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来,你就真要……”
丁楠,大姐大是认识的,小孟,两家的关系也不错。
这些可是身边活生生的朋友,可在小负心汉的眼里,这些人恐怕跟港城那些要清除的人一样。
既然动了杀心,丁楠、小孟他们不动还好,去了港城,恐怕真的回不来。
小负心汉在港城有多大势力,顾一舟是清楚的。
“嗯!
有些试探必须见真章的。
我不想参与这些,他们逼我参与,那就没办法了。
在四九城,我不会对他们下出手,出去了,那就是他们倒霉。
顾霆,待会儿你去找老钟,让他给我定明天去港城的火车票。”
有些争斗的复杂程度,很难想象,孟晨光他们走这一步,那就是自断前程。
如果今天这事儿,发生在废料场院子的门廊里,那就是一件小事儿。
陈冀生最多也就张嘴损他们几句,大黄鱼不交付都没问题的。
但在老莫的黄金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出来了。
许多事儿就不好解决了,陈冀生退一步,就会被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丁楠跟小孟他们开了口,显然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弄了小的,老的一样不能留,剩下的也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陈冀生怎么也没想到,能去爪哇办事的孟晨光,这么没有眼光。
下了帖子当众踩自己,他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次要给总揽的那位添麻烦了。
也不知道这几个货,是受了谁的挑拨,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背地里挑事儿的出来认错。
但这事儿恐怕不是很容易,只能刺刀见红了。
因为事发仓促,为了自身的安全,陈冀生做的也有些过激。
但话已经说了,不做也不成了。
将二姐送回四合院,在四合院这边打了水,拿了茶叶。
陈冀生这才开车,拉着顾家姐仨去了废料场的院子。
将水拿下来,安排顾霆去总后找老钟办火车票的事儿。
陈冀生带着大姐大跟顾雷,开始在院子里烧水沏茶。
水烧开,茶喝上,不大的功夫,小姜雨就来了。
“三哥,我爸要见你。”
说话的时候,小姜雨的脸色有些严肃。
这位三哥还真是厉害,一巴掌搧晕丁楠。
而且发出了威胁,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
“如果在车上,就让他回去。
如果在家里、你就给他打电话,就说‘他不够格!’”
见三哥表情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小姜雨直接就去了门房打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显然她家的老的,也是被人请托的。
“三哥,丁楠姐姐说错话了,你能不能……”
听了小姜雨开头,陈冀生也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孟晨光他们几个,还真是被人在底下挑拨了。
“再去打个电话,让他们处理了挑拨的人,这事儿算完!”
看着小姜雨有些目瞪口呆,陈冀生反而笑了。
自己刚刚好像说的不错,自己去斗,累死累活的。
这事儿让孟晨光几家出死力才好。
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了,自己出手,这一下基本就会自绝于高层。
在外面对付己方人员,这关怎么也不好过的。
虽说有风雨遮挡,但谁知道高层会怎么决策呢?
“就跟他们这么说,谁挑唆的谁死!
敢挑唆这个,八成没做什么好事儿。
让他们查一查,必定有乱七八糟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搞死了这个人,这事儿算完!”
子弟圈,敢于挑唆这个,还有后台,想通了这个环节,陈冀生这边反而轻松了。
就跟轧钢厂的厂风整顿差不多,这样的子弟,多半是不经查的,一查就死。
好几个将星发力,总揽的关注,这次不死几个顶级的,事情也没完。
这样不用得罪什么人,就能把自己摘出来了。
想着自己的对策,陈冀生也无奈一叹。
丁楠跟孟晨光发作的场合不对,再来一次,陈冀生的做法还是一样。
这个时候,真的容不得一丝的妥协。
小姜雨的到来,不仅是孟晨光他们的缓步。
也给了陈冀生缓步、思量的机会,坐在大姐大收拾出的竹摇椅上。
陈冀生开始默默思量今天的这些糟烂事儿。
正常看来,这是孟晨光他们在挑衅自己。
但反过来想一下,这未尝不是给自己机会,显露一下还不算齐整的爪牙。
就目前的分歧,起码总揽的那位烛照万里,一定会下场。
然后是总后的、西北的,算算自己手里的关系,陈冀生的信心十足。
现在靠山是十足的硬,自己这边再露出吃一点小亏,就砸所有锅的猖狂。
一般脑子正常的,就不会再招惹自己。
小隐于野,大隐于朝。
这个时间段上,显露一下爪牙。
将敌人、朋友全部威胁一遍,许多人再看自己,首先想到的就是投鼠忌器。
而风雨前期搅动风云的,又最是谨慎。
借机过了过了这一关,也算是恰逢其会了。
想通了这些,陈冀生的心弦才慢慢放松下来。拿起桌上的茶缸吸了一口热茶,又开始捋顺今天的事情。
官场是个很复杂的战场,没有长时间的侵淫,很难有所成就。
行动、谋划陈冀生算是个中好手,但论到官场手段,那就很一般了。
混个轧钢厂没什么问题,机关事业也能凑合,到了总后这样的层级,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再往上,陈冀生的经验也是偶尔听说。
参与,是从来没有过的。
孟晨光的邀约,现在看来还是想的浅了。
那些个幕后的老阴比,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无非有了利益就下场。
与街面上的贩夫走卒,差别也不大。
但手段就阴险多了,发难的显然不是孟晨光这伙人。
不是他们的敌对方,就是与爪哇有联系的,或是外线的。
换个角度再看,陈冀生也慢慢摸索到了一些来龙去脉。
现在再看自己明显有些过激的行为,还真是恰逢其会、恰到好处。
这下不用自己动手,好多人都会倒霉的。
无他,烛照万里不好糊弄。
前期没有先见之明,后期却想摘桃子。
爪哇之事,本来就很被动,再闹出这么一桩事,高层被动,出手的更被动。
端着茶缸扫了小姜雨一眼,这姜家的动向,也是晦涩难明啊……
“冀生,想通了?”
见小负心汉的眼神转动起来,顾一舟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想着自家男人在老莫的遭遇,顾一舟的心里也起了怒气,那些老的,做的过分了。
“嗯!
基本想通了。
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
孟晨光那帮人的老子们,少不得一顿瓜落。
至于其他的货色么……嘿嘿……”
陈冀生嘿嘿一笑,带着杀气,顾一舟面色不变,小姜雨那边却有些动容。
但陈三哥不说,有了家里的嘱咐,她也不敢多问。
“你……唉……”
门廊的气氛刚平缓下来,又被匆匆推门而来的老钟,弄的紧张了起来。、
盯着端坐喝茶的陈家小子,老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又被糟烂事儿给搅和了。
传话的顾霆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老钟清楚。
如今的陈家小子,可不是好拿捏的。
这次动手的,不仅是要挠头了,上面的雷霆下来,也不知道会有几多要靠边站了。
“冀生,这事儿,不能当没发生过吗?”
现在的形势,本就风雨欲来,敏感的很。
加上爪哇有点脱离掌控,大人物想要掺和进来,那真是嫌脖梗子太硬。
“钟伯伯,我坐回去倒没什么。
关键是我坐了,人家是不是还会刮下来喂我吃屎呢?
这个您要是能保证,我给孟晨光他们上门磕头认错。”
说着话,陈冀生示意大姐大给老钟摆了座位。
可惜老钟肚子里窝着一团烈火,坐不下去。
陈家小子说的不错,现在还真是不能让,对上谁都不能让。
这样的试探,也触及了总后的底线,许多东西,并不是许多人能知道的。
如果给陈家小子排个座次,现在绝对属于总后的头子,毕竟人家手里还有镇国神器的。
如果只有一颗也没什么,关键是拿出一颗,还有一两颗能拿出来。
千万以上的当量,第二颗,比第一颗更为重要,因为有可能会让他响。
这样的陈家小子,在最高层都是举足轻重的。
在下面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正触及到了他,才会知道他的靠山几乎无穷无尽。
现在的局势,本就微妙难言,大面上虽说依旧平稳,但底下的暗流汹涌的厉害。
有人做局、有人积势,还有的人在玩阴谋诡计,更有一些人不知道该干什么,胡乱的出招。
把陈家小子当小石子丢进水面,那些不知道陈家小子靠山的。
恐怕也不会知道,他们把所有的山都推了进去,山都下去了,水还能剩多少?
“小孟那边毕竟是做事的,小孩子么!
毛躁一点可以理解,你看……”
心中的烈火压不住,老钟就这么站在门廊里,跟汇报工作一样。
想要作为说客,来调解一下小孟这边捅的篓子,这屁股擦的,让老钟很不熨帖。
“小孟?他们可比我大不少?
我也是小孩子好不好?”
陈冀生一句话,将老钟逼到了墙脚,看着眼前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老钟想到的不是孟晨光他们,而是自家的几个孩子。
要是按照陈家小子的路子培养一下,也不知道成不成?
想着打遍大院无敌手的陈三虎子,想着大院里的家属咬牙切齿的样子。
老钟抖了一下,没敢再往下想。
当年陈三虎子抽打大院的孩子,那可是真敢下手,虽说不是重伤。
但任谁家父母看着好好的孩子,变成满脸血的猪头,心里也不会好受。
再想想人陈家小子硬邦邦的手底子,老钟也颓了。
不说别的,单就人家手上的功夫,就值得学上半辈子。
赤手杀人,说起来简单,可真正想要学会,而且熟练,打小练都不成。
最起码的名师,现在可不好找,练手的对象,场合也不好找。
老钟正纠结着呢,大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浅色中山装。
手里拎着两瓶茅台,怀里是一个纸盒,里面是铁罐的小雪茄,这是来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