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待到晚饭过后,侯文杰拍拍屁股就赶回家,伊水虽不舍,却还不至于跟着他回家。
于是,就陪着我在健身房练瑜伽,而在30分钟跑步,30分钟举杠铃结束以后,以为能像往常一样,顺理成章地进入洗漱阶段,才想扯开嗓子喊伊水之时,麻古大少爷却阴恻恻说道:
“今天某人吃了太多牛肉,必须加大运动量,才能长出肌肉,所以……继续30分钟跑步,30分钟举杠铃。”
“你确定?如果这么折腾下去,简单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啊?会出人命的吧?”伊水就是伊水,永远会为我发声,尽管,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可有朋友力挺,还是挺欣慰的。
“如果你打算插手我们雇主与员工之间的事务,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麻少的话十分不客气。
听闻此言,伊水小脸惨白,如果侯文杰在的话,相信她一定头也不回就跟着他走了,可惜现在已将近午夜,侯公子应该已进入深度睡眠了吧?
“伊水,宝贝儿!要不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训练结束,我就去找你?”我轻轻拍拍可怜的闺蜜,而后,又看着麻少,征询道:
“我今晚可以陪我闺蜜吗?”总感觉问这话不太合适,可不这么问,似乎更不合适,毕竟人家是残疾人,我是护工,不是吗?
当然,从这些天相处的模式看,除了开头几天,他比较急躁,时常要折腾我起夜,这两天,随着我变得乖巧懂事儿,他也变得体贴多了。
感觉他的腿疾与心情密切相关,像癔症一样,需要乐观向上的精神鼓励。
“你怎么知道那客房是给她的呢?”麻少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大概是看我委曲求全的模样比较可笑吧?
“伊水现在是你发小的女朋友,我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这客房你是为侯文杰准备的,而他女朋友借用一下,也无可厚非,是不是呀?”按照以往的习惯,我会反问道:不是吗?而不是软绵绵的是不是呀?汉奸似的没骨气!
“即便如此,也没你什么事儿呀?我可是雇你24小时护理的哦!”麻少那么乐呵,我真想建议麻伯伯带他去做精神鉴定,是不是又精分了?
对了!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麻伯伯,他怕不是又出差去了吧?
自我入聘以来,他时常出差,每次,都匆匆打个招呼,就出门了,貌似生意很兴隆一样,比我爸健康的时候,都不着家。
他这么忙碌倒也好,就没空去骚扰我妈了,我爸也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难道你不能有事打电话联系我吗?我一定随叫随到哦!”伊水受伤了,后果很严重,没有侯文杰替她疗伤,我怕她半夜离家出走,万一路上出了事儿,我会良心不安。
麻少却冷笑道:
“呵呵!你随叫随到?同处一室,都必须用枕头唤醒你,如果视线之外,岂不是鞭长莫及?”
“得得得!你不就是想缠着我们家简单吗?既然那么在意,又何必折磨她呢?你是虐待狂吗?”伊水的小钢炮又显神威了。
“……”伊水,你能不能不要替我自作多情?我还要在这里混下去的,好不好?
“呵!就算你是她爱人,如果上班时间,也必须征得领导同意才能请假吧?更何况只是区区的一个闺蜜呢?”麻少冷笑着反问道。
“你……你这是违反劳动法!法律规定一周只能工作40小时,你一天就24小时,两天就超时了,我们可以告你!可以告你的!是不是?简单!”看到伊水如此气急败坏,仿佛看到了第一天就职的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可答案是固定不变的,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去告呀!我可没勉强,是她妈妈有求在先,不信,你可以问她自己。”这么说着,麻少抬眼望着我,而伊水则急促道:
“简单,是真的吗?”
我左右为难,却不得不回答:
“如果不是这原因,你以为我还会赖在这里吗?等着发芽吗?”
“简单,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伊水都要哭了,她是真舍不得我受苦,见她那么难过,我感觉她比我更需要安慰,于是,再次望着麻少问道:
“我送她先去休息,可以吗?”
“给你10分钟,迟到一分钟,跑步机延长10分钟!”他恶狠狠地回答,眼里却闪着笑意,莫不是我眼花了?还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