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现在虽说都是分配的,但个人名下的房子太多,也是个问题。
直系的家人,也在审查之列,像陈冀生这么弄,不查,看不出什么问题。
一旦要查,不用细查,稍微看的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问题的。
作为经过磨砺的老人,王姨在这方面也是有警惕性的。
将原有的房子换出去,或许是个可以用的办法。
“王姨,这不行。
大院的房子一概不能退,别被人顺藤摸瓜了。
这么说来,有些关系落不落,还是要细究一下的。
南锣这边不怕出马脚,大院那边可不行!”
王姨的说法,让陈冀生悚然一惊,光想着以后方便了。
落户南锣,难免要在原单位留下蛛丝马迹,而且痕迹还很明显。
因为是临时的想法,当初王姨的工作关系也在街道办,陈冀生也就没有深思。
现在想来,还是有很大漏洞的。
“你这小子,原来根本没把王姨的事儿,真正放在心上。
是不是你家里不买房子,就不管王姨的死活了?”
听着王姨的质问,陈冀生无奈一下,知道这是在开玩笑。
但他还是有些心惊,事情做的太顺了,就会忽略一些细节,这是致命的。
“王姨,他这边事儿太多,做事难免丢三落四。
前段时间,领导还教训过他的。”
小负心汉在谋划多少事儿,顾一舟只有一个大概。
但这个大概,在她看来,也是驳杂无比的。
小负心汉几乎每次在家都是睡死的状态,如何耗费心力,顾一舟却是清楚的。
王姨虽说是在开玩笑的质问,但顾一舟还是对自家的小负心汉做了维护。
“小顾,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好。
该护着就得护着!
老钟那边说了一些,三儿是好样的。”
对于顾一舟的维护,王姨也不以为意,夸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帮着陈冀生查漏补缺。
想要隐藏关系的调动,就只能不带关系住进南锣。
初期可以在原来的粮店转运一下粮食,如果事态紧张,就只能靠陈冀生的调配了。
粮食从来都是大问题,锁住了粮食关系,基本就可以锁定一个人的行踪。
一两人隐藏一下粮食关系还成,几十上百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粮食对陈冀生而言,恰巧不是问题,只要有住的地方,关系动不动,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
但事情怎么去操作,还是要细究一下的,陈冀生不可能去家家户户的送粮,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老马自然是现成的选择,但是,老马这边联系的线多了,难免会有暴露的风险。
王姨这批人多半都是正直,万一有人看不惯老马这些倒卖物资的,再给内部点了。
那老马可就冤枉了。
“王姨,您家的房子选的时候,要大一些。
粮食在您那边过一手吧……”
做事就要承担风险,陈冀生想了一下之后,这事儿还得王姨这边主导。
这样一来,他跟王姨这条线的联系,就简单明了了,只要联系好王姨一家就没什么问题了。
“行!
三儿,这么多人这么多房子,以后难免要出岔子。
要是因为房子出了问题,你家伯伯也说了,你这边是不是忍一下?”
人心难测,将房子挂在别人的名下是有风险的。
这些风险,王姨这边自知无法规避,只能犹豫着说出,让陈冀生退一步的想法。
这话在陈冀生听来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顾大姐大顾一舟的眼色,他沉着脸开了口。
“王姨,咱们之间是合作。
你们避一避风浪,我收取房子的所有权。
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
您那边也跟钟伯伯联系上了,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这边有言在先,谁敢昧我的房子,我就有办法弄他。
还有就是,住进南锣的这些人,如果有人反水,会祸及家人的。
我能让人不敢在南锣掀风作浪,也一样有本事,让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消失。
这么说吧,咱们之间的合作,很简单。
我出钱买房子,我觉得房子将来值大价钱。
你们帮我将房子落户,十年之内可以免费居住。
十年期过,我再给你们三五年的时间腾退,这个条件满足不了,就不要住进来了。”
直说买房子是为了庇护王姨这些人,这样的大恩,陈冀生也担不住。
升米恩斗米仇,更何况是救命的大恩。
再者,自己逆风庇护一些人,也不是能够拿到桌面上说的事情。
私底下可以感恩,但拿到桌面上就惹人忌惮了。
“冀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话就按你说的来。
谁要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将来起了膈唧,王姨出头解决。”
与大姐大顾一舟的迷茫不同,王姨在一些事上的敏感性很高。
陈冀生刚说完,她就明白了缘由,直接就给他做了保证。
“成,咱们就说到这。
房子还是以老四合院为主,不怕房子贵,也不怕房子好,钱不够了,您老就来这边找小顾拿。”
见王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陈冀生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送客。
四合院这边是有人保护的,王姨待的时间太长,也是不妥当的。
“你也注意安全。
有事儿直接去街道办找我。”深看了陈家老三一眼,王姨也没多犹豫,起身摆摆手,不让两人送,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冀生,不送送是不是失礼了?”
看着稳稳坐着八风不动的小负心汉,顾一舟心里有些糊涂。
两人之后的话,多少有些晦涩,她这边没怎么听懂。
“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
而是不能送。
王姨是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了,稍微点拨一下,就知道院子附近是有人看着的。”
扫了一眼有些迷茫大姐大,陈冀生点出了被人保护的事情。
“咱们这是被监视了?”
自家小负心汉的话,让顾一舟脸色大变,这段时间自家男人又做了什么,让人给盯上了?
“保护!
这是来保护你们的,而且不会跟踪,只在四合院附近。
媳妇,咱们这把要发啊!
今儿白天跟王姨看了后海的几处宅子,加上南锣这边买的,以后都得值个千八百万的。”
见大姐大有些失态,陈冀生就拿房子的事儿做了下调侃。
怕惊着她,陈冀生模糊了每座宅子的价格,大致说了一个千八百万。
保守估计,如今手里的房子,四五十年之后,至少价值几十亿。
算上后海的,再加上南锣这边的,几百亿的市值绝对是有的。
虽说不能变现,但收集一下,对陈冀生而言,也是有益于身心建康的。
见大姐大的心态平稳了下来,陈冀生起身用装葡萄糖的小瓶装了三瓶虎骨酒。
不是那种一斤的大瓶,而是半斤的小瓶,瞧着灯光下有些赤红的酒液。
陈冀生点了点头,老董泡酒的手艺不错,新酒的味道不比同仁堂的史国公酒差。
“就你能!
打酒干什么?
正事多着呢,你别这个时候出去瞎混。”
见小负心汉拿了酒提子打酒,顾一舟心里一颤。
这狗一样的男人,要是喝了虎骨酒,直接会变疯狗的。
“想什么呢?
你带着出去,给电话亭那个小年轻。
给他说,我在家,不用他们整夜看着。
我带着你出去,也不用他们跟着。
还有就是这药酒不能多喝,小口抿一下就好,一晚上别超过三钱。”
将三个酒瓶放进挎包,陈冀生就去给大姐大找了棉鞋。
情报线上的人,他也不想去接触。
能被安排到四合院这边的,多半都是精英。
对于自身的掌控,陈冀生还没有那么圆如。
就怕只身的一些小动作,让这些精英有了印象,万一再做调查,有些技能的出处,也是说不清的。
“那不是老冯的侄子小冯吗?
听一大妈她们说,老冯前段时间摔了腿。
儿子又有工作,找了乡下的侄子帮忙顶几个月的班。
嗨!
就你心眼儿多!”
如今守电话亭的,也是正经的工作,有编制的。
工作岗位来之不易,替班、顶班,也是各行各业的潜规则。
说起守电话亭的老冯,大姐大顾一舟也不是一无所知。
这就体现了小脚侦缉队的作用了,这些个老妈子、老太太,可比特务厉害的多。
院里谁家吃的什么,条件怎么样,街上的人员是不是外地来的生人。
在小脚侦缉队的眼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知道小负心汉的本事大,顾一舟发了一顿感慨之后,也不再深究什么,穿上棉鞋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顾一舟就裹着寒风回了倒座房。
小负心汉的本事大,她之前没个标准,刚刚接触了电话亭的小冯。
人家一看送了三瓶酒,还夸了几句,另外的两个都是暗哨。
就算是小冯,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陈冀生的三瓶酒,确实给了人家很大的震撼。
“冀生,你的这些手段,教给我一些吧……”
想着自己在港城的职位,大姐大这边也起了好胜心。
与自家的小负心汉比,自己差的太多,电话亭的小冯,也比自己强了不少。
起码她就没发现小冯是军人出身。
“姐,有句老话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笑看一眼想要学手艺的大姐大,陈冀生当然不吝啬教她点东西。
以后的陈家、顾家,都将是大家族,没点儿手艺,还真坐不稳女家主的位置。
在四九城,没人敢跟大姐大叫号,可到了港城,大姐大要是压不住那些个外室,将来也是麻烦。
“什么话?
别卖关子!”
见小负心汉脸上贱兮兮的笑容,顾一舟就知道这货又要没溜儿了。
“要想会,跟着师父睡啊……”
“去你的吧……
正好百珊也闲着,你一块教教我们俩。”
怒斥了自家的小负心汉之后,顾一舟就着刚刚的衣服,就去了前院。
回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周百珊。
陈冀生就在倒座房里,开启了情报夜校。
刚刚说了几个基础的概念,他心里一动,索性将小弟、小妹也喊了过来。
无非两个是教,四个也是教,以后的日子里,这些阴暗的手段,还是很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