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做我的夫君吗?”
这话一出,不止眼前的男子愣了,靠窗的那桌也愣了,有的甚至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惹得同桌的人都嫌弃他。
他们关注洛疏桐很久了。
手划伤的男子不过愣了一瞬,就笑着拒绝了:“小师傅,我已经定亲了。”
“定亲了?”
洛疏桐皱眉,显然还不是很明白定亲的含义。
“对,我已经有夫人了。”
“那你能不做她的夫君,做我的夫君吗?我是不能做妾的。”
师傅说了,只能是夫人,不能是小妾,要不然,找几个男人都没用。
虽然她现在,一个男人都还没找到。
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皲裂了,同行的男子显然是想到了最近金都城的传言,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找夫君。
找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夫君。
男子的朋友看着洛疏桐说:“小师傅,单凭他手上有血就让他做你的夫君,是不是太草率些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洛疏桐又想到了师傅说的话。
双手沾满血腥和沙人如麻一个都不能少。
“那你手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沙人如麻这几个字好像有些惊恐吓人,洛疏桐换了一个问法。
手被划伤的男子又笑了:“小师傅说笑了,我手上的血是自己的,哪能是别人的呀。”
“那你没沙过人?”
男子即使脾气再好,也憋不住笑了。
“没有。小师傅,段某从未沙过人。”
男子姓段,这一带还算是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
家里趁点钱财,他又好交朋友,口碑不错。
洛疏桐脸上有些失望,后退一步,单手放在脸前:“居士慈悲,打扰居士了。”
然后就转身去继续喝茶了。
段姓男子也不恼,转身去了附近的药铺,去包扎伤口。
酒楼上的那群人看的也是一愣。
“她居然是来找夫君的?”尚子修惊讶。
哪有找夫君是这个条件的。
只是,她不是小道姑吗?怎么还能找夫君?
连承耘也觉得不可思议:“确实,没有人找夫君是这个条件的。”
君沐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参与讨论。
“或许,我们可以用她一用。”丰以澄若有所思。
“怎么用?”
尚子修是几人中最不爱动脑筋的。
“告诉她,本王双手沾满血腥,沙人如麻就可以了。”
君沐寒又饮了一杯酒,邪魅一笑。
这一笑,即使身为男子的他们心里也直呼受不了。
一直觉得王爷很好看,是很多金都城贵女们争相要嫁的人。
却不知道他居然男女通杀。
当然了,男女通杀这话用起来不大恰当。
尚子修咳嗽几声掩去心里的想法,免得被王爷看出来,将他一顿暴揍。
他可经不起王爷一拳头。
“王爷要娶她做王妃?”
丰以澄皱眉,有些不认同。
“嗯,正好可以挡了皇上的赐婚。”
君沐寒正为这事烦心呢?
如今这大君王朝刚太平了几年,皇上就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了,不仅将他的战神王爷的封号改成了逍遥王爷,收了他的兵权,还要插手他的婚配问题。
其他的,他都能接受,什么战神不战神的,他都无所谓。
可就是这王妃,他得自个儿找。
其实,他是压根就没想找。
他可不想自己的王府跟皇上的后宫似的,每天鸡飞狗跳的。
再说了,皇上赐婚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搞不好,又是派去监视他的,看他有没有问鼎皇位的野心。
别说,他还真没那想法。
这王爷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上朝。
洛疏桐又回到了茶摊,碗里的茶水已经冷了,她也不在乎,端起来一饮而尽。
茶摊老板刚要再倒一杯,洛疏桐拒绝了。
“老板慈悲,小道已经喝好了。”
洛疏桐拿下后面的布包,掏了半天也没掏出半个铜子来。
也不知道是出门的时候忘带了,还是掉在了哪里。
她面不改色,温和开口:“老板慈悲,小道能不能给您算一卦,抵了我的茶钱。”
老板知道,她是囊中羞涩了,遂点头同意了。
洛疏桐让老板坐在她对面,对着老板满是沟壑的脸好一通端详。
看的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摆摆手:“小师傅不用那么较真……”
“老板慈悲!”
好一会儿,洛疏桐不看了,双手合十放在前面:“老板明日在家休息一日,不要来出摊了。”
老板愣了:“小师傅,老头子我要是不出摊,就会饿死在家里的。”
饿死在家里倒不至于,但不出摊就没有银钱花是真的。
洛疏桐皱眉,老板面庞稍黑一些,所以她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老板印堂有些发暗。最近应该有血光之灾。
她现在和以前不能比了,以前只要一搭眼就能知道这人是不是有灾,是什么灾。
可现在,她只能靠猜测。
“那老板就在午后在从家里出来吧,早了,怕有血光之灾。切记!”
洛疏桐说完起身:“多谢居士!”
老板摆摆手,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一位喝茶的客人听了却说:“老板,小道士说的一本正经的,就信了她这一次吧。”
老板浑不在意:“嗨,一个孩子罢了,少了茶钱,老头子我还能跟她过不去。”
君沐寒一行人走到茶摊旁,想告诉洛疏桐他要找的人在哪里时,听到了她说的话,又改变了主意。
“王爷?”
“且等明日看一看,她说的准不准再说。”
这小道姑,还挺有意思的。
洛疏桐离开茶摊就出城了,刚刚给茶摊老板算的一卦,让她有了一些想法。
她这样找人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找到,找到了,他也不一定就能养活自己。
关键还得靠自己。
现在手里就囊中羞涩了,要是再找上几个月,那她还不得吃土了。
“无量天尊!”
洛疏桐看着越来越黑的夜晚,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道号,继续往前走。
她住在城外的客栈,价格低一些,要不然,这几日的开销都是问题。
师傅也真是的,下山前也不告诉她,这银钱是怎么用的,以至于,她刚下山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这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跑。
现在好了,手里的钱不多了。
也幸好,她将算命卜卦那一套行头都带来了,明日起,她就在城里摆半天摊,然后,找半天人就是了。
还未到客栈,一阵阴风吹过。
洛疏桐觉得毛骨悚然。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