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平行空间——昊阳星系和地球所在的太阳星系是银河星系之中的姐妹星系,水蓝星是昊阳星系之中的一颗行星,是一颗除了比地球体积稍微大上那么一丢丢,其他方面与地球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星球,几乎可以把它看作是地球的孪生姐妹。而且从历史的发展进程来看,水蓝星也和地球几乎相同,只是有些时代细节上有所差异以及时空上有些错位而已。现在的水蓝星所处的时代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大汉皇朝时期,时间是水蓝星历187年,也就是大汉皇朝汉灵帝中平四年。地点是在距离凉州敦煌郡郡治敦煌县西北约一百六十多里地,大汉西长城最为重要的两大雄关之一的玉门关。
玉门关雄伟的关城之外那片原本十分空旷的原野上,今天却旌旗招展、人喊马嘶、锣鼓喧天甚是热闹。这可不是在演戏,那可都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满脸横肉、眼冒凶光、执刀横槊、杀气腾腾的北匈奴铁骑!三个骑兵方阵排列得整整齐齐,其中两个主力骑兵方阵每一个都不下于一千人,即便是帅旗之下护卫主将的中军至少也有三百亲卫。看到匈奴人这样豪横的阵容,即使是身经百战、威震西凉的玉门关都尉陶勇陶邦杰那张黝黑大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冷峻。此时的他正和自己手下两名君侯之一的霍纲一起站在关墙正中的一处箭垛口,仔细观察着北匈奴铁骑的一举一动。粗大而有力的右手紧紧握着重达五十多斤的祖传精制丈八长矛,寒光闪闪的三尺矛头时刻准备着洞穿匈奴人的咽喉。其实陶勇的这杆长矛按照“矛长丈八是为槊”的标准应该归入“长槊”的范畴,不过古人对长矛、长枪、长槊并没有区分的那么严格,都只是把它们统归入“矛”这类兵器之中而已。陶勇听自己的爷爷讲过,自家祖传的这杆精制丈八长矛可是自己曾祖父从被他斩杀的一名匈奴万夫长手里夺来的,价值至少在三十贯以上!幸亏自己曾爷爷给自己传下来了这杆宝槊,不然的话就靠他们家几辈人才攒下来十几贯五铢钱的“敛财”能力,恐怕等到陶勇的重孙那一辈儿也攒不够这一杆长矛的钱。
身为玉门关守军最高指挥官的陶勇,手底下管着一千多号人马,虽名为“都尉”,实际上也就相当于一个军司马。陶勇出身于一个底层军人世家,其祖上三代都是边军出身,但是却始终只是基层军官,“玉门关都尉”这个中级军官对于他们陶家来说已经算是“光宗耀祖”啦。虽然陶勇官不大,却并不代表他本事低微。相反,陶勇身长八尺有二(一米九左右,汉代一尺约等于现代的七寸23.1公分),一张国字大脸棱角分明如同刀削黑如锅底,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力大千钧。而且他自幼习练家传武学,弓马娴熟、枪法精湛。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是个标标准准的大老粗,但一十六岁(古人习惯于使用“虚岁”,以下同)就进入边军的陶勇,十年来参加了与匈奴、羌胡、鄯善、乌孙、龟兹等各族胡人之间的大小战斗数百场,杀敌无数、战功卓著,累功由普通骑卒一路升迁成为玉门关都尉。正所谓“实践出真知”、“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不仅其个人武力值绝对属于当今最顶流的那一类猛将,战场经验之丰富也不是一般将领可比的。自有史以来无论是哪个势力的军队都是“以强者为尊”,特别是在战争时期,这一点显得特别突出。辉煌的战绩和超常的武力使得陶勇在大汉西北边军之中声名显赫,是大汉西北边军士卒极为仰慕的“万人敌”。
陶勇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匈奴骑兵方阵正中那一杆帅旗,在寒风中“咧咧”作响的白色大旗上面一个巨大的展翅翱翔的血色雄鹰。和北匈奴人有着无数次深入交流经历的陶勇当然认识这杆帅旗——这是北匈奴右贤王这一部族的标志。帅旗下被一队亲兵簇拥在中间、骑着一匹肩高八尺极为硕壮浑身长满花斑点的“乌拉尔战马”、手提一杆一丈来长粗大狼牙棒的匈奴大将也不是“外人”,正是他的“老相好”、北匈奴右贤王朵利麾下猛将、万夫长铁木尔。虽然这货曾经在陶勇手里吃过大亏,却也是北匈奴有名有姓的猛将,这一次卷土重来,想必是来找陶勇报仇来了。陶勇左右扫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自己的一队亲兵加上霍纲手下一曲五百名守军也都手持强弓硬弩瞄准了城下,身前垛口边还堆着大量的滚木雷石,旁边立着他们的长矛或环首刀。很显然,这五百多名百战余生的大汉边军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玉门关都尉作为守备玉门关的最高军事长官,麾下除了一队亲兵兼任斥候的五十名精锐骑兵之外,应有步军兵马两曲十屯一千来人。如果是自己麾下的这两曲人马都在关内,陶勇还真不怵铁木尔这两千多骑兵。问题是他仅有的这一千来人前几天又被敦煌郡太守赵岐调走一半人马,剩余这几百人连关墙都站不满,面对四五倍于己的北匈奴骑兵,他们即使拼上老命也没有把握守住关城啊!一旦被北匈奴人夺取了玉门关,身后敦煌县就处于北匈奴人和小月氏人的两面夹击之中,陶勇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是,虽然兵力十分悬殊,在汉军士卒黑瘦的脸庞上面却看不到一丝的胆怯和紧张,就连他们的呼吸也都非常平静。也是,既无援兵又无退路的他们只有以命相搏这条路,命都不在乎了还害怕什么?!尽管陶勇早就派快马赶往郡治敦煌县城向赵岐报告北匈奴骑兵叩关的消息,并请求撤回自己麾下的那一曲人马抵御匈奴的进犯。但是心里十分清楚当下敦煌郡情形的陶勇知道想要让自顾不暇的赵太守分拨援军驰援玉门关,恐怕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陶勇慢慢收回自己的思绪,看到自己的部下视死如归的精神状态,除了赞叹之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激情,转回身将自己手中的长槊在地上狠狠一顿大声喊道:“弟兄们!当年霍骠骑只带了八百铁骑就撵的这些家伙的祖宗跟兔子一样乱蹿,为咱们后世子孙打下了脚下这片土地。咱们是大汉边军,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咱们绝不能给咱们的祖宗脸上抹黑,不能让匈奴人从咱们手中夺走咱们祖上为后辈打下的土地!匈奴人马上作战还行,要是论到攻城拔寨,他们给咱们当孙子都不够格!看到没有?!这些孙子连攻城战最起码儿的装备撞车、井拦都没有,就凭几架简单的云梯就想攻下咱们四丈多高的雄关,这不是他么的给咱们送人头的么?!弟兄们,铁木尔是咱的手下败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就只会仗着人多势众吓唬那些胆小鬼,在咱爷们儿面前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待会儿匈奴人开始进攻的时候大家都不要着急,咱们先躲在箭垛后面保护好自己,等他们的步兵准备架梯子的时候再放箭。弓箭兵瞄准他们的骑兵给他来个三连射,一定要阻断他们的支援;长枪兵由你们的什长指挥,瞅准时机用滚木雷石对付他们的步兵,不要让他们靠近城头。弟兄们,准备好弓箭和滚木雷石。。。。。。”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边一直在关注匈奴人动静的霍纲大喊一声:“都尉大人,匈奴人准备攻城了!他们的骑兵开始启动了,看来他们还是老一套,骑兵飞射来掩护步兵架梯子攻城,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变变花样。弟兄们,咱们先躲起来,按照都尉大人的吩咐去做,等到这些王八蛋开始架梯子的时候咱们再动手。。。。。。”
陶勇回过身来,手提长槊探头往城外看了一眼。果然,刚才还整整齐齐排成两个方阵的匈奴骑兵已经开始行动了。最前面一个方阵的匈奴人跳下战马,在一名应该是千夫长级别的将领指挥下,一部分人推着两架,一部分人扛起木梯,更多的人顶着皮盾或巨大的木盾走在前面,时刻准备为抗木梯的士卒遮挡城头射下来箭矢;别说,这些天天吃羊肉喝牛奶的家伙就是比缺吃少穿、连粗粮都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玉门关守军有劲儿,扛着那么重的梯子、举着那么重的盾牌还能跑得那么快,真的是不容易;另外一个方阵的匈奴骑兵也没有闲着,在身后督战的铁木尔和其他匈奴军大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催动跨下的战马向关下冲了过来,而且每一个匈奴骑兵都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城头,想必到了他们的射程之内肯定是一阵密集的箭雨送给城头的汉军。看上去匈奴人步骑之间的配合比起上次来更有章法,显然在平时没少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匈奴人对河西走廊和祁连山的执念由此可见一斑。即便如此,因为骑兵要先于步兵对城头汉军进行射击,而且这队骑兵还是交叉奔行,行动之中避免不了地会发生一些混乱。
就在这时,陶勇身边一个足有九尺来高,比陶勇还要高出小半头、身材细的像一根“竹杆儿”似的亲兵忽然探出身子指着关外惊奇地喊道:“都尉大人快看——铁木尔的亲兵阵乱了!好像有人从他们身后杀过来了。哎呀额滴娘哎,额不是看花眼了吧,这特么的还是人吗,也特么的特猛了吧?!总不会是无所不能的老天爷听到了额这一次真心真意的祷告,派祁连山的山神来救额了吧。。。。。。那得赶紧再来一次——天灵灵、地灵灵,神仙老爷快显灵!无量天尊。。。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