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楼,
三楼,菊花阁。
一个小厮跑了进去,看向喝着花酒、左拥右抱的俊俏青年,恭敬道:“卫滨少爷,有一个外乡人前往18街36号酒楼,好似要购买酒楼。”
“外乡人?谁推荐的?”
“卫立厓管事。”
“卫叔?”卫滨眉头一皱,轻轻地推开两旁的鲜艳花朵,问道,“什么来头?”
“不知。看其装备,是一位弓箭手,且在数天前,他灭杀了一只黑鼠妖邪。”
“灭了好几个村庄的那只黑鼠妖邪?”
“八九不离十。”
“看来,是一个硬茬啊!”卫滨站了起来,左右妙龄帮其穿上衣裳,“走,去看一看那老头敢不敢卖。”
“少爷,卫管事........”
“知道了。”卫滨不耐烦的瞪了眼他,走出菊花阁,向隔壁的18街走去。
........
......
18街36号酒楼,
二楼,某个雅间。
“小姐,他好像是一个外乡人,不是咱们这里的口音。”
“我知道。卫立厓引领,看来,卫滨的打算要落空了。可打探出此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他是突然间出现在大马路上,期间还杀了一只黑鼠妖邪,很多童生都看见了。”
“什么级别的妖邪?”
“后天期。”
“后天期妖邪?寻常先天期武者或童生可杀不了它们。此人,气息内敛,看不出他的具体修为和底细。他手中的弓箭都不是凡品,乃是九品灵器。”
“灵器?金丹期之下,鲜有人拥有灵器!”
“是啊,此人来历不凡,这恐怕也是卫立厓亲自引领的原因之一。姑且看一看,这家人的酒还不错,不能被卫滨给糟蹋了。”
“是,小姐。”
............
.......
一楼,大堂。
“你觉得——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卫家?”张觋冷笑道。
“这——”陈洪喜面色一垮,扭头看了眼卫立厓,卫立厓微微一笑,不言语,正如张觋所言——在沂山城,谁敢无缘无故的得罪卫家?
客人们静静地坐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同情陈洪喜一家人,但卫家....真的得罪不起啊!
陈洪喜的家人听闻有人前来购房,纷纷走了出来,看见了中院的陈洪喜和卫立厓等人,没有迈过院门,着急又担忧的看着陈洪喜。
陈洪喜眼见卫立厓不言不语,他便知道——卫立厓不会帮自己,这人又趁机压价,铁定是卖不了好价钱了。
深吸一口气,陈洪喜看向张觋,询问道:“那么,先生您出价多少?”
“壹仟元。”张觋平淡道。
“.........”陈洪喜傻眼了,卫立厓也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哑嘛呆住了,好家伙,一万多钱的三进三出大院,你出价壹仟元,真特么的狠!
客人们纷纷摇头苦笑,能有人购买就不错了,毕竟人家承担的风险也很大,卫滨虽然不是卫家嫡系,但也是先天期武者,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能量可不小,否则也不会这般横行无忌。
二楼的主仆二人一脸懵,见过压价的,没见过这么狠的,太可恶了,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小姐,太可狠了!”
“不急,先看看。”李竹萱微微蹙眉道。
“好吧。”李莉恶狠狠的瞪了眼楼下的张觋,这令张觋略有所感的瞧了一眼她们所在的雅间,目光幽冷的愣了一下,冷声道,“小丫头,别乱说话。”
“哼~!”李莉被吓了一跳,面色煞白了一下,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张觋,令张觋眉头一蹙,目光一下子冰冷了下来,犹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惊得李莉下意识地噌噌后退了几步。
“抱歉,先生,是竹萱管教不严,还请多多包涵!”李竹萱无奈,走到窗前,看向张觋,道歉了一声。
“原来是李家竹萱小姐,幸会!”卫立厓瞧了眼李竹萱,微微一笑,看向张觋,提醒道,“觋先生,这位是来自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乃是当代家主的嫡系,家中排行十八。”
“十八?”张觋嘴角一抽,古怪道,“李姑娘家翁好身体,佩服佩服。”
卫立厓:“..........”
李竹萱羞怒的瞪了眼张觋,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咳咳~!”卫立厓暖场道,“觋先生,李家主乃是金丹期武将,不足百岁,可谓是一代天骄。”
“哦?不足百岁的金丹期?好天资,令人羡慕。”张觋微微一愣,收回目光,看向陈洪喜,刚欲开口,却是眉头一皱,目光转向外院大门口,一个衣着华丽的翩翩佳公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卫滨少爷?”陈洪喜面色一变,暗中苦笑,得,又要黄了,这可咋整啊!
李竹萱主仆二人淡漠的看了眼走入中院的卫滨和他的仆人,看来,这一单生意又要夭折了。
卫滨走了进来,看向卫立厓,微微一礼,神态恭敬道:“小侄见过卫叔。”
卫立厓蹙眉道:“这单生意,你不得插手。”
“是,卫叔。”卫滨一言不发地站在卫立厓的身后,瞧了眼张觋,看不出其深浅,目光不善的看向陈洪喜,笑容灿烂,就是不说话。
“这?”陈洪喜头皮发麻,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这可咋整?扭头看向张觋,他苦涩道:“觋先生,抱歉,耽搁您功夫了,实在是抱歉!”
张觋没有理会卫滨,继续道:“陈掌柜,壹仟元,你卖,还是不卖?”
陈洪喜一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凶狠瞪眼的卫滨,又瞧了眼无喜无悲的卫立厓,看向张觋,进退两难啊!
瞥了一眼家中妻儿,陈洪喜苦涩道:“觋先生,您也看见了——卫滨少爷前来,我也不知道该卖,还是不该卖!”
“无妨。卫管事说了——那什么卫滨,他不得干预。我这个人比较懒,既然卫管事率先来到你这里,想必这里还不错。”张觋平静道。
“觋先生客气了,做生意嘛,理应如此。”卫立厓微笑道。
“那,我卖?”陈洪喜瞧了眼卫滨,卫滨凶狠的右手抹了一下脖子,吓得他脖子一缩,“不卖?”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卖,还是不卖?”张觋面色一冷,冷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卖!”陈洪喜一咬牙一跺脚,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大不了鱼死网破。
“很好。”张觋冷冷的收回目光,看向卫立厓,微笑道,“卫管事,麻烦你办理各项手续。”
“没问题,乐意效劳。”卫立厓瞥了眼身后的助理们,他们立即开始着手办理各项手续,陈洪喜沮丧着配合办理各项手续。
片刻之后,各项手续交接完成。
卫立厓递上三份合约,放在桌子上,微笑道:“觋先生,请签名,一式三份。”
张觋瞥了一眼三份合约,开口道:“杨铁桥,你们进来。”
马车里的杨铁桥和杨九花闻言,立即走出车棚,下了马车,刘四郎和刘十一也随之走了进来。
杨铁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众人,恭敬道:“老爷,您吩咐。”
张觋指了指三份合约,吩咐道:“你签字画押。”
杨铁桥一愣,看了一眼三份合约,没有犹豫,当即书写自己的姓名。接过自己的一份合约,他走回了张觋的身旁。
陈洪喜也接过自己的一份合约,一脸苦涩,壹仟元!自己就把祖屋给卖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助理收起最后一份合约,撤去桌子,回到卫立厓的身后,恭候而立。
张觋右手一抹左手食指上的大巫之戒,十二张壹佰元灵墟币飞落在卫立厓的面前,微笑道:“1200元灵墟币,1000灵墟币是陈掌柜的,200灵墟币是你们的。”
“储物戒指?”卫立厓瞳孔一缩,吃惊的看了眼大巫之戒,惊诧道,“觋先生果然来历非凡!储物戒指,即便是金丹期武将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拥有的,可谓是有价无市!”
储物戒指?
卫滨等人瞳孔一缩,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拥有珍贵无比的储物戒指,太不可思议了!
卫滨面色阴沉,原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外乡人,却不曾想是一条强龙。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走着瞧。
陈洪喜松了口气,拥有储物戒指之人,非富即贵,他敢显露出来,想必也不惧怕卫滨。
杨铁桥和杨九花二人也愣了一下,传说中的储物戒指?真不愧是神仙!
李竹萱也吃了一惊,果然,人不可貌相,怪不得他敢当着卫滨的面,打脸卫滨,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刘四郎和刘十一头一次看见储物戒指,自己撞大运了!
张觋看向他们二人,微笑道:“给我一个总价。”
刘四郎闻言,恭敬道:“觋先生,您给个拾元钱即可。”
张觋右手一抹大巫之戒,抛给他们一些零钱,说道:“十二元,一人一元,算作你们的酬劳。”
刘四郎和刘十一感激万分道:“多谢觋先生恩赐。”
张觋点了点头,忽然间,他眉头一皱,目光望向远方,面色阴冷,阴沉道:“呵呵,你们这是坐不住了吗?”
众人一脸懵,啥情况?
卫立厓却是瞳孔一缩,略有所思,他看向南方,是谁招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