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多少事

斗胆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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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天下第一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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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摘云峰上的两人遥遥相对,众人依旧将目光落在了第五沣萍与朝训方两人身上。

就连第五沣萍这样不服输的性子,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对上周樱之后再对朝训方,便是他也没有胜算了。

只是如今他的胜算依旧不大。几日的修养,一身本就被伤了七八分的气血也才恢复了一成。而朝训方虽说两次引动通天河水,真气枯竭几近透支,但不过是外家法门,休养生息一日,足以恢复得七七八八。

只是,第五沣萍没有退路,他的浑铁枪,也从来不会退让。

摘云峰上,枪仙对枪仙。

第五沣萍一改张扬跋扈的性子,静静站立,只等对面先出手。

第五沣萍不动,朝训方便要动了,一枪刺出,气机再动,再度引进通天河水拔地而起,这一场的摘云峰比另外两场比斗的山峰都要高,引动大江之水拔地而起亦更加困难。但朝训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那通天河起,犹如滔天洪水席卷而来,随着朝训方的枪,一同压向第五沣萍。

第五沣萍是纯粹以枪入道,没有师兄那样的雷法或是朝训方这样的水龙,故而显得有些单薄。

但第五沣萍一人独当滔天洪水,也不见惧意,脚下生根,有千钧之力,牢牢立于摘云峰上,只以自身体魄硬憾水龙,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既是水龙,便不会如寻常泼天大雨一般盖过便消停了,而是以水化龙,翻转腾挪,如神龙降世,斗战无敌。

你看那水龙摆尾,有千钧之力,你看那水龙冲撞,有万夫不当之勇。你看那水龙以水化作的利爪,摧城破敌都是寻常,你看那水龙含威,好似天神下降。

再看那一人一枪孤立于水龙对面的第五沣萍,只一人一枪。我管你什么真龙降世,我管你什么天神下降,我只有一枪!我名第五沣萍,天下第一枪宗大袋宗宗主,一枪破万法!

第五沣萍举枪战水龙,越战越勇,越战越快,凭借一身玄之又玄的战意,隐隐盖过了气府的损伤,以凡人之躯硬憾水龙,竟然隐隐占了上风。

第五沣萍越战越勇,朝训方却是越战越心惊。他的气机引动水龙,能够操控的时间有限,再拖下去,只会让局势更加被动。

朝训方越打越心急,第五沣萍越大越气盛,好似有使不完的神力,逞不完的英雄气。

下雨了。好大一场雨,赶着暮春光景,来势汹汹。太平顶上圣人出手。遮盖了这一处,自成天地,不至于叫雨水侵扰。而摘云峰上,却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水龙淋天雨,一飞冲天。那水龙好似有灵性一般,翻飞在这瓢泼大雨之中,好不快意。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要结束了,尘埃落定,再无变数。除了第五沣萍。我只一枪破敌,便是要一枪破敌,晴天又如何,雨天又如何?打虎何须待平阳,捉蛟如何不入海?十五年前,武圣人一人入海八百里,如入无人之境,在大海中以身为阵,斩落两位三阶海妖。今日我第五沣萍,便也来上一回,雨中斩水龙!

第五沣萍不再被动,反而是一马当先,不退反进,照着朝训方便是招招致命。朝训方以枪化水龙,堪堪抵挡。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破敌之法。

朝训方且战且退,好似落了下风一般,却丝毫不见慌张。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春雨越下越大,他等的时机来了。朝训方的枪出水龙动,那水龙越来越大,越来越勇猛,最后,积攒够了雨水的水龙,竟然一分为二,一枪动而双龙出,气势再度攀升,誓要绞杀一切敌人。枪出惊天之变,一枪直刺面门,两天水龙分列左右,就要绞杀第五沣萍。

第五沣萍以枪对枪,挡住朝训方的攻击,却只能以肉身硬抗两条水龙。

第五沣萍气血尽失而气势滔天,一枪引动天地色变,他竟然是要借这一场大战,突破二阶!水龙摧阵,第五沣萍岿然不动,隐隐有龙吟虎啸,有电闪雷鸣!第五沣萍见那水龙气势滔天,抓住机会,便是一枪刺出,刺破水龙,直指苍天!

茶道会上,圣人山顶,阴差第五沣萍身入二阶,天下皆知,天下皆惊!

朝训方落了水龙,收枪行礼,坦然认负。他与第五沣萍本就都是强弩之末,都拼着最后一口气。如今他两条水龙齐出,而第五沣萍却借机破镜,一身气势修为强行稳住了早已破败不堪的气府肉身,这一回,便是真正的尘埃落定胜负再无悬念了。

枪甲之争落幕,大袋宗宗主第五沣萍跻身枪甲,身入二阶。

此时已经回归兵甲阵营充当看客的朱旭也忍不住心驰神往。他这一身修为寻常,这一生甚至都不一定能入得了太一境,却不耽误他心向往之。身负重伤,失尽天时地利乃至人和,却是绝处破境,名扬天下。这样的故事,写到画本子里就是主人公才有的境遇,怎么能不叫人艳羡?

兵甲坐在一旁,甚至没有起身,气定神闲。这样的境况,比之他当年还要差一些。

“没什么好看的。你爹当年,可比这个气派多了。”

他原不是爱显摆的性子,只是这会儿自家儿子都忙着关注人家去了,这个风头。他不争不行了。

朱旭自然知道自家阿爹突破二阶是个什么境况。他虽没有亲眼得见,但早就听人说起过许多遍,早已熟记于心。甚至就连路边茶馆的说书先生,如今也还爱说立国之初的秦楚之战,那一场叫自家阿爹跻身兵甲,又临阵突破,跻身二阶仙人境的大战。

那一战楚国本就势弱,更无一位二阶仙人镇守,当时还不是兵甲的王爷身先士卒冲杀敌阵,兵对兵,将对将,当时不过一阶的王爷一人便对上七位太一境一阶仙人,以一敌七,身披八创,死中求活,硬生生斩落两位同阶,而后临阵突破,险死还生不说,一路摧甲破敌,将那整座北地战场,都化做了自己跻身二阶乃至之后冠名兵甲的演武场。那时,他将将而立之年。

朱旭猛然回神:“阿爹!你如今是不是也算少年英雄?”

朱旭只听过天下传名剑甲白染玉,却忽略了眼前这个自家父亲。自家父亲如今只比白染玉大了不到五岁,尚不及不惑之年,虽说跻身二阶的年岁完了些,但不算镇海一脉,自家阿爹当年是整座天下第二年轻二阶仙人。只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朱旭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跟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家伙们平起平坐是毫不稀奇的事儿,如今想来,真是如梦方醒。

兵甲摇摇头:“什么少年英雄都做不得数的,只有与这天下最强者分席列坐,才有意义。”

他可是兵甲,是天下十八甲之一,是楚国王爷,是二阶仙人。在他心中,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什么年轻后辈,他从来都要与天下最强的人比一比高低强弱,才算数。

朱旭半是玩笑半是幽怨:“阿爹,你这样好的天赋,怎么我跟妹妹半点没捞着好处?是不是咱们这一脉的功德都叫你占尽了?”

“你脚下的路不止这一条,往后有的是千斤的重担与不世的成就。心思不必落在这寻常武夫的本事上。你妹妹也是如此。”

朱旭心中不悦。他与阿爹在这事上一直不愉快。他一心觉着护着妹妹平安长大就是天大的事,而阿爹却一心要自己的女儿振翅高飞,自有一番大天地。

不说兵甲父子如何,只说枪甲一脉,大袋宗弟子无不欢呼雀跃,来参加茶道会的三位长老,四位弟子,也不管这茶道会上群雄毕至,只管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也就是这是露天的台子,不然,非叫他们这些人给房顶掀翻了不可!

第五沣萍披着一身伤回到大袋宗的位子,压手示意这些人消停点,莫要扰了圣人、亚圣与诸位同道。

多新鲜!那各峰顶上各道甲首之争,声势震天不提,这会儿几个人大呼小叫的就嫌吵了?哎!还真是!几个人大呼小叫,就是比那山头上的仙人斗法更叫人心烦意乱,你说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朱旭转过身去,把常儿捞过来坐自己旁边,腿上还坐着个良儿呢,挪不开位子。经过那天那一出惊变,朱旭是怂了,都不敢带着两位小仙家到处乱走了,只在这儿,有这么多大人护着的地儿一块儿玩。要说朱旭带小孩子玩,他还真有东西,翻花绳真是让他翻出花来。变拱桥、编蜘蛛、织渔网,还能叫那明明层层套住五个手指,却能轻轻一拉就解脱干净的戏法手段。在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懂得还真多。

枪甲之争落幕,今日的茶道会也该散场了。常儿意犹未尽,拉着朱旭想跟这个大哥哥一块儿走。朱旭没的说,自然要带着常儿一块儿回去。至于另外一个小姑娘嘛,早就叫玉剑宗那个整日没个正形的小六儿连同已经贵为棋甲的王家丫头一块儿拐跑了,看那架势今儿是不打算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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