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我是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只是,”舒克咳嗽一声,“容我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舒克将手机递给胡华,胡华一听声音,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对不起,我们当然相信您说的话,绝对不会在法庭上作证,是的,我们理解。替我向您的父亲问好。”
胡华放下手机,额头上都是虚汗。
“胡队,你脸色好苍白。”
“我白加黑只吃了半粒。”
突然,李丹一脚把门踹开,人一下子就到了舒克面前。她揪住舒克的衣领,恶狠狠地和他对视。
“我们已经了解到案发时,你和一个人妖在情人旅馆,他是谁?”
胡华急了,“不是人妖,是郭局。”
“郭局是人妖?”
郭局就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负责买卖国家土地的部门。
“你别瞎掺合,人家只是普通的官商勾结,在土地竞标之前,和对方做内幕交易。”
经胡华这么一说,李丹立刻放下衣领,客客气气地说,“我看过旅馆监控了,案发时段,你们一直在房间。”
“舒先生,请原谅她。”
“没事。”舒克看了她一眼,略带不快。
“这也不能怪我,”李丹大言不惭地说,“谁知道你们这么缺心眼,正常人谁去情人旅馆搞内幕交易,谁也想不到不是?!”
爱蜜莉站在一旁,快晕过去了,正是想不到才去的嘛。
“慢走。”
“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这属于经济犯罪,又不是谋杀,”李丹大义凌然地说,“我们可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人民警察,刑侦科只管杀人案,其它犯罪让经侦科去查。”
是因为经侦科科长和你是死对头吧?
“下一个。”
舒爽给人感觉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主,皮肤白皙透亮,脸上全是胶原蛋白,乌黑亮丽的头发,在健身房练出来的强大肌肉,戴着墨镜,一副十八线刚出道小鲜肉的做派。
“不在场证明?”
“是的。”
“那个时间啊,我和父亲在一起。”
这不就是间接承认是凶手?
“是你杀了他?”
“当然不是。”
“监控根本没拍到你,你是从哪里进去的?”
“屋顶,你们没注意到,其实,我们住的公寓和附近的间距都不大,只要像我妹妹一样身手好,完全可以轻松过去,要不了几分钟,况且,屋顶都没上锁。”
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更可疑,他自己没注意到吗?
“为什么?”
“我喜欢攀岩。”
李丹二话不说,抄起手铐就要带。
“果然是你!”
拜托,你也没怀疑过呀。
“我给钱还不行吗?”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摄像头还开着,他竟然敢贿luo警察,把正义放在哪里,把法律置于何地,胡华气不打一处来,说,“最多能出到几位数?”
“一百万,不还价。”
才这么点,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根本不够分啊。
“要不,你再加点?”宗盛脱口而出,本来,他是在心里说的。
“一百二十万,不能再加了,”舒爽咬牙道,“我和他老婆刚认识三天,也就做过一百二十回,一回一万块,已经很多了,你问问他,能不能给个亲友价,都是睡过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也算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约P
,无缘对面不相识,再多我不能给了,我就是怕我哥知道,换作从前,顶多给十几二十万。”
宗盛憋了半天,有些羡慕,有些嫉妒。
“真的才认识三天?”
“今天是第四天,”舒爽挽起袖子,也不管什么场合,接过宗盛递过来的中南海,胡华递给来的普洱,看这情况是要拜山门,他边吞云吐雾边说,“我跟你们港啊,人妻不仅仅是刺激,而且特好追,你们知道伐,越漂亮的女人越好追,为啥,一般的笨男人都以为漂亮的女人肯定有一大堆追求者,特难追,就像身处不同星球一样遥不可及,事实上呢,美女就像食品,又贵保质期又短,本以为很抢手,但是被高昂的价格和高冷的态度劝退。这就是为何美女都嫁给了野兽,野兽才不管那些,喜欢就要去抢,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美女也是要有男友,要嫁人的,其实,她们才是最怕自己过保质期的,到最后,一开始嫌弃、挑剔的二等男人都已经结婚了,最后无奈,只能嫁给了四五等,甚至更低等的。”
审讯室掌声雷动。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李丹和爱蜜莉。
“大家知道日本女性,尤其是全职太太,没有不想杀死老公的。又是带娃,又是做家务,照顾婆婆、处理亲戚、邻居之间的关系,没时间购物,没时间泡汤,一辈子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做什么都要征求他的意见,做不了自己,这样的女人是会疯的。出轨嘛,自然就是家常便饭,而她们的老公,才不在乎这些,只要按时做家务,反正他们自己在外面也都有情妇,都出轨才公平嘛,中国女性以往被封建思想蛊惑,信了三从四德的邪,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离婚率、出轨率高居不下。依我看,她们的老公早晚也会像日本男人一样接受现实。”
爱蜜莉看着大家,还有杰克,他们都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
“好了,你别说了,”爱蜜莉在本子上记录着,“也就是说,案发时,你其实是在和人妻偷情?”
舒爽“咦”了一声,“我以为是他老公告发了我。”
“为了逃避,你宁可把自己放进命案嫌疑人名单里?”
舒爽叹气道,“他老婆太漂亮了,长得像泷泽萝拉,我不想放弃。”
宗盛和胡华一齐捏着胡子,那位老师确实美啊。
“身为大堂经理,为什么要在最忙碌的时候离开?”
“我有自己的理由,”贝塔和她妈一样妖娆,身材比肩宋茜,脸型像李一桐,“有副经理在,我随时可以离开。”
李丹的脾气上来,“孔老二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果不其然。”
你好像没资格这么说吧?
“我,”贝塔轻轻地说,“我大姨妈来了,去买卫生巾。”
“不能找人借一下吗?”
爱蜜莉在一旁说,“死要面子。”
“我都是同一家买,同一个牌子,你们不信,可以去调监控,不是才几天吗,应该还在,我根本没时间杀人,”贝塔越想越气,“我爸都要把饭店给我,我为什么要杀他?”
李丹忍不住插嘴,“也许,你不是他亲生的。”
贝塔瞬间站起身,抄起椅子就要干。
“我砸死你!”
众人见状,赶紧拉住李丹,莫冲动,要冲动也要下班以后。
“三宝才不是亲生的,”贝塔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们是不是瞎,我爸这么大年纪,还怎么要孩子?”
“三宝是谁?”
“姓童的贱女人生的野种,”贝塔冷笑道,“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亲子鉴定就是我朋友做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我,我还想着找机会去羞辱她一顿。”
“童秘书?”
“对啊。”
“不可能,”李丹说,“她保姆作证说,案发时段,她一直都在家。”
“啥保姆,那是她妈,土里土气,她不好意思明说,要不谁敢雇佣那种乡下女人照顾孩子,”贝塔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再做一次亲自鉴定。”
“你一直都怀疑她?”
“对。”
“为什么不说?”
“我这么忙,为什么要特意来为你们提供线索,那还要你们干嘛,我们纳税人不是付过钱了,要是让我们自己解决,你们不就都失业了。”
说得也不无道理。
如果世界和平,就没几人会尊重军人了。人与人之间不过都是互相利用。说好听点是尊敬,难听点就是叫你拼命。这世上什么事都喜欢用上高大上的说法,哥伦布出来抢劫,无意中发现早已被中国人发现的美洲,变成了民族大英雄,广岛被丢原子弹,日本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他可是你亲爹啊。”
“我还有一个爹。”
“你也不是亲生的?”
“人民币也是我爹,”贝塔冷笑道,“我亲爹就是这么教导我的。他叫我不要感情用事,如果他死了,葬礼从简,饭店照开,不能耽误挣钱。”
终于清楚为何要传位给她。
“还不去抓!”
“我们还需要核实,”爱蜜莉并不完全信任她,“请一定耐心等待。”
“核实你妹,”贝塔说,“刑警队搞得跟港华燃气一样,拖拖拉拉,一点都不靠谱。”
对于大家而言,将自己的部门比做比印度政府还不靠谱的港华燃气,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还不如说他们是军统、走狗、倭寇、牛郎....
再难听的词汇也比港华燃气听着舒服。
“凶手是她!”李丹悻悻地说,“我果然没看错!”
没怀疑过请别用“果然”二字。
“凶手不是她!”宗盛有些泄气,“案发时间段,她确实一直在家,你们不是也看过监控吗?”
大家又一次泄气了。
“胡队,这会不会她设下的完美不在场证明?”
胡华嘟囔着,“你以为到处都是本格推理啊,现实是什么,都是社会派。”
“长相相似的人,或者,双胞胎。”
宗盛突然说,“瞬间移动。”
“你以为这是玄幻小说啊?”
爱蜜莉摊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的是最近打听到的消息。
“邻居证实,案发前三天开始,童秘书家的三宝天天都在哭,哭个没完,还惊动了物业,”爱蜜莉继续说,“案发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到了第四天,奇迹般地好了。”
“闹鬼?”
“什么鬼?”
“夜啼鬼。”
“童秘书似乎不是很会哄小孩。”
李丹突然耳聪目明,大呼,“我知道了,凶手原来是她!”
“就是我。”
曹明星干脆利落地回复道。
被抓到警局,还不到五分钟,童秘书的母亲就承认了谋杀。
“我是这么干的...。”
嫌疑人正打算交待,被李丹拦住。
“你给我闭嘴,我来说,”李丹的脸上全是喜色,仿佛这件案子就为了让她显摆而生,“童秘书的监控视频里有她和三宝,唯独没有一个人,保姆。案发三天前,三宝天天哭,童秘书根本不会哄孩子,以前有保姆,一直没事,为何后面会出事,可以推测出保姆三天前就已经不在,而是躲在舒怡家。”
爱蜜莉眼神一亮,“《体育馆杀人事件》。”
李丹眼神不太友好地过来,别剧透!
其他人已经了解了,兴趣大减。
“所以监控拍不到她,风声过后,她就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曹明星看起来四十来岁,风韵犹存,化好妆,换上得体的衣服,完全不是上回保姆的着装。她看上去像多年不拍戏的影后,如今,再次复出。
“你是为女儿才杀他?”
曹明星不屑一顾地说,“我是为我自己。这个老S鬼,都和我生孩子了,还想霸占我女儿,还有其他女人。”
“啊?”
这番话闪了许多人的腰,老年李宗瑞诞生。
“他Q奸你了?”
“没有。”
“自愿?”
“他不知道那是我,”曹明星冷笑道,“我女儿不能生育,又想骗这糟老头的遗产,没孩子怎么行,所以,每回办事我就灌醉他,后来,他生疑了,做了亲子鉴定后,死活不要这孩子。”
“就算是你,不也是亲生的吗?”
曹明星鄙夷地说,“这老头只对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女孩感兴趣,也只对那样的女孩生的孩子感兴趣。他根本就不想认。拿两百万想打发我们,我可不答应。”
是夜,爱蜜莉和李丹在她的大别墅喝酒,问李丹,“副队,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什么,”李丹得意地手舞足蹈,“既然前面一个个都排除了,那就一个个地再排除。”
爱蜜莉老腰都闪不动了。
“就是说,如果不是她,你就接着耍赖,继续猜下一个,直到猜到真凶。”
“你已经抓住秘诀了,”李丹老怀安慰地说,“刑侦就是这样,不断试错。”
李丹一饮而尽,脸上红扑扑的。
爱蜜莉在一旁猛摇头,幸好她不是法官,要是这么试错,死刑犯得生生死死多少回啊。
爱蜜莉无奈地苦笑,这就是所谓无尽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