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说不出话,脸色也有些发白。
于漾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打算对付你。”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胡璇面无表情。
“这种虚假的感谢,我不需要。”于漾起身,走到了门口。
她作势要推开门,却又在下一刻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笑着对胡璇说:“所以你不用麻烦施意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胡璇那句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施意”,在于漾走出门的那刻,戛然而止。
真是可笑。
而于漾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推开门的那瞬间,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乔小姐,真是多谢你了。”于漾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真是没想到,施意居然是策舟集团董事长的未婚妻,要是让她掺和进来了,今天这件事就麻烦了。”
而乔温宁放下手中的咖啡,漫不经心的笑了声,美眸冷淡,“我的这个多年好友,真的发起狠,可是不给人留活路的,你现在放弃周以镜,和胡璇示好,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于漾咬了咬牙,在人前的温柔婉约半点看不见,她有些气恼的说:“就是吃了这么一个闷亏,还赔上了以镜的星途,觉得不甘心。”
“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乔温宁笑着,“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于漾大概是觉得乔温宁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两只眼睛冒着赞同。
于是另一边,施意刚刚放下手机,胡璇的电话又重新打了进来。
这一次,女孩子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妥协,“施意,到此为止了,我不想追究了。”
施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能说:“你想清楚了就好。”
“谢谢.”胡璇哑声道:“总之,加上舞台上那次,算我欠你两个人情。”
施意没说什么,等着胡璇挂了电话。
窗外,天色又有点阴沉下来。
青城的雨季,真是湿冷。
舒月揽也看着窗外,手却一直默默的摸着自己绸缎衣料下的手臂。
旧伤又开始痒了,真是麻烦
而工作室门口,大G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
“这是沈荡的车吗?”舒月揽坐直了,伸着脖子往外看。
施意一愣,也看了过去。
沈荡从驾驶座下来,黑色的雨伞伞面,竹节柄,他修长白皙的手扣在上面,浅色的风衣,精致的眉眼比少年时候还要动人,看起来也更不好亲近。
但就是怪好看的。
“他来干什么啊?”舒月揽撇嘴,恹恹的说:“恋爱中的男人真粘人,连沈荡这种性格都不能幸免。”
施意问舒月揽,“沈荡是什么性格?”
舒月揽想了想,正儿八经地说:“毫无敬畏心、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
恰好沈荡已经推开门走进来了,施意干脆就闭了嘴。
沈荡不知道两个小姑娘刚刚还在讨论他,目光从舒月揽脸上扫过,落在施意软糯糯的小脸上,多了柔和,他说:“刚刚回公司的路上,看见蛋糕店里在卖草莓蛋糕,给你买了一个。”
他的手上有一个小小的纸袋子,只是本人的面容太漂亮了,容易叫人移不开眼,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小袋子。
此时,他把纸袋子放在桌上,眉眼很淡,语调随意散漫地说:“你尝尝好不好吃,不好吃就扔了。”
施意看着纸袋子,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欢喜。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小惊喜。
“你你特意去买的?”施意眨眨眼。
“没有,”沈荡面色淡淡的,“就是突然看见,就买了一个。”
施意小声的“哦”了一下。
沈荡觉得她这个样子怪可爱的,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他其实不怎么爱笑,他性格狠戾,锋芒毕露,于是连漂亮的面容,也是侵略感很重的那种漂亮。
但是面对施意,这些负面的东西,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小心翼翼的放好。
说起来玄妙,就好像他刻板的人生,突然有那么一小块地方被圈画起来,里面是他所有的色彩和阳光,都存在于施意一个人身上。
否则,沈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面对她时,不受控制的欢喜。
他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还有一副餐具,“你先吃着,我下午还有一个会,开完了我会早点回家的。”
施意点了点头,看着红彤彤的草莓,说“好”。
一边一直被忽略的舒月揽不高兴的抗议了,“沈荡,你把我当空气也就算了,你连吃蛋糕的勺子都没给我一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买的蛋糕,你吃一口试试。”沈荡看了眼舒月揽,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个大美女就客气一点。
施意打圆场:“月揽,你可以和我一起吃的。”
“别,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我不爱吃。”她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我衣服还晒在楼顶,我回家收衣服了。”
舒月揽不喜欢有人打搅,平时简单的家务,都是自己的做的。
她的生活圈子其实很小,除了施意,就只有‘昼颜’这一个地方。
她往外走,听见施意还在挽留她,笑着没回头:“真的要回家了,回家拖地。”
只是在走出门的那瞬,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也有人在阴雨连绵的日子给她带蛋糕。
女人双手手臂上都是被打出来的伤痕,明明才30多岁,皮囊没有老去,依旧动人,可是眼神看起来那么沧桑。
她抖着手,将一块很显然是从大蛋糕上面切割下来的小蛋糕放在她面前,笑得拘谨又怜爱,她说:“舒舒又长大一岁了,生日快乐。”
这一年的舒月揽10岁,人生简单快乐的没有道理,只要一块这样的蛋糕,就能觉得满足。
她说谢谢妈妈,女人便也就满足的笑了。
可偏偏总有人连这么简单的幸福,都不肯给。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江故昀在找你,你不知道吗!”喝的醉醺醺的父亲,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