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有道

即墨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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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宣判痴人入泥黎;魔头联手奔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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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罡雷火阵在不断对抗着疫气,延化府官民同心,对抗天花,夜明面上浮现笑容。

此番虽有牺牲,但此次之后,他有把握可以完全将天花消灭掉。

不止是一个疫魔天花,而是世上所有天花,都能消灭。

见诸人情况稳定,夜明的目光忽然看向身旁的绿衣。

被他这么一看,绿衣下意识一阵恶寒,躲到采薇身后:

“你,你想做什么?”

夜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你还没有种‘痘’,我可以帮你哦!”

说着,一翻手,手中出现装好药的“空心针”。

“打针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绿衣有些不以为意的说着,撸起袖子,露出白嫩水灵的手臂:

“打吧!”

见她这么配合,夜明一笑,拿着针靠近。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的绿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夜明手中的空心针。

尤其是看到那明晃晃的针头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奇怪,明明只是这么细的一根针,自己为何会有紧张感?

等到夜明一手捉住她的小手,一手就要打针时,绿衣感到一阵害怕,连忙缩回手,躲到采薇身后。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打个针而已,难道怕了不成?”

“谁,谁怕了?”

绿衣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

目光看着针头,明显有些惧怕的样子。

采薇拍拍绿衣的手,嗔怪的看一眼夜明道:

“打针就好好打针,没事不要吓唬绿衣。”

夜明“小熊摊手”道:

“这次我真没吓她,就是想正常打针,没想到她怕成这个样子。”

“都说了我没有怕,谁会怕这么一根针头?”

绿衣说着,鼓起勇气伸出手到夜明面前。

但一见夜明抬手要打针,又吓得想要往回缩。

采薇见此,便知绿衣应该是真有些怕打针,只是不太理解为何会这样。

见绿衣有些不安的样子,采薇轻轻搂着绿衣道:

“没事的,不看就不怕了。”

被这么安慰一下,绿衣感觉有些委屈。

不知为何,就是有些莫名害怕这“空心针”。

将头埋在采薇怀里,再将手伸到夜明面前。

见她这个样子,夜明没有再戏弄她,选好位置,快速完成打针环节。

绿衣被打针时,手臂明显一抖,要不是被夜明抓着手,恐怕连空心针都要被打飞。

好在总算是熬过去。

至于牛痘所带来的一点负面影响,对绿衣来说,完全没用。

只是看着手臂上多出的一个小小针孔,绿衣眉头直皱。

“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的。”

采薇帮她轻轻揉一揉,安慰着。

“嗯~~”

搞定绿衣的事之后,夜明就将空心针收起来。

采薇不需要打针,作为纯阴之体,任何毒物、晦恶之气都对她无用。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纯阴之体本身。

至于留守小院的麦穗和泪玲那边,也早就通知过,不必操心。

正在静待阵法和疫气角力时,有阴差来报,有一位特殊的鬼魂来到城隍司。

夜明闻言,掐指一算,发现只能算到一半,还有一半消失在天机中。

由此可知,应是和赵玉婉有关之事。

带着两女坐到城隍司大堂案后,让阴差带人上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因天花而死的马存庸。

见到阴司主官,马存庸立马礼节周到的跪拜:

“小人马存庸,见过城隍大人。”

既然跪着的是马存庸,也就没必要让他起来回话,就这么跪着挺好的。

知道他是因天花而死,但具体过程并没有算出来,便询问因由。

马存庸看着夜明,感觉很是眼熟,总觉得和在泷州时见到的一名少年相像。

只是对方是个闲散之人,眼前青年乃是一地城隍,名字也不一样,应该只是长相相似而已,也就没有多想。

对于主官问话,马存庸自然不敢不答,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夜明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采薇和绿衣相视一眼,也是有些意外。

本来她们和赵玉婉关系还不错,没想到这位现在做事已经歪曲到这种离谱的程度,实在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那本官问你,你现在还坚持天理之道吗?”

“小人以为,天理之道其实并无问题,只是由于小人德行不足,修行不足,这才遭此难。”

“不愧是愚顽观弟子,如此想法,果然没有辱没自家门庭。”

夜明“夸”他一句之后,对下方阴差道,

“泥黎殿贵宾一位。”

阴差闻言,领命上前,就要带走马存庸。

后者见此,顿时不服气道:

“大人,你这处置未免不公!”

“哦~~如何不公?”

“小人一生谨守‘天理’,未有逾矩之处,没有什么错处,应当享阴福才对,为何要入泥黎殿?”

“未有错处?”

夜明扫视他一眼,看一眼旁边侍立的阴差。

那阴差立即念道:

“马存庸,五年前在禹州对十一名妓女用封阴酷刑,至其死命,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这不该是加阴德的善举吗?如何算行恶?”

夜明闻言,问道:

“如何说这是善举?”

“小人杀的乃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妓女,是为维护天理正序,自然是善举。

似这等人,就该杀光杀尽才是。”

旁边阴差又说道:

“你还在一年内连杀七名改嫁之妇。”

“为夫守节乃是理之根本,此等变节之妇,自然该杀。”

“你还杀过一家人未满九岁的双胞胎女儿。”

“女子七岁就该裹脚才是正理,那家之女,九岁都不曾裹脚,自然不能留。”

马存庸正说着,忽然被打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墙壁上,魂体都变得透明了一些。

动手的正是绿衣。

听着对方的罪行,绿衣气极,又听这家伙居然还不知悔改,再也压不住怒火。

马存庸被这么打一下,也是受创不轻,但仍是有些不服的问道:

“为何打我?”

绿衣满是怒意的从桌案后走出来,问道:

“那你看我这脚,又该怎么说?”

马存庸闻言,看向绿衣的脚,发现乃是一双大脚,顿时瞪大眼睛,连连道:

“有违礼法,有违礼法!”

(注:封建制度中,官方没有明确规定女子必须缠足,相反,多有禁止缠足之条令发出,此处为痴人歪理,不足为凭。)

听到这话,绿衣愤怒不已,上前对着马存庸一阵殴打。

旁边阴差见此,小声对夜明道:

“大人,这里毕竟是公堂,绿衣姑娘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

夜明闻言笑道:

“当着主官的面殴打犯人的确不妥,所以,本官决定——

背过身去。”

说着,转过身不看。

嘿嘿,只要我不看,自然就不算在主官面前行凶。

对于这位的公然包庇行为,阴差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他对于这个马存庸也是厌恶。

见其挨揍,心里也是觉得痛快的。

狠狠将马存庸打一顿之后,绿衣还有些气不过。

但考虑到这里是公堂,也不好太过分,又回到案桌后站着。

见马存庸被打的站不起来,夜明也懒得在这家伙身上浪费时间,只是道:

“执迷不悟者,罪加一等,给他也办一个泥黎殿终生特权。”

阴差领命,将其拖下去。

另一阴差又道:

“大人,还有赵家主母和公子之魂魄也在,可要审讯?”

“算了,你们按规矩办吧,要走程序什么的,去找老房。

不是要紧的事,都别来烦我。”

处理完这事之后,夜明又带两女来到外间看阵法与疫气对拼。

如此,又是三天过去。

别看只是三天,在空心针批量生产,大量牛痘、人痘被运用,整个延化府的人力都被调集起来的情况下,发挥的效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各县镇村全都在进行天花治疗之事。

患病的要治,没病的也要来一针预防。

十天不到的时间,灵璧公主和众大夫等一身白的形象,在众多百姓心中已然树立起一个救死扶伤的高大形象。

许多人甚至直接将一身白与大夫绑定到一起。

只要你是大夫,就必须一身白。

如果一身白,就必须是大夫。

在延化府四处都在治疗及预防天花之时,这些方法也随之流传出去。

先是整个平州,再是周边的陈州、信州、庆州等,消灭天花之法逐渐传遍天下......

......

感受着自身疫气带来的力量在不断动摇,疫魔天花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源头逐渐断掉、枯竭的感觉,实在令人惶恐。

好在,如今力量还没有真的消失,延化府内还有许多患者一时好不了。

但疫魔天花也不想再拖下去,必需要出手才行。

幸运的是,当天下午,派去请帮手的三妖终于回来。

三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延化府现在的情况,害怕疫魔天花完蛋,导致他们体内的手段爆发,那样死掉的话未免太冤。

全速赶回来后,见这位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疫魔天花见到三妖,直接看向黄鼠狼。

准确的说,不是看黄鼠狼,而是看他头上一个只有蚕豆大小,呈青蓝紫三色的三头六臂之丑陋魔物。

那三头六臂的丑陋魔物见到疫魔天花,大笑道:

“这不是比我早成道千年的天花前辈吗?

怎么上次一别之后,你都快要被人断根了?”

听到这魔物的话,天花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本座稍微有点儿颓势,你就忍不住嘲笑起来?”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你请我。

但你现在变弱了,再想请我出手,得加大筹码才行。”

那魔物理所当然的说着。

听它此言,疫魔天花不免有些气愤道:

“别忘了,你当初被人打碎肉身,是谁指点你寻得上佳藏身恢复之所。

现在只是帮忙出手一次而已,居然就敢漫天要价!”

对于疫魔天花的指责,三头六臂的魔物一点儿不在乎:

“得了吧,你当初帮我其实还不是利用我。

现在我还能在加价后帮你,已经算是魔族中的道德君子,你还想怎样?

要我平白出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疫魔天花闻言,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而且眼下的确需要这家伙出力,便道:

“事成之后,再许你......”

“别,说什么许不许的都是虚言。

我就问你,你这次针对延化府是有什么目的?

若有好处,需得分我一半才行。”

“你!”

“不同意那就算了,咱们一拍俩散。”

这家伙的无赖样,让疫魔天花气恼无比,却也没办法。

只好告知对方天神转世之人的事,表示愿意分对方一半。

如此,双方合作终于达成。

疫魔天花一刻也不想多耽搁,当即带着那魔物与三妖往延化府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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