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倒不至于。
程瑜二十八岁转业，回到滨城就跟曹鸿结婚了。
两人从小就认识，结婚后更是相濡以沫，之后脱离曹氏集团，成立了瑜鸿商贸。
曹洪有多年的外贸经验，加上程瑜从军时积累的人脉，两口子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来程瑜生下儿子，逐渐退居幕后，却还和跟以前的队友保持联络。
找人调查消息，对她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小象，这两天好好休息，其他事等出去了再说。”
“知道了。”
目送程瑜离开房间。
陈象疲倦的躺在床上，身体倒是不累，可大脑晕乎乎的，像是刚喝了半斤白酒。
【黄敬忠，42岁，常年定居京城，经营两家海外贸易公司。因为黄瑶（义女）惹了麻烦，三月中旬回到滨城……
黄敬豹，39岁，无业，长居滨城。名下有两家酒吧，一家商务会所，三家大型酒店……
黄敬国，33岁，滨城理工大学，法学专业……魔都某律所合伙人，于3月28日回到滨城。】
陈象拿着资料看了几分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楼下的院子里。
黄瑶站在铁丝网旁边，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你是说，陈象昨天没被烧死……下午还跑到院子，跟邬慧妮公开了恋爱关系？”
“是。”
“没多久，陈象忽然晕倒……这会儿在三楼特护病房，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白点头：“是的。”
“我看那家伙不是大象，是个死不掉的小强呀！怎么会这样，我要去问问爸爸……”
黄瑶嘴里抱怨着，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住在二区和四区的人，多数都是体质增加或拥有异能。
避免产生吵架、闹事，病区内的人只能分批出来，且每天只有一次、限时20分钟。
所以、黄瑶得到的消息，总会延后半天到一天时间。
望着跑进大厅的身影，小白双手抓着铁丝网，绷紧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眼神里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咳咳。”
听见身后的人提醒。
小白的肩膀一僵，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他看着不远处的程瑜。
“你找我？”
“我叫程瑜，方便的话、可以坐下聊几句。”
程瑜坐在石桌前，指了指对面位置，轻声道：“或许，你我都会有些收获。”
因为黄瑶的缘故，小白一直留意着陈象的行踪，自然对程瑜有些了解。
他看了眼身后的铁丝网，往右挪了挪、让自己处于角落暗处。
“你说，我听着。”
程瑜将右臂架在桌上，瞥了眼站在阴影的男人。
“白笍，现年26岁，因为从小体弱、通灵招灾，多年来跟长辈生活在道观，寄名、幽夜。
大概9年前，白家夫妻去往华展中心参与竞标，资料记载……是为了12号地块，对吧？
途中意外遭遇车祸，当时车上共有五人，唯一幸存者的名字叫林欣瑶……”
察觉白笍的右腿往后挪了半步，程瑜提醒道：“放心，我跟黄家的人没关系。只是有几个小问题请教，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叫白幽夜。”
“没问题。”
程瑜点了点头：“鸣山道长是你家叔祖，跟他在山上那些年，你有没有听说过……内丹九转秘术？”
看着坐在那儿的女人，白幽夜的心里有些疑虑。
他沉默一会儿，低声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调查我？”
“很简单呀。”
程瑜抬起头，看着三楼的某个病房，说道：“黄瑶追着陈象不肯撒手，我当然要找人问问。你这两年跟着黄敬忠做事，就顺便查了一下。”
“……”
还真是顺便啊。
因为黄瑶看上个男人，竟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白幽夜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低声道：“你应该是记错了。
九转内丹诀由陈朴所创，唐末五代初人，受道于钟离……
所谓内丹九转秘术，是道门为皇族续命的残篇，可增强脏腑功能、延年益寿，若是修行有成、亦可成丹，壮其神志……
但是，有此秘法的道门中人、绝对不会修行！”
程瑜听得有点迷糊，拿手指头揉了揉眉心，问道：“听起来还不错，里边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大了。
白幽夜狐疑的看着程瑜，“程女士，该不会是你……”
“回答我的问题。”
“内丹九转秘术着重于壮大脏腑、神志，修行进度极为缓慢，普通人练上几十年也没坏处，但是……
不适用于当下。”
白幽夜叹息道：“元气的出现，玄门中人可借此修行术法。
至于病区这边，因为元气入体、还能熬过来的我们，有几率觉醒能力、增强体质，如果加上法诀辅佐，未来也会……
而修行九转秘术的人，将会发生经脉变化、无法感知元气，也就是说……不能修行玄门术法，也无法领悟超凡能力。”
既然如此。
郭金为什么非要找陈象，传这门没有意义的内丹术？
既然经脉改变、无法感知元气，那个奇异空间又是什么情况？
程瑜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克制着心里的怒意，转口问道：“只要修行了内丹术，就再也无法感知元气？”
“是的，经脉改变，再无挽回的可能。”
白幽夜顿了顿，慢声说道：“把人体经脉看作机动车，元气就好比燃料，内部变化以后，即便再多燃料也是无用功。”
这个比喻倒是简单。
程瑜蹙着眉头笑了笑，再次问：“元气到底是什么？”
“轮到我了。”
确认对方不是针对自己，白幽月暗自松了口气，严肃道：“程女士，既然可以查出我的身份，以及9年前发生的事。
我想请你帮忙，调查黄家这些年的恶行，价格由你定。”
“可以。”
“真的？”
程瑜点了点头：“只要不违反律法，不影响到普通市民，其他事随时可以找我。”
“炁、乃生命之本源，无形无象……”
白幽夜神情肃穆的说：“海啸过后，极少数人会感到知元气，身体或大脑发生异变……”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天赋出众、适合修仙的人？”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所谓的仙人、也只是能力特殊的人类，后人口口相传……”
程瑜沉默着点了点头。
既然白幽夜了解这么多，市政那边肯定也有所准备。
病区的人们体质特殊，异事局可以筛选合适的人，提供资源、帮助他们提升实力……
眼下不着急，过几天可以去异事局问问，可陈象怎么回事？
既然经脉改变、无法感知元气，他看见自己身上的气息，又能进到巨蛋空间……或许，他还没开始修炼？
就算来不及补救，有这个当妈的、总不至于被人欺负。
“谢谢。”程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声道：“说说吧，都需要调查什么。”
白幽夜缓缓摇了摇头：“现在不行，过些天离开病院，我再私下去找你们。”
“没问题。”
程瑜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问道：“白先生，你知道、黄瑶为什么会找上陈象么？”
“我醒来的时候，黄敬忠几人已经搬去了二区。”
白幽夜想了想，低声道：“听黄瑶说，陈象是什么神官下凡，还有就是……她喜欢大象。”
“……”
看着程瑜离开的身影，白幽夜往前追了几步，说道：“程女士，我们今天没见过。”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