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东区。
建于八十年前的海韵公馆、位于洛滨西路中段，占地约四万余平方米。
中间的主楼用于日常居所，左侧的两层小楼宴请客人，而右侧的会议厅用于商务洽谈，前后花园风景别致，稀有植株……
十年前。
瑜鸿商贸拍下海韵公馆。
除了主楼属于私用，宴请和商务楼均可租用，而市政会议和公共事务的时候，可免除使用费。
……
滴滴——
大门缓缓打开。
曹婉驾驶商务车快速驶入，缓缓停在了主楼前面。
程瑜开门下车，看见正在浇花的老园丁，笑道：“老黄啊，忙着呢。”
“啊，是太太……”
六十多的老黄陡然睁大眼睛，正要迎上去，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蹲儿。
他顾不上身上的泥水，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哽咽大哭道：
“太太，你终于回来啦！大家都说……”
“我没事，你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通知王姐准备中午的饭菜。”
“好，我这就去！”
看着快步跑远的老头儿，陈象走到程瑜身边，低声道：“妈，你这气场有点吓人啊，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
“就是、有种做梦的感觉，一觉睡醒，忽然成富二代了。”
给陈象拽了拽衣服褶皱，程瑜边走边说：“等着吧，待会儿有你难受的。”
“不难受我还不来呢。”陈象快步跟上去，悄声道：“一会儿该怎么配合，你给个眼色就行了。”
“……”
看着走进楼里的两人。
曹婉有点搞不明白，这才认识几天，程姨和陈象……就跟亲娘俩似的，看得她都有点眼热。
二楼。
程瑜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神情缅怀的打量客厅。
看见陈象从卫生间出来，她愣了几秒，轻声道：
“那天逛街新买的衬衣，准备第二天给小向过生日……没想到，穿你身上还挺合适。”
“那是。”
陈象笑了笑，看着客厅这些有些年头的家具，转口说道：“妈，这儿的房子太大了，住着肯定不舒服。”
“小向也不喜欢。”
“……”
话题还绕不过去了。
这些天，陈象已经知道曹鸿父子的死因，也知道凶手就是曹家那些人。
至于该如何报复，还是得听程妈的安排。
俩人聊了几句闲话。
程瑜盯着自己的掌心，轻声道：“小象，从昨天下午开始，我感觉、周围的元气越来越充盈了。”
陈象站在窗前，望着花园的风景，“早上新闻里说，昨天海面突发海啸，只是……还没波及海岸就消失了。
难不成，这些所谓的元气、是从海上过来的？”
程瑜也没有答案。
她摊开右手掌心，盯着上方略微扭曲的空气，“小象，你可以看见么？”
陈象凑过去看了看，白净的掌心哪有什么东西，疑惑道：“没有啊，是什么？”
“这应该是……元气外溢。”
程瑜轻蹙着秀眉，慢声说道：“前些天，我只能察觉很少的气……今天早上起床，我发现体能和敏捷性大幅提高。
但是如何使用这些气，我还没理出头绪……”
因为修行内丹术，陈象无法感知元力，自然也提供不了有价值的建议。
他想提升实力，就只能从情绪方面着手。可是这些天、除了程妈和小豆丁，却只有郑偆杰和黄敬忠身上产生过情绪。
即便打算开一家心理诊疗室，也要找出其中的规律……
陈象摸索着下巴，沉吟道：“妈，曹家有多少人？”
程瑜稍一思量，说道：“曹鸿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个不干正事的弟弟，算上各家的直系小辈，约莫十六七个。”
“他们知道您还有个儿子，应该会很生气吧？”
“当然。”
“这个……您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都过来见个面？”
“可以有。”
陈象想了想，又提了个重要要求：“然后谈话的时候，最好是有人嫉妒、有人开心，有人生气……”
瞥了眼自家便宜儿子，程瑜稍作沉吟、就点头应下：“难度不大，让几个人哭也可以。”
啧啧。
妈宝男真幸福。
陈象扭身坐在沙发，满是惬意的叹了口气。
程瑜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叮嘱道：“小婉，给各家打个电话，就说……聊一下公司的股权分配。”
“好的。”
曹婉轻蹙着眉头，说道：“程姨，您回来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如果来太多人，会不会有人捣乱呀？”
“没事，闹起来才好。”
“那我去安排一下。”
“顺便给邢队打个电话，如果有时间、请他过来一趟。”
“明白。”
目送曹婉下楼离开，程瑜说道：“小象，我们去厨房弄点吃的。”
“妈，这才十点……”
“看见他们，我吃不下。”
“……”
程瑜请那些人过来，可不是为了吃饭。
她领着陈象来到厨房，做了几个拿手菜，然后坐在餐桌前，温声道：“尝尝看，跟你记忆里的味道有没有差别。”
“好。”
饭桌上。
几道家常菜色香味俱全。
陈象一边吃一边作出评价，顺便还提出一些小建议。看着桌上快速减少的饭菜，程瑜偶尔会点头回应一下。
娘俩正说着话。
院里忽然传来嘈杂声。
程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起身走到窗前，轻声道：“曹家老大死了以后，几个兄弟都在争家产，我和曹鸿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创立了瑜鸿商贸……
这些人看不清形势，十年间把曹氏集团掏空，又盯上了我和曹鸿的产业。”
陈象安静聆听着。
人心隔着肚皮，今天看着一团和气、明天就可能反目成仇。
曹家的人过惯了好日子，这一朝落魄，自然就惦记上兄弟的财富。让曹鸿三口葬身大海，剩下诺大的家业……
这可比捅刀子狠多了。
“妈，确认凶手了么？”
程瑜转头看了眼陈象，嘴角微微弯起，说道：“小象，为什么要找凶手？谁惦记瑜鸿商贸……谁就是凶手呀。”
也是。
不管是谁动的手，反正今天谁来了、谁惦记遗产，那就等着挨收拾吧。
程妈心念通达，该怎么做心里有数，自己乖乖听安排就好了。
陈象拿张纸巾擦了擦手，起身笑了笑：“吃饱喝足，准备上台。”
“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