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种方法需要能力出众,能够应对跳入陷阱后的挑战,墨霏如此教导妹妹,想必对墨家的能力充满信心。
“雨儿妹妹说得对”,齐珏亲昵的刮了一下墨雨小巧可爱的鼻子,说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笑了笑说道:“雨儿和可乐可要辛苦一些,充当一下暗探的角色”。
“这样也好,可乐可以跟着雨儿学点本事,不然两个人没事干会闲出事来”。
“小姐”,齐珏这么一说,可乐两人委屈嘟了嘟嘴,说道:“你和姑爷把我们当作没用的丫头,这会又说我们的不是”
齐珏赶紧安慰道:“这不给你们安排事了吗,跟着雨儿妹妹好好学,你们可别觉得雨儿年龄比你们小,就自以为是”。
“知道了,小姐”,两个丫头虽然对齐珏不满,但是对掌门大小姐的话不敢不听,马上点头称是。墨雨一看招呼两人出去了。
她们一走,我一把搂住齐珏,说道:“好不容易把她们打发走了。来,亲个嘴儿”
“讨厌”,齐珏挣脱了我的搂抱,说道:“正经一点,说正事呢”。
“这也是正经事啊”,我腆着脸,说道:“你觉得两公婆搞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不算正经事?”
“好,怕了你了”,齐珏娇羞的低下了头。
“开玩笑的,还当真”,我在齐珏额头亲了一下,说道:“记错了日子,今天已是除夕,团圆的日子,我们却在异乡僻壤”。我叹了口气。
“想家了?”,齐珏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道:“想家了就给父母打个电话”。
“晚一点吧,吃过年夜饭,才是给父母叩首拜年的时候”。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到淅川后,开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应该高兴才对”,齐珏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些事情全部了结,想家了随时可以回去”。
齐珏说得没错,一天之内,不但有了对付龙啸和血剑联盟的办法,而且确定了申剑是占位缘者,越古今是易数大师,只是易不自测多少有点遗撼。想着这里,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就像安排好的一样,时间一到自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只是碰巧到了淅川这座小城,和我们努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想到这里,开心的情绪一扫而光,一种被安排的沮丧心理涌上心头。
齐珏发现了我的情绪变化,说道:“怎么了,你的心情好像九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我拍了拍齐珏的额头说道:“你仔细想想昨晚和今天的这些事情,就会理解,我为什么会出现情绪波动”。
正说着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前台打电话问我们是否退房,得到不退房的答复,马上又问我们是否订一桌年夜饭,我想都没想让他们安排一桌高档的年夜饭。
“酒店的服务还不错”,我放下电话对齐珏说道:“不管怎么说,,晚上有年夜饭吃了”。
“你的意思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起来是意外之喜,其实一点也不意外?”齐珏还在想着我的话,答非所问。
“你不觉得吗?发生的一切就像安排好的情景,我们就像无意之中闯进去的陌生人,表面上看,在这个情景中我们虽然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仔细一想,这些事情的发生和发展,根本不由我们做主,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这怎么讲?”齐珏不解的看着我。
“这些事情离不开一个人,没错吧?”齐珏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以前参加过大小十几次有文史专家参加的评审会,也仗着自己胆大、无知,说了许多与专家意见相左的观点和看法,从来没有专家正眼瞧过我,越古今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权威的专家。捡到玉佩以后,我参加了最后一次评审会,他是特邀专家,意见领袖。我照例发表了自己独创的观点,作为权威专家,越古今没像以前一样,不拿我的观点当回事,也没有拿专家的权威以势压人,反而破天荒的找我聊了几句。昨晚他告诉我,在评审会上,他发现我身上有股特殊的气场,怀疑我身怀一件宝物,只是不知道是月光之门。现在的情况更是可疑,我们计划前往淅川,他便收到了一张血剑的照片,被勾到了淅川,如果非要说这是巧合,你们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相信,世上哪有这种天衣无逢的巧合,更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结果”。
“唉”,我这么一说,齐珏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从捡到月光之门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安排的嫌疑,不得不让人怀疑,也许很早以前,我们就成了被安排了一切的一群人”。
“还不止这些”,我把齐珏搂进怀里说道:“申剑居然也是占位缘者,除了警官身份,他还是玄雨西北分部的堂主。现在想起来川江的一幕有诸多疑点。查验身份信息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神情有些异样,虽然一闪即逝,但我还是看在了眼里。当时场面特殊,就没有多想,现在可以肯定,他问我是不是曾叫卫明国,并非查验过程中的发现,而是证实我是不是月出运河,讳明国得之所指的人。可笑的是,我居然同意做他的卧底,查找川江大酒店的涉罪证据。结果川江大酒店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决,申剑却离开了执法队伍。在落凤山庄再见到申剑的时候,才知道他是玄雨的堂主,如果这是巧合,你信吗?”
齐珏没有说话,答非所问,说了一句:“不知道月光之门还安排了什么样的场景等着我们”。
我们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静静的坐着。
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两点。县城的年味渐渐的浓了起来,不时有暴竹声传来。快到五点的时候,墨雨像幽灵一样潜回了房间,告诉我老越以及跟着老越的黑色商务车一前一后回到了宾馆,掌法和申剑的车还没有回来。
“好”,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观察,我现在去找老越,不能让那伙人知道,老越在宾馆与我们有过接触”。
“放心吧,卫哥”,墨雨悄无声息地又溜出了房间。我和齐珏离开房间去找老越。临近年关,偌大的宾馆没有几位客人,整个三楼只住着越古今一人。
越古今的房门开着。我和齐珏进去的时候,管仁和申剑同时向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越古今正在里间打电话。
越古今打完电话来到客厅,摇了摇头。于是我问他:“没有谈成?”
“谈成了,但是他们没有说交易地点,让我七点钟等他们的电话,到时再告诉我如何交易”。越古今指着地上一大一小两只行李箱,说道:“让我拎着两只箱子去交易,亏他们想得出来”。
“依我看,对方可不简单”,申剑接过了越古今的话说道:“这种交易不能转帐,只能现金交易,他们要求把现金分成五份,说明他们有五个人,他们应该有周密的部署和安排,我们得提前安排好跟踪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我笑了笑说道:“墨雨正在酒店附近监视进出酒店的每一个人,以她的能力追踪到这伙人的落脚点不是难事”。
“不见得”,申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如果是我,我会把交易地点放到淅川的任何地方,甚至就在酒店,交易完成,立刻开车离开淅川,你让墨雨用两条腿去追踪一辆车,如果在城区我相信墨雨能够做到,离开城区呢?”
齐珏说道:“一出城,没有人能用两条腿追踪一辆车”。
说实话,我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申剑这么一说,我马上说道:“除了墨雨在近处追踪,开车准备出城追踪”。
“今天是除夕夜,吃年夜饭的时候,路上没什么车,开车跟踪容易被他们发现”,申剑摇了摇头说道:“一旦出了城,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车距至少在一公里以上,对方肯定比我们熟悉道路状况,只要拐进某个岔路停车熄灯,爆竹声会帮助他们掩盖发动机的噪音,用不了五分钟,我们就会失去追踪的目标”。
“这可怎么办?”齐珏一听,有点着急。
“别急”,我安慰齐珏,说道:“申剑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应该就有办法”。
“的确已经做了预案”,申剑笑了笑说道:“去南阳的路上,对方和老越的出租车保持着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我和管仁也和他们保持着五百多米的距离。一路上未见异常,说明他们不知道有人协助老越,回来的时候,我和管仁没有跟踪这辆车,而是联系了南阳的一个铁哥们,向他要了一套追踪设备”,申剑说完把一个智能手机和两个纽扣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我拿起来一看,不是手机而GPS追踪器,问申剑怎么用?
“对方不用车的话,由墨雨追踪,但是从时间安排上看,他们肯定会用车,只要把纽扣一样的信号发射器放到车上,打开追踪器,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知道他们的下落”,说着申剑晃了晃手中的追踪器。
“把这东西直接扔到装钱的箱子里不就得了”,齐珏笑着拿起其中的一个发射器,就要往箱子里放。
“哪有这么简单?”,申剑拦住了齐珏说道:“对方是江湖中的老手,自然会留意老越是否在钱上做了手脚,把发射器放到箱子里,等于把老越出卖了”。
“这”,申剑这么一说,齐珏脸刷得红了,说道:“越先生,别听他的,我可没这么想”。
“山阳齐家大小姐自然不会这么做”,越古今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趁对方不备把追踪器放到对方的车上?”我拿起一个追踪器问道:“怎么安装?”
“很简单”,申剑拿起另一个追踪器说道:“这上面有强磁,只要扔到汽车除玻璃以外的地方就能吸在车身上,打开追踪器就能追踪他们的行踪,但是需要注意一个细节,这东西虽然小,但是扔到车身上还是会发出声响,敏感的人会起疑心,一旦下车查看就露馅了”。
“这好办”,管仁说道:“今天是除夕夜,爆竹是最好的掩护,我们准备点爆竹,往车上投放发射器的时候,在附近点燃爆竹,就能掩盖声响”。
“好办法”,申剑向管仁伸出了大拇指,说道:“我去买点爆竹”。
“我去吧”,我拦住了申剑,说道:“我去买,多买一点,快七点的时候,我带着墨雨在宾馆门口燃放爆竹,同时留意前来宾馆的车辆。我和墨雨的年龄差距比较明显,不易引起怀疑,如果在宾馆交易,我和申剑、齐珏负责追踪,掌法和墨雨以及可乐留在宾馆协助越先生看护血剑”。
“好,就这么办”,管仁和申剑应了一声。我拿着两个纽扣一样的发射器离开了越古今的房间。走出宾馆大门,墨雨和可乐跟了上来,我让可乐两人回到房间,带着墨雨去附近的烟花爆竹摊点买了一大箱烟花爆竹。回到宾馆大门的时候,手表指针指向了六点五十分,我和墨雨开始在宾馆大门附近燃放烟花爆竹。
自小就喜欢燃放烟花爆竹,喜欢它们为了一瞬间绚烂的美丽而不惜粉身碎骨。看着烟花在半空中炸出一朵朵绚烂的图案,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要不是墨雨提醒我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宾馆门口,我几乎忘记了正事。
七点刚过,只见越古今吃力地拎着两只行李箱走出宾馆大厅,向商务车走去,这时商务车上下来四个人,一个人打开车门,让越古今上车,另一个人打开汽车的后备箱将行李箱放了进去,打开行李箱开始点验钞票,剩下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后备箱两侧,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把一盘带有特大爆竹的编炮铺在地上点燃了引线,一时间叮叮咚咚,声响震天。越古今手里捧着一个布包下了车。车外的三人呯得一声关上后备箱,迅速的上了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墨雨的手一挥纽扣一样的发射器,准确的落到了商务车后背箱的左后侧,在爆竹的火光中,清楚得看到发射器稳稳的贴在了车上,车上的人没有发现异样,一溜烟开走了。
编炮燃尽,商务车也从视线中消失了,齐珏和申剑拿着追踪器下了楼,我让墨雨回去协助管仁守护血剑,然后跑向宾馆停车场,开着悍马呼啸着冲出了宾馆大门。
申剑手中的追踪器果然神奇,不仅用语音提示前车的行车路线,而且实时报告前车的距离。正如申剑分析的那样,商务车在淅川县城毫无规律的拐了十几个湾后才出了城,上了淅川向北的一条公路疾驶而去,我与前车保持着一公里的距离,根据追踪器的提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追踪器提示右拐进入一条土路,我正要右拐,申剑拦住了我说道:“土路上没有路灯,跟上去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距离拉大到两公里以上,再跟上去”。
两车距离拉大到二点五公里的时候,申剑让我拐进了土路,又开了半个小时,申剑让我停车,说道:“设备显示他们应该到了目的地”。我扭头一看,追踪器的屏幕上有一个不断闪耀的红色圆点停在一个地方,屏幕下方有一行字:“西峡县二郎坪乡小洞沟村”。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追踪器上闪烁的红色圆点没有再发生移动,申剑让我关闭车灯,在黑暗中又前行了大约一点五公里,让我把车停在路边,说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剩下的一公里,咱们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