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传说

星屑萧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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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阿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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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区不速之客的欢呼和凡尘区居民胆战心惊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猎杀游戏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没多一会儿,凡尘区的居民被集合了在一起,再由机器人筛选出一大群青壮年。

当这群凡尘区挑选出来的已经最为身强力壮青壮年,在机器人的带领下来到上城区青少年面前,结果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瞧瞧,这焉不拉几的,一副永远吃不上下一顿的样子,太菜鸡了吧!”其中一个少年讽刺着。

“五个,我赤手空拳可以打倒他们五个!”身披铠甲的中年伸出手掌张狂的大喊。

“好了,早点开始!这种地方大家伙难不成想定居这里啦!”有人出声。

在跟凡尘区这群挑出来的青壮年讲好规则,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他们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起。

“嘭!”其中一个跪在地上的青壮年被人拿枪崩成了血雾,碎肉内脏溅射得到处都是,接着一声凄厉的哭喊声,跪在地上的凡尘区青壮年迅速爬起轰然作鸟兽散。

远处阿宇和阿狗隐匿在暗处看着,不知怎么地有一种叫愤怒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上城区下来的猎者在安排着机器人在舰机旁边待命,然后不紧不慢缀在那群此刻惊慌失措亡命奔跑的猎物后面。

“咻!”肩膀扛着镭射气化炮的胖子发射出短程炮弹,命中了一处垃圾山,几个躲藏在里面的凡尘区青壮年瞬间连着堆积如山的垃圾气化消失,眼前只剩下一个地坑被高温洗礼过龟裂开来,上面腾起难闻的白烟。

“哈哈哈哈,过瘾,你们这群贱民还想躲着蒙混过关,完全是不把你高高在上的主人聪明智慧放在眼里!”胖子咧着嘴大笑,放下鹰眼装置望远镜,这种分析图景处理的标记感应眼镜,在挑选他们这波猎物就已经做好了记号。

“你小子悠着点,这种一面倒的碾压有什么意思,我等会还要体会短兵相接的快感!”一个中年用精美的长剑在拍打身上镂金铠甲,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他们身后有个身穿白T恤的少年追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喊:“住手,快住手,你们这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他们是同类,不能这样恣意妄为的屠杀!”

猎手们回应的依然是放肆的嘲笑。

追杀和被追杀还在继续,并且有猎物们往凡尘区逃逸,已经有无辜的凡尘区居民牵连进来惨遭毙命。

“不好!”阿宇心里暗呼,心急如焚地率着阿狗如利箭飞奔,小花还呆在棚屋里,一不留神就会被误伤。

万幸的是阿宇速度够快还是他们的大猎杀游戏偏离了这个方向,小花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耳边响起远方异响,阿宇示意小花不要出声,小花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小花隐在阴影里向他们那些地方靠近观察。

“……不可以,不可以啊!……呜呜呜呜!你们这样与恶魔无异,我要控告,我要向议院控告,我们下来巡视,我们明明是下来帮助他们的,给他们开思想会,给他们以希望,不是这样的……”

在阿宇经过的路上他看到那白T恤少年摔倒在污水坑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絮絮叨叨。

阿宇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白T恤少年,刚开始刻在骨子里本能的恐惧让自己不敢靠近,可是他发现眼前这个人,他只需要不费力地用脚跺在他脑袋上,立刻像一滩烂泥炸开。

阿宇终于知道他这个头顶上城市的人们其实也是脆弱不堪,本身并不是掌握了多强大的力量,只不过借用了其他力量一直欺压奴役着凡尘区的民众。

“小孩,快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危险!快!”白T恤少年这个时候也发现阿宇抱着小女孩,身边还跟着一只枯柴状的狗,出声提醒道。

阿宇还在犹豫是否上前结果了这个白T恤少年的命,听到白T恤少年发现自己并做出善意的警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而飞快消失在暗处。

单方面的屠杀、不停歇的笑声、凄惨痛苦的哀嚎声没停止过,隐匿在阴影处的阿宇小心的看着眼前场景,一个身穿描金边黑袍的中年脚踏着一个猎物,用脚尖蹂躏着他的伤口,这个本是凡尘区的居民只能发出哀嚎的呜咽声,口里吐出的都是血沫,竟然是嫌吵用小刀切下他的舌头。

“好无聊啊,一点挑战感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吗?”铠甲男来到这个阴戾的黑袍中年身边。

“确实,得让他们反抗才有意思嘛!”身边有人附和。

然后上城区的几个青少年围在一圈讨论起来,决定了换个玩法,皆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猎物们已经被猎人们围起来,没有逃匿的可能,有人在角落里惴惴不安中瑟瑟发抖,嘴里还是不断嚷嚷着求饶的话。

“哈,你们这群卑贱的奴民只会躲,就像下水道的爬虫一样恶心,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中年全身披着镂金制铠甲,举起了华丽长剑冲入猎物群里嚷嚷着劈杀。

躲……

躲在同伴背后……

等到地上已经躺倒一片尸体,已经没地方可躲了,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拼了,这群狗娘养的……”有人嘶吼。

身披镂金铠甲的中年挥舞着长剑正想象自己在远古战场的英勇战士浴血杀敌,眼中有一个满面血污和泪痕的男子举起石块砸向他的头盔,力气大得他一个重心不稳倒地,他看到的是那男子眼睛也是跟血一样的颜色。

被逼入绝境的凡尘区青壮年反抗了起来,有人用铁皮条戳进倒地的铠甲中年脖子上,“哗啦!”血肉翻卷开来就像他当初嘲弄露出笑容的嘴巴裂开,血水从划开的伤口像涓涓小溪流淌,当事人已在弥留之际身体时不时抽搐着。

眼前发生的状况其实很快,快到其他上城区自作猎人的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只能难以置信的呆愣原地,他们还在消化理解这些手无寸铁的奴民竟一扑而上杀死他们同伙的事实,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们怎么敢的?上城区的威怖没有让他们心怀敬畏之心吗?

这些原本畏畏缩缩的凡尘区青壮年,他们揭开死透的铠甲中年头盔,正在一下一下凶狠地用石头砸在铠甲中年脑袋上,直至一滩黏黏糊糊的糊状物,有人把嗜血的眼睛盯向了猎人们。

“妈耶!”扛着镭射气化炮的胖子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然后反而是他们开始狼狈逃窜。

“嘟呜…..!”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机器人接应了这些屁滚尿流的上城区主人,转瞬及至,被当成猎物所剩无多的凡尘区青壮年激起了凶性,悍不畏死地用石头扔在机器人金属外壳上,可是连一个微小的印痕都没产生。

接着,收到指令的机器人升在空中泛出冷峻的光,武器喷射出的光织交错扫射,这些剩下的凡尘区青壮年的四肢被精准地射击穿,凡弱的身躯和满腔的血勇在这些高科技武器面前如以卵击石般脆弱。

这个小小的插曲在机器人火力干预下轻松摆平,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只有广场上吊杆悬吊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告诫着凡尘区居民以下犯上的惩戒和恫吓,宣示着这个城市人类等级制度森严不容僭越。

曾经吊起逾越抗逆的凡尘区居民发出了烂臭的味道,早已被机器人处置火烧焚尽,就像这个世界不曾有他们的痕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后来的日子阿宇每天都会远远观望着空荡荡的广场上吊索,阿宇看着看着,有种愤怒的情绪在加深,却又是那么无力。

阿宇在想有一天是不是自己也会被吊在上面,然后毫不起眼的结束这个可悲的一生。

后来有个叫史比斯的老头子被流放到凡尘区,听说因为酒后直言不讳评价众议院高层决策,然后被举报了。

他在阿宇家附近安置了一个棚户,还建议让阿宇也给小花有个独立空间,便于学会在凡尘区这样一个特殊环境养成独立生活的能力,阿宇听从了史比斯的建议。

果然是上城区下来的人,史比斯举手投足都有一股优雅的气质,而且知识渊博,他带下来了种子教凡尘区居民在这里贫瘠而恶劣的环境下开垦出菜园,教他们甄别那些凡尘区土地生长原生植物可以当做食物......除了嘴有点碎。

史比斯还带下来大量叫书籍的东西,阿宇还在史比斯老头子这里学会了认字,他蹩脚的认识理解着上面晦涩难懂的知识和文字,渐渐他也学会了思考和自己的认知。

但是阿宇观察着史比斯老头的时候总有一种违和感,要不是他实实在在帮助过自己,他总会有一种一拳砸在他脑袋上的冲动,就是本能的想这么做无关阶层那套的反感,直觉告诉阿宇这老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

阿宇在讲完他并不出彩的人生故事,眼神望着无边无际的穹顶,眼中有血红一闪而逝,声音坚硬如铁。

“我想打破这个屈辱的牢笼!”

“我想活得像个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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