大戏即将开演。
原著中,田归农就像一个小丑一般,被大家耍的团团转,实在有失反派主角的身份。
这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导好这场戏呢。
陆洋正在思量,突然耳中听到窗外像是有人跑过。
连忙起身走出门外。
四下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陆洋信步走去,不一会儿来到陶百岁的房外。
屋内亮着灯,陶百岁和陶子安二人并未安睡。
陆洋推门进屋,看到二人坐在桌前。笑着打了声招呼。
那陶子安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来还在为他的青妹发愁。
陶百岁则坐在桌前喝茶,面色如常,只是在灯光照耀下,泛着些白色。
见陆洋进来,陶百岁勉强一咧嘴,叫了声田世兄,算是回应。
陆洋盯着陶百岁问道:
“百岁兄方才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陶百岁闻言手不由得一抖,茶水差点撒了出来。
犹豫了下,勉强笑道:
“确实听到一些声音,好像是从西厢房那里传来的。”
西厢房是天龙门弟子休息的地方。
陆洋仔细地看了陶百岁一眼。
“百岁兄似乎喘的厉害?”
陶百岁笑道:
“不瞒田兄,方才有些闷,出去活动了下。”
见陆洋又要询问,连忙打断:
“老弟有些话要对田兄讲。。。”
陆洋点点头,刚要坐下,忽然听到西厢房那里又是一声响。
于是对陶百岁道:
“我去看看。”
转身出屋。
西厢房内一片漆黑,陆洋点上灯后,发现二弟子周云阳趴在桌上正在昏睡。
近前一看,却是被人点了穴道。
连忙解开穴道,询问是何事?
周云阳说,他白天听陆洋吩咐,留意刘元鹤的动静。
不料吃过晚饭后,刘元鹤竟然主动邀请他喝茶。
两人坐着喝茶,刘元鹤问起庄子上的房间布置。
周云阳不以为意,客人不熟悉环境情有可原,就原原本本的跟刘元鹤说了。
谁知话刚说完,就见刘元鹤说窗外有人。
周云阳转头去看,果然发现窗外有个黑影。
起身去外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回来又跟刘元鹤聊了一会儿,就越来越困,后来就不知道了。
周云阳说完事情经过后,脸上发红:
“师父,弟子办事不利,请师父责罚。”
陆洋看周云阳说的实诚,也不便苛责,说道:
“应该是你白天跟的近了,让这个刘元鹤有所察觉了。”
端起茶杯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有人在茶中下了蒙汗药。
不过既然已经药倒了周云阳,为何又要点他的穴道呢?
似乎是多此一举。
这个刘元鹤,看来必然是有所图谋。
陆洋道:
“你去看下外面有什么异常,我去看下刘元鹤现在何处。”
周云阳点头出门,不料门外闯进来一人,差点跟他撞了个满怀。
来人是大弟子曹云奇,曹云奇顾不上跟周云阳说什么。
大声跟陆洋说道:
“师父,不好了!师娘被刘元鹤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