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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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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崇凑上门前,急道:“回禀掌门师姑,弟子也要跟三哥一道去。本来送请柬这件事大哥已经吩咐弟子前往,回来大哥知道三哥代劳,又要怪弟子懒怠,况弟子在山中,”

话说未完,忽见秦佑臻开门出来,瞪眼道:“要去就去,少在这里啰嗦。”

言崇告罪一声,喜滋滋去了。

过了几日,腾善白涣转回山中,将洛阳之行回禀一遍,又将丐帮新任帮主蔡方能的信函奉上。

秦佑臻道了辛苦,令大家各去歇息。正自望信沉思,忽见落儿扑过来抱住,笑道:“姑姑。”

秦佑臻一愣,忙将孩子抱起放在膝头,笑道:“妞妞吃饭了么?”

听得身后明叶天笑道:“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了半天也不答应。”说着打开手中食盒,将饭菜摆在几上。

秦佑臻起身看看天色,笑道:“竟都这个时候了?”

明叶天道:“云飞下山时再三叮嘱,说你近来操劳,须得好好补一补。”

秦佑臻一笑,向落儿道:“姑爹和四舅舅不在,妞妞是不是也无聊的很?”

落儿笑道:“大哥哥,带落儿,去爬山。”

明叶天笑道:“今儿个腾家益哥儿去采药,带着妞儿逛了半日。听说我要炖鸡汤,特意寻了老山参回来。”

秦佑臻笑道:“你给他宝贝儿子做了那些衣帽鞋袜,怎么,一棵山参就打发了?”

明叶天摆好碗筷,笑道:“快来尝尝汤如何。”

正说着,包俞蓉笑着走来,见桌上已摆饭菜,不敢多扰,问安过后放下食盒去了。

两人带着孩子对坐吃饭,明叶天道:“听白家婶婶说,你有意令他们下山自立门户?”

秦佑臻盛了碗汤,放在落儿面前,抬头笑道:“她倒会使唤人。”

明叶天道:“这本是山中内务,论理,我不该打听,”

秦佑臻笑道:“为什么不该打听?既住在这里,便是山中的人,有话就问。”

明叶天点头笑道:“好。”

秦佑臻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主意。弥蓝山历来如此,门下学艺既成,自当留去自由。”

明叶天点头赞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将山中筹划如此整齐。”

秦佑臻叹道:“这也是被逼无奈。”

落儿正自喝汤,听见这话学语道:“被被无赖。”

两人听了都笑起来。

吃过饭,明叶天取来匹红绫,展开笑道:“这是她白家舅舅送的,我穿艳了些,给你做件裙子倒使得。”

秦佑臻看了看,笑道:“哪里艳了?既是给姐姐的,只管穿就对啦。”

正说着,忽见白涣走来,望了一眼明叶天,轻声道:“回禀掌门师姑,甄刚甄大侠求见。”

秦佑臻皱眉道:“他来做什么?”

白涣道:“说是来接夫人和孩子。”

明叶天忙将落儿紧紧抱住,摇头道:“不,我不要见他,叫他走吧。”

一语未了,听得门外腾益声音道:“甄大叔留步。”

甄刚笑道:“怎么,见我妹子和夫人还要待人通禀?”

腾益道:“在甄府自是不必,可这里是揽月阁,还请甄大叔见谅。”

甄刚哼了一声,跟着铛啷一声响,冷笑道:“世侄好剑法。”

待欲动手,见霍奇郤责同腾贤三人奔来拔剑相向,甄刚冲阁中叫道:“妹妹,这便是你弥蓝山待客之道?”

秦佑臻走出来,含笑道:“大哥,这么急着要见我,所为何事?”

甄刚沉脸道:“孩子呢?”

秦佑臻道:“什么孩子?”

甄刚朝门内看了一眼,冷脸道:“她做下这不知羞耻之事,哪里还配为妻为母?快叫贱人交还孩子,省得跟着她日后难做人。”

秦佑臻沉脸道:“大哥真会说笑。姐姐又不曾抛妻弃子遇险独逃,何来羞耻?大哥若念旧情,还是请回吧。”

甄刚脸上阴晴不定,摇头道:“妹妹当我甄刚是三岁孩童?此乃我甄家家务,劝妹妹不要仗势插手。”

秦佑臻叹了一声,慢慢点头道:“我不管就是。”说完转身回去将大门关上。

白涣走下台阶,拱手道:“甄大侠,我家掌门师姑既说夫人和孩子不在山中,就请别处另寻吧。”说罢抬手道:“益儿,送客。”

甄刚一阵冷笑,咬牙道:“秦佑臻,不要欺人太甚。”说着便向里闯。

腾益纵身拦住,霍奇郤责腾贤跟着涌上,将甄刚围在中间。

见四人当中除腾益外,不过几个少年,甄刚笑道:“如此,休怪我如来圣手以大欺小。”说着竟空手去夺郤责长剑。

郤责闪身避开,腾贤的剑刃却已到面前,甄刚心中一惊,急向后跃出,谁知寒光一闪,霍奇反手一掌打在他肩头,跟着长剑刺出,贴着脖颈划过,险将他右耳削落。甄刚心内暗惊,忙使出全力应对。

玄天阵法虽然精妙,只四人功力尚浅,且除腾益外其他三个更是毫无半点实战经验,因此斗到五十招开外,便有些慌乱。

白涣一旁点醒道:“守南攻北,以退为进。”

甄刚正自暗喜,忽见阵法突变,腾益杀招连发,逼得他方寸大乱应接不暇。又斗过三十余招,腾益霍奇猛然双剑逼上,一个刺其右眼,一个直冲咽喉,跟着郤责腾贤同时砍向其腰间。甄刚再难躲避,忽儿怪叫一声抛剑迎上,竟以肉掌来搏。

白涣大吃一惊,暗叫不好的同时,已然飞身纵起去截甄刚这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随即分开。甄刚站立不稳,连退了七八步方才停住,哼了一声,捡起地上长剑转身便走。

秦佑臻开门出来,急向白涣道:“你怎样了?”

白涣不答,缓了片刻,微微摇头道:“不打紧。”又向腾益几个道:“以后遇到甄刚,千万小心。”

腾益不解道:“二叔,这是什么掌法,如此阴毒狠辣?”

秦佑臻望向甄刚背影,若有所思道:“天琅山赤空掌。”

见白涣默然点头,腾益四个面面相觑,想到方才情景,心内后怕,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至晚间,腾善办事回来,得知消息后急往白涣处探视,见人无碍,这才放心。问及当时情形,白涣回思道:“想来生死关头为求保命,他也顾不得许多。幸而先时被剑阵消耗太过,且似乎内伤未愈,因此这一掌虽狠,终究未能得逞。”

腾善皱眉叹道:“无事便好,以后务必多加小心。”

白涣道:“是。”

如此一连几日,见腾白日夜巡守,秦佑臻道:“都回去吧,你们这样,岂非叫明姐姐更焦虑?”

腾白只得退下。

深夜,见明叶天端坐灯下发呆,秦佑臻走来轻声道:“怎么,还是信不过我的话?”

明叶天垂泪道:“是我连累落儿,祸及与你。”

秦佑臻欲言又止,去里间看了一回落儿,见孩子睡的安稳,这才出来道:“姐姐万不可如此。他为自保弃你不顾,对孩子更是不闻不问,如今竟然有脸以此敲诈?孩子有这样的爹,才是倒霉。”

明叶天哭道:“落儿本是甄家所有,若他执意来抢,我又该当如何?”

秦佑臻心内叹气摇头,忙安慰道:“先时因他是大哥,我自然礼让三分,如今撕破脸来抢,可不容易。”

明叶天握住秦佑臻手道:“绝不能把落儿给他。”

秦佑臻点头道:“姐姐放心。”

话虽如此,可明叶天到底抑郁难消,加之甄刚这一闹,勾起往事,便有些意志消沉,整日寝食不安浑浑噩噩,没几天便一头病倒。腾善白涣轮流看诊问药,却收效甚微。

这日一早,白涣正自把脉,明叶天忽然惊厥坐起,跳下床抱住正自玩耍的落儿,紧紧搂住不放,吓得孩子放声大哭奋力挣扎。秦佑臻等苦劝不住,白涣只得将人点了,这才解下孩子。

腾善愁道:“夫人心中郁结成疾,长此以往,只怕,”说到这里望向落儿,叹道:“只怕不能再与孩子同处。”

秦佑臻为难道:“孩子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白涣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此事因甄刚而起,若他承诺再不来要孩子,或许能解开心结。”

腾善想了想,摇头道:“甄刚一向孤傲,此次受挫势必怀恨在心,怎肯就此罢休?况他乃孩子爹爹,咱们一再阻止父女相见,于情于理都是不合。若传扬出去,弥蓝山难免落人口舌。”

秦佑臻默然点头。只不过并非担心遭人非议,而是唯恐甄刚狗急跳墙一味来闹,早晚将明叶天逼上绝路。

见掌门师姑半晌不语,腾善道:“这几日落儿同益儿秧儿甚是亲近,不如暂且送去清樱斋照料。”

想到白涣女儿同腾益儿子庆贺之礼近在眼前,届时除去各路宾朋,还有阚王熊三开亲来带子拜师,诸事繁杂,秦佑臻心中焦躁,摆手道:“你们看着办吧。”

腾白不敢多说,忙抱了落儿辞出揽月阁。

眼看明叶天每况愈下,秦佑臻一面亲自用药一面苦思对策。深夜,因辗转难眠,便披衣起来,走去院中静坐。值守童儿一个挑灯一个奉茶道:“山风凉的很,掌门还是早些回房吧。”

见秦佑臻呆坐不动,一个童儿轻声道:“掌门,若大小姐被甄刚抢去,只怕登时要了夫人的命,不如咱们悄悄把大小姐送去一个安全之所藏起来,就不怕他来讨要。”

另一个童儿道:“普天下还有比弥蓝山更安全的地方?亏你想了一天,不过想出这样的法子?”

那童儿急道:“要你说,该怎样?”

两人正自争吵,忽听得脚步声响,回头一望,却见一人急匆匆走来,不觉迎上喜道:“三师兄回来啦。”

秦佑臻一愣,转身张望,果见常湛风尘仆仆走来,躬身道:“见过掌门师姑,弟子回山复命。”

秦佑臻上前拉住道:“夜路难行,怎么这时候赶回来?”又看向门外道:“言崇呢?”

常湛道:“四弟马儿不支,只怕还要耽搁一回。”说着拉妻子道:“风凉,回房去吧。”

回到屋内,小童儿忙奉上茶点,秦佑臻亲自打来洗脸水,笑道:“何必这么赶?”

常湛皱眉道:“赤空掌重现江湖传的沸沸扬扬,我恨不能一步踏回山中,”说着深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妻子,眼中满是担忧。

秦佑臻灯下细看,惊讶道:“三年内,孟家十九人相继病故?”

常湛点头道:“小师姑所料不错,孟神医等绝非因病暴毙,而是被人害死的。”

秦佑臻呆呆道:“好毒辣的手段。”

常湛道:“这些人的死,难道同黑衣人有关?”

秦佑臻微微摇头,叹道:“不是黑衣人,是锦衣人。”

常湛不解道:“锦衣人?”

秦佑臻不答,走去里间,见明叶天安睡无恙,这才掩门出来,压低声音将心中所想细述一遍。

常湛听闻目瞪口呆。

过了好大一会儿,见人尚未从震惊中复常,秦佑臻道:“你不信?”

常湛摇摇头,又点点头,嘴巴张了张,依旧不知应答。秦佑臻见状心内好笑,拍了拍他肩膀,呵欠道:“信不信由你。”说着径自回房睡了。

次日起来,小童儿回说言崇曾来问候,因怕耽搁早课,是以先行告退。

秦佑臻道:“常湛呢?”

小童儿笑道:“大师兄几个强拉他去的,好似要拆什么要紧的招数。”

秦佑臻点点头,走去看视明叶天。

喂药的小童儿轻声道:“夫人昨夜难得安稳,想来掌门开的药已见效。”

察觉有人替自己擦脸束发,明叶天双目微睁,含笑道:“臻儿。”

秦佑臻忙道:“落儿已吃过早饭,此刻正在外头玩耍,姐姐若要见孩子,我带她过来?”

明叶天轻声道:“不必。我只觉乏的很,想要再歇一会儿。”

秦佑臻答应一声,把被子拢了拢,看着人安然睡下,这才悄悄出来。

未到勤功台,远远便见白涣等正围住常湛忙乱,言崇则持剑呆立,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山道洒扫的小童儿见掌门驻足观望,忙回道:“方才几位师兄拆招,三师兄不小心受了伤。”

秦佑臻一笑摇头,转身前往清樱斋。

彼时包俞蓉姜里子都在,见掌门师姑来到,忙起身相迎。

落儿跑出来抱住,笑嘻嘻道:“姑姑,你快来,落儿有好东西给姑姑看。”说着拉住裙角便向里拽。

来到小花园,落儿在花丛里找了片刻,忽然揪住一物笑道:“在这里。”

秦佑臻走近一瞧,吓了一跳,笑道:“快放手,这可不是随便养着玩的。”

原来被落儿揪住尾巴的不是别个,却是一只刚满月的白虎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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