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药非喝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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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病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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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大虫薛永

这是武植见到的第一位梁山好汉。

抛开武艺不谈,此人的样貌就给人悍勇之感。

魁梧的身材,粗壮颀长的胳膊,无不展示着膂力过人的特质。

病大虫的病显然不是生病的意思。

而是“超过”“比得上”之意。

江湖名号么,都是怎么响亮怎么叫。

彼时薛永在江湖流浪,当街卖艺,游走兜售膏药之类,这日路过阳谷县,被牛大、刘四二人盯上。

自从被武植收拾,他们总想报复回来,但实在害怕棍魔凶威,心中愤懑,连带着对耍枪用棒之辈心中厌恶。

薛永以施展枪棒卖艺正好触到二人霉头。

一个卖艺之辈,他们压根就不相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从薛永的个头看,不像个好惹的。

几番试探,却发现薛永一副安分守己、息事宁人的模样,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断定此人是个银样镴枪头,欺软怕硬本就是街头混混的本性。

当下,他们就步步紧逼,向薛永索要更多好处。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们成功激起了薛永的怒气,对两人好生一顿收拾。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是千年不变的规律。

五义社老大沙通亲至,要为小弟们找回场子。

起初沙通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江湖卖艺的,但没想到动起手来,却是个硬茬子。

心底虽然暗恨牛大、刘四惹事,但身为一帮之主,骑虎难下,必须强硬到底。

江湖之争,说理从来是说不通的,还是靠拳头说话。

你来我往,刀枪交鸣,好一番龙争虎斗。

街边的小商小贩却遭了殃。

凉棚被撞断

桌椅被打瘫

新鲜的果蔬被砸了个稀巴烂

商贩们欲哭无泪,又不敢上前阻止,急得躲在一旁干跺脚。

衙役捕快被喊来,一看这情形,根本就不敢管,转而赶去步军军营求助。

武植正在军营闲得无聊,一听有热闹看,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叫上张猛就往牛栏街而去,生怕去晚了,架都打完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战局正酣,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沙通能以“快刀手”为号,竟然不是浪得虚名,一柄杀猪刀在他手上使出来,一刀快似一刀,几乎连成一片,让人眼花缭乱;

薛永则是直来直去,手中铁枪大开大合,刚劲威猛,任你如何变化,我只一力破之。

张猛死死盯着场中,眼珠一转不转。

“张猛,这个用枪的路数似乎来自军中,能看出点什么么?”

“都头,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军中枪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应该来自西北军中,枪术有着种家枪的影子。我在禁军的时候,有幸与种家子弟交过手。”

“西北种家?”

“对,种家军世守西北边境,抵御西夏,种家枪的一招一式都是从战场上锤炼出来的。此人想必与种家有些关系。”

说话间,胜负已分,薛永的枪终究不善江湖争斗,败下阵来,他的右臂被锋利的杀猪刀狠狠划过,顿时皮开肉绽,一片血红。

要不是他躲避的快,只怕右小臂都难保住。

眼见沙通杀红眼,得势不饶人,武植跟张猛使了个眼色,张猛会意,挺枪下场,正挑开沙通追杀过来的一刀。

沙通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张猛的军卒打扮,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这位就是沙社长吧,好重的杀气,好大的威风!”武植阴阳怪气道。

他本就因牛大、刘四对“五义社”不感冒,现在又撞上他们欺压良善,哪里还有好心情。

沙通明显是认识武植的,闻言,那张高原红似的大脸上,血色似乎都吓得褪去了许多。

“武都头,您听我解释,这厮伤了我兄弟,我也是气极了,才...”

“当街斗殴,还想杀人,这些话留着公堂上讲吧。”武植根本没兴趣听沙通的话,当即示意一旁的捕快抓人。

沙通自知反抗无用,而且他也没有真的杀人,到时无非赔偿些钱财罢了,就跟着捕快归案。

薛永见武植一行拦下了沙通,心底松了口气,不顾手臂伤势,抱拳道:“小人薛永多谢两位军爷出手相救!”

薛永?

莫非是?

“先不忙说话,我带你去回春堂走一趟,那里有专治外伤的大夫。”

“那就多谢这位军爷了。”

回春堂在阳谷县名气颇大,距离牛栏街也近。

坐堂的言大夫擅长伤寒之症,而卢大夫却是军中医匠出身,善治外伤。

在人们眼中,卢大夫是个有怪癖的,他治伤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围观,除了药童,其他人都被布帘隔在外间。

但有本事的人,有怪癖才是正常的。

武植好奇的掀起布帘的一角,偷偷打量起来。

这处里间空间并不大,但南北通透,光线充足,四处好似还撒了石灰。

从大堂药童的口中得知,阳气充足之地,外邪难侵,而外伤最忌风邪入体。

武植顿觉有些意思,这个理念倒是跟现代医学理念有些异曲同工,干燥的环境可以抑制细菌滋生,减少感染风险。

再看卢大夫,手下针线快速穿梭。

针线看不出材质,宛若鱼钩的缝针在经烛火烧烤之后,穿梭起来很是丝滑。

一旁的薛永嘴巴里咬着毛巾,已经疼的嘴角抽搐,额头见汗。

想来这里没有麻醉的步骤。

不过,卢大夫的手艺很精湛,一会功夫,一条整整齐齐的缝合线就出现在了薛永的手臂上,药童极其熟稔的撒上创药,然后用干净轻薄的细布包扎起创口。

细布上还能看出热气在挥发,似乎是经过了蒸煮。

很快包扎妥当,虽有些许渗血,但已不多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缝合,武植竟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这卢大夫,窝在小小的阳谷县,屈才了呀。

这个时候,武植已经想起来了薛永的身份。说起来,这个薛永跟街头混混还真有孽缘,原著中就在揭阳镇卖艺的时候,跟穆弘兄弟结下梁子,如今又跟五义社杠上。

也不知缘何来了阳谷。

结了帐,出了回春堂,薛永抱拳道:“今日多亏了军爷出身救命,还不知这位军爷如何称呼?”

“职责所在,无需言谢。小可武植,如今在阳谷做一名步军都头。武某生平最好结交江湖好汉,以武会友。”

“原来是武都头当面。小人薛永,江湖上有个病大虫的名号,会使些枪棒功夫,要不是有伤在身,定要跟武都头切磋切磋。”

“薛兄,武某对枪棒有些心得。今日,我观薛兄的枪术似乎是军中的路数?”

被看出枪术的根底,薛永似乎有些惭愧,涩声道:“确实如此,不瞒武都头,小人祖父原来在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效力,因祖父性情耿直,被奸人暗害,小人才家道中落。如今沦落江湖,靠着祖父传下来的这路枪术,卖艺求生。”

“原来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

“当不得武都头如此称呼,祖父其实不过一普通将校。”

“欸,薛兄不要自轻,种家军抵御外侮,守土功高,像令祖这般军中好汉,武某打心底敬佩的紧!”

这话真是说到了薛永的心痒处,祖上荣光,与有荣焉。

想他军中子弟落难江湖,心底落差,又遭受过多少冷眼恶语,哪曾被人如此高看过,更何况眼前人刚刚救命之恩,心中感动莫名,恨不能将心窝子掏出来,言语间也变得热切起来。

熟络之后,武植关怀的问道:“不知薛兄,接下来如何打算?”

薛永能闯下“病大虫”的名号,也非寻常之辈,武植自然生出进一步结交的心思。

当然武植也有自知之明,以他如今的咖位,自然不要指望薛永纳头就拜,高呼“哥哥”、“主公”。

“不瞒武都头,经此一事,我也想好了,江湖卖艺终究不是正途。听闻沧州柴大官人最好招徕江湖门客,我打算等官司了了,便也北上去看看。”

这么巧?

武植心中一动,“薛兄,我有个弟弟唤作武松,早些年惹了官司,一直没有音信。如今听说在柴大官人那里做事,到时可否方便帮我带一封书信?”

“举手之劳,当然没问题!”

“那就先行谢过薛兄啦。”

对于薛永投奔柴进,武植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结交江湖众人不能心急,主打一个水磨工夫。

宋江的“及时雨”、“呼保义”,这偌大的名头并非一蹴而就,必然是被他救助过的江湖中人口口相传,日积月累而成。

正所谓,养望。

声望是需要悉心培育养护的。

于是,武植又道:“沙通应是看押在县衙,知县相公过堂只怕要明日才会过堂,薛兄是苦主,公堂之上还是要走上一遭的。天色既晚,武某在阳谷还有些产业,不如薛兄在我这里小住一晚如何?”

此时的武植已经搬家了,紫石街的小楼终究狭小了些。

更何况,发了财,自然要住大别野。

如今他家却是在怀恩巷附近,是一处五进的大宅院,武格他们也住在了他家。

至于为何偏偏选了怀恩巷附近,懂得自然都懂。

“这...会不会太过打扰了些。”

“怎么会,薛兄安心随我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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