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话题，许灵没有再问。既然纪昀即使说谎也没有明说，许灵自然也就不再为难了。
在这个世界，魔药涉及真正的隐秘，即使许灵也是其中的一员，也是不能什么事情都查询的。
比如，在这里，有哪些人服用了魔药，也是一件秘密，许灵知之甚少。
许灵转而问起了他更所关心的事情。
“听你刚才说，有的人发疯甚至死了？”
许灵凝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担心，“这里面，有没有谋杀的成分？”
许灵是从三品的副都统，又早已经服用了占卜家的魔药，一些话题不需要绕弯。
虽然这个世界的魔药才刚刚开始，但并不是没有一点魔药世界的常识的。
非凡者死亡，是会析出非凡特性的。如果非凡特性丢失了，大概率就不是简单的意外失控了。
许灵问这个，更多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
既然这个世界的魔药才刚刚开始，那就基本不存在被高序列盯上的可能了，但也不排除成为了其他低序列的目标。
魔药之间的战斗，并不一定要来自于肉体上的消灭，精神上的污染更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魔药本身，就是一种不稳定的存在。
需要消化，需要扮演，也同样会失控和沉沦。
愿意承受一定的代价，析出的非凡特性也可以当做魔药的。
某种程度上，这可比按照魔药配方，寻找魔药材料简单多了。
有点某些仙侠故事中，杀人夺丹的味道了。
“的确丢失了一份非凡特性。”
纪昀沉声说道，神情却似乎明显轻松从容了很多。
之前的一些话题，似乎让纪昀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回归到非凡本身，相关的案件中，纪昀明显可以毫无顾忌的随便聊一些了。
“不过，未必是来自于非凡者之间的争斗，也可能是家里人好奇，偷偷的拿去卖了，那可是真的能卖好大一笔钱的。”
说着，纪昀终于忍不住，还是走到了一旁，拿起长长的烟斗点了起来，书房之中，这种东西还是尽量不要抽的。
纪昀长长的吐了口烟，还是憋坏了，然后笑着问道：“怎么，怕了？我当初就告诉过你，这说不上是幸运还是诅咒的。”
许灵抬头看了看纪昀，打趣的说道，“小心别把书房给点燃了，你不也是踏上魔药的道路了？”
两人的交情，可以如此随性的交流。
“顺应时代罢了。”纪昀抽着烟杆，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狂奔，谁也没法停下了。”
纪昀接着低下了头，吐出了一阵烟气，大圈中套着一连串的小圈，这种类似的动作，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
“也许，都是时代下的可怜虫罢了……”
吐完了烟圈，纪昀随意的感慨了一句。
“如果，我察觉到了来自于其他非凡者的注视，我该找谁求助？还是给你发个电报么？”
许灵没有跟纪昀再探讨这一类的话题，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
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电话和电报，但并没有那般的便利，有着诸多的限制。
纪昀将烟杆从嘴里拔了出来，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是察觉到了什么么？”
“可能是魔药的问题吧。”许灵并没有避讳，“突然感觉精神似乎有些不稳定，听说了你的办法，可能会得到缓和吧。”
“还是老样子，会有人迅速过去支援的。”纪昀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在外面的话，可以找特调处，是最近刚从粘杆处分出来的，你刚刚见到的那个侍卫，好像就正是特调处的人。”
纪昀不禁笑了笑，“刚见面就我们就提及了，真是特别的缘分。”
“……”
许灵意外的眨了眨眼睛，连忙问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你不知道？”纪昀反而意外的看着许灵，“我还以为是刘统勋给你们牵线认识呢。”
纪昀接着摇了摇头，“特调处刚成立没多久，到处往里面塞人，我哪里都能认识。”
“那算了，只不过凑巧碰到，我也在这里待不了多少时间。”
许灵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这里远比外面安全多了，安心的消化魔药。”纪昀点了点头，安慰道，“也要多磨练一下自身的能力，虽然你这个序列暂时看起来并不适合战斗，但有火枪在，这个你正好也擅长。”
许灵点了点头。
在低序列，火枪的杀伤力依旧是无与伦比的。
既然踏上了非凡的道路，遇到非凡的麻烦几乎也是必然的。
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
相比普通人，非凡者更容易碰到非凡者。
来自于非凡的聚合，这可以说是必然的。
又聊了一会，许灵离开了纪昀的住处。虽然并没有获得序列八的配方，却也扭转了许灵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去圣洁教会。”
上了马车，许灵向随行的侍卫说道。
虽然已经是序列九的占卜家，而且随身带着火枪，藏着匕首，但许灵依旧打不过两名侍卫。
侍卫也有火枪，身体更是经过锤炼，占卜家的魔药对身体并没有任何强化。
精通各种占卜，灵视，更强的灵感，简单的仪式魔法，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神棍。
侍卫还是必要的，许灵的官职也有这样的待遇。
低序列的非凡者战斗力普遍都不算太高，这样可以隔绝绝大部分的危险。
至于精神一类的污染，在低序列中，又进入了占卜家的领域。
这么一说，虽然占卜家的自身战斗力不强，倒也很契合许灵现在的身份。
马车很快的离开了纪昀所在的街道，许灵透过车窗往纪昀的住处看了看，隐约的能察觉到似乎有不少非凡者的存在。
但这只是来自于占卜家的灵感，并不真切。
许灵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尝试动用灵视。
很快，马车来到了繁华的大道，远处，巍峨满是异域风情的圣洁教堂耸立在闹市中间，和东方的建筑交相辉映，格外有一番韵味。
街道上，看服装的样式，依旧能明显感觉出来贫富的差距，衣服的质地，流动的光泽，都是骗不过眼睛的。
但，每个行人都精神饱满，气色极好，服饰各色各样，唐装、汉服、元服、明服、洋装，随处可见，超乎想象的包容。
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各式各样，全屏心意。
清廷的服饰作为一种礼服，反而很少在街道上出现，发型也没有印象中那般的激进又保守。
‘真是完全不同的时代。’
望着车窗外的世界，许灵心中不禁的再次感慨。
果然是架空的世界。
许灵此时也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黑色的燕尾服，长裤，皮靴，随手将一个礼帽戴在了头上。
穿越本身就算是一场扮演，许灵要继续这个世界原有的角色，即使多少有些害羞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