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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没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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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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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臻接过紫金令,叹道:“那好,到时候人令一并归还。”

待到赫九霄赶来,众人越发不舍,送至山门犹自不肯离去,秦佑臻阻道:“你们再这样婆婆妈妈,只怕落儿察觉,又要哭了。”

单青抱住落儿,挤出笑容道:“乖,听妈妈和姑姑的话,好好玩,二叔,二叔在家等落儿回来。”

秦佑臻抢过落儿,笑道:“快跟二叔说拜拜,咱们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落儿果然笑道:“二叔,拜拜。”

众人大发一笑,挥手告别,目送四人离开。

落儿坐在常湛肩头,笑嘻嘻看着道旁风景,一会儿指花一会儿指树,口里不住嘀咕,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儿四下打转,目不暇顾。

出离山道,早有小童儿将马车套好,秦明坐车,常湛则揽住落儿骑在马上缓缓向前。

见明叶天笑容渐失眉头微蹙,秦佑臻道:“姐姐并非真的要回江南,只是想离开峨眉,对不对?”

明叶天一怔,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秦佑臻道:“姐姐怎是随意开口使唤人的人?况落儿年幼,便是不为自己打算,也绝不会叫孩子受这舟车劳顿之苦。”

明叶天垂下泪来,悲戚道:“若非为了落儿,我也不会苟活至今。姐姐是个不祥之人,再呆下去,只会叫二弟难堪。”

秦佑臻握住明叶天双手,轻声道:“既然为落儿活着,那就好好的活。我本打算接你们回弥蓝山的,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耽搁至今,还请姐姐勿怪。若你不肯跟我回去,就是在生我的气,那我只好天涯海角跟着你咯。”

明叶天一笑,嗔道:“什么话都叫你说了。”说完轻叹一声,点头道:“也好。跟着你,至少不用受那些闲话,没的生些闲气。”

秦佑臻笑道:“岂止这些好处?盖天下也没有比弥蓝山更好的地方。说话山中就有两个小宝宝降生,等大一些,落儿就有了玩伴,一同读书一同习武。将来长大寻一门好亲,姐姐就大功告成。”

明叶天笑起来,抿嘴道:“说的这么容易,好似你养过孩子似的。”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车外,又悄声道:“你们成亲也好些日子了,快点有了孩子,心里才踏实。”

秦佑臻道:“我们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可你瞧整日忙的,哪有时间考虑啊。”

明叶天急道:“悄声些,看叫云飞听见。”

秦佑臻笑道:“哎呦,我的姐姐,咱们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做贼。”

明叶天长叹一声,含笑道:“将来你们孩子出世,不用旁人插手,一应都由姐姐替你照料。”

秦佑臻摇头道:“我是要你带着落儿奔向未来美好生活,不是招你去山中做保姆。先说好了,以后只管落儿的事,旁人的一概不许过问。”

明叶天道:“若有能帮上忙的,岂能袖手?”

秦佑臻无奈道:“那还是操心我吧。”

明叶天喜道:“理当如此。”

两人正自闲谈,忽听落儿格格笑起来,朝外看时,却见常湛不知何时采了一大把各色鲜花插在韧草编成的围帽上。落儿戴着,自觉新鲜又喜欢。

行至午后,大家停车住马吃饭歇息。落儿只管搂住常湛玩耍,不一会儿困倦袭来,不用人哄,倒头睡去。

见孩子睡的香甜,秦佑臻趴在旁边细看。忍不住一会儿拉拉小手,一会儿捏捏耳朵,心中着实喜欢。看着看着,眼神也跟着马车打晃,不多时,翻身向里,随即睡去。

醒来见明叶天在一旁穿针引线,替自己缝补衣衫,不觉伸了个懒腰,看孩子尚在梦中,笑道:“落儿睡的真香。”

明叶天抿嘴道:“那也没有她姑姑的鼾声甜。”

秦佑臻嘻嘻一笑,阻道:“别缝了,又没人看见。”

明叶天叹道:“亏得云飞不理论,若换别个,岂会这般容你?”

秦佑臻笑道:“想来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我虽为娘子,却也是掌门师姑,思来想去,只好忍耐。”

一语未了,说的明叶天掩口而笑。

少时落儿醒来,靠在妈妈怀中发了会儿呆,便说要找二叔去玩。

明叶天忙拿出先时的花围帽,落儿噘嘴道:“不要,我要二叔。”说着挣扎起身,便要下车。

忽听常湛隔着帘栊笑道:“落儿,你瞧这是什么?”

秦佑臻掀开帘栊,却见常湛掌上托着两只不知名的小小鸟雀,一黑一白,正对望剔翎,十分的乖巧可爱。

落儿一见,随即咧嘴笑道:“姑爹,落儿也要。”

常湛一手抱着落儿,一手托着鸟儿,柔声笑道:“姑爹送给落儿,希望落儿好好照料它们,好不好?”

落儿喜的抿嘴而笑,伸出小手摸了摸,点头道:“落儿喜欢。”说完抬头看着常湛,忽儿凑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亲,笑道:“谢谢姑爹。”

常湛欢喜非常,抱落儿上马道:“咱们去前头镇上买只笼子给鸟儿做窝,好不好?”

落儿点头催促道:“好,快走快走。”

果然天将黑时,来到一处集上,不但买了鸟笼食料,还给落儿买了不少玩意儿。见孩子欢天喜地,明叶天眉头舒展,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如此一路行来,为讨落儿喜欢,秦常绞尽脑汁煞费苦心,明叶天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感念。落儿本就孩子天性,又见常湛和颜悦色亲厚近人,每日变换花样与己相伴游乐,欢喜之余,渐渐丢开单青之念,更不再因见不到单青而哭闹。

这一日午后,马车来到弥蓝山外百里长亭。一见秦常,早有人向山中报知。不多时,便见腾白言飞奔而来。想到离家多时,亲人相见,自有一翻滋味涌上心头。

言崇一见落儿,喜道:“这下山中可要热闹了,二哥二嫂月前喜得一女,掌门师姑和夫人正好赶上喝喜酒。”

明叶天忙道:“恭喜白二弟喜得千金。”

白涣笑道:“多谢夫人,同喜同喜。”说着抱过落儿,拉小手道:“落儿要当姐姐了,以后可要好好教导妹妹。”

落儿一笑,看了白涣一眼,便伸手朝向常湛。

常湛接过来,笑道:“乖妞妞,咱们到家了。你不是想要看梅花鹿么,”说着一指白涣,续道:“这位舅舅养了好些,叫他送落儿一只,好不好?”

落儿点点头,看着白涣笑而不语。白涣笑道:“落儿叫一声舅舅,舅舅便送一只,叫两声呢,便送两只,落儿说怎样?”

落儿搂住常湛,低头想了想,回身笑道:“舅舅。”

大家见状不由得开怀大笑。

回到山中,众弟子早已等候多时,见秦佑臻下车,忙分列两旁行礼问候,个个喜气盈腮比之过年还要高兴三分。

腾善等皆知自家这位掌门最厌弃迎送礼仪,是以向众人道:“掌门师姑一路辛苦,大家有事回事,无事都先自去,好令掌门师姑歇一歇。”说完忙又笑道:“快叫厨房准备饭菜,替掌门师姑和夫人接风。”

见姜里子抱孩子走来,秦佑臻起身接过,看了又看,点头赞道:“好个俊俏的小妞妞,外公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说到这里,向白涣道:“怎么不见姜老英雄?”

白涣笑道:“前几日岳父便回四川了,说要重建镖局,以待外孙女承继家业,重振往日雄威。”

秦佑臻笑道:“少年可期,后生可畏,西川镖局的将来,都在这妞儿身上。”

众人笑起来,独姜里子闷闷不乐,只看着女儿暗自叹息。大家知她求子心切也不在意。

腾贤笑道:“掌门师姑祖有所不知,我师娘恨不能现在就把师妹送走,好再养一个小弟弟。”

见白涣抬手,吓的腾贤忙闪身常湛后头,探头道:“这是师娘的主意,师父做什么打贤儿?”

常湛拉住在她背上轻轻一拍,佯装气道:“知道要挨打还信口胡说?更该打了。”

腾贤笑嘻嘻抱住常湛,撒娇道:“三叔不知道,这些日子贤儿在家中早也盼晚也盼,天天盼着三叔回来,好给咱们讲讲南境平乱的故事呢。”

腾善笑道:“那你三叔可有的累了,只怕说上七天七夜也讲不完。”说罢摆手道:“好啦好啦,都退下吧,叫掌门师姑安生吃饭。”

见腾益扶着大肚如罗的麦留秧慢慢向外走,秦佑臻道:“明日起,腾益媳妇的晨昏定省免了,不叫不必过来。”

腾益又是告罪又是称谢,惹得众人阵阵哄笑。

傍晚,秦佑臻令常湛自去同腾善等相聚,自己则在房内陪着明叶天吃饭。见落儿在院中追着白涣送来的小鹿叽叽咯咯笑个不住,笑道:“以后山里的小动物们可要遭殃了。”

如此过了几日,秦佑臻便将揽月阁下一处小院修葺一新,令明叶天母女独住,又派了两个得力小童儿照料衣食起居。因怕明叶天有寄人篱下之忧,便将山外两处地产交她打理,自此所有花销自负,不动山中分毫。

这日午后,言崇来见掌门师姑,将武林盟主苏全望如何投靠朝廷如何陷害江湖豪杰的事回禀一遍。

秦佑臻皱眉道:“韩文龙呢?”

言崇恨道:“狗贼为岳百农所杀,岳老儿如此,”说到这里忽然脸上一红,就此打住。

秦佑臻知他想起岳之蕙,心内好笑,岔开话题道:“铁扇书生的事,你办的很好,辛苦了。”

言崇躬身一礼,默然不语。见腾善走来,低声道:“弟子告退。”说着也不等回话,只叫了声大哥,便急匆匆出去。

腾善上来躬身道:“回禀掌门师姑,昨日丐帮新任帮主蔡方能亲笔来函,说已迎回老帮主遗骨,且将葬礼安排在下月初七,弟子预备月底启程赶往洛阳拜祭。益儿本当同去,只是,秧儿临盆在即,”

秦佑臻点头道:“既这样,腾益就不用去了。你带上霍奇郤责,又有白涣和包礼腾贤,也不算失礼。”

腾善答应一声,却并未离去,只站在那里发呆。

秦佑臻笑道:“你若要说言崇之事就免谈。”

腾善不敢多言,忙告辞出来。思来想去终究放心不下,转身去找常湛。

彼时常湛练功已毕,被腾益几个缠住讲述三境之事,连白涣也在一旁听住。正自听得入迷,见常湛起身,腾贤上来抱住央求道:“三叔,怎么不说了,快往下说啊?”

忽听得腾善道:“说什么?你三叔劳心劳力这么几个月,一回来便早起晚归的温书习武。你呢,只知偷懒耍滑,也不觉得害臊?”说着又瞪腾益道:“身为大师兄,只会领着胡闹,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长进?”

腾贤等吓的大气不敢出,忙躬身一礼跑开。

白涣笑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腾善横了他一眼,皱眉道:“叫你领着用功,你倒跟着凑热闹。”

白涣道:“大哥不是去回禀往洛阳祭拜慎帮主之事,怎么,掌门师姑说什么了?”

腾善叹道:“要是说了才好呢。”说完看向常湛,颜色缓和道:“云飞,掌门师姑到底想如何处置四弟?”

常湛道:“小师姑说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事到如今,只得罢了。”

腾善白涣齐声道:“只得罢了?什么意思?”

常湛笑道:“四弟业已知错,大哥二哥不必担心太过。”

白涣犹自担心道:“不会是因为近来山中内外琐事繁杂,掌门师姑无暇顾及,只等秋后算账吧?到那时,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常湛笑道:“不会的,二哥多虑了。”

白涣在常湛肩头一捶,撇嘴道:“你这掌门师姑丈做的真是渐入佳境。”

常湛笑道:“二哥这是羡慕云飞么?都是当爹爹的人了,还计较这个。”

兄弟三人笑起来。

腾善点头道:“如此最好。我同你二哥不在山中的这些日子,家里还要你多费心。”

常湛躬身道:“是。”

展眼到了月底,腾白师徒辞行下山赶往洛阳。因腾益之妻麦留秧临产在即,秦佑臻早晚亲自把脉看诊,以保万无一失。

这一日清早,听闻麦留秧昨夜产下一儿,母子平安,秦佑臻匆匆赶往清樱斋。一见掌门来到,众人齐声恭贺道喜不迭,唯有姜里子闷闷不乐。

包俞蓉知她心思,劝慰道:“弟妹,你还年轻,日后必能如意得子,别不高兴了,快进去望一望咱家的小孙孙,也好叫孩子沾沾你的贵气。”

姜里子强颜欢笑道:“嫂嫂说的是。”

稍顷,包俞蓉抱着孩子出来,笑向秦佑臻道:“求掌门师姑太祖赐名,好保孩子康健平安一世顺遂。”说着将一张名签奉上。

秦佑臻看罢,在“谦”字上一点,笑道:“定当如你所愿。”

众人看时,不觉喜笑颜开道:“好,好,腾谦,来日必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言崇接过孩子看了又看,笑道:“好乖乖,以后可要做个谦谦君子,也不枉掌门师姑太祖的一片苦心。”又笑向姜里子道:“二嫂,比你家女儿的名字如何?一个姑娘家家,叫什么承璋,一听就知道父母心存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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