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筹码,倭国有金山银山。拿下倭国,大乾就再不要为金银发愁。崇安帝被说服了,不过他还是叮嘱贾琅,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崇安帝对贾琅的军事才能有着充足的信心,他担心的是朝廷上那些文官会从中作梗。这些人多是迂腐贪婪之辈,却把持着朝廷的大权,让他也很无奈。
崇安帝问道:“你准备让谁去和高丽使者商谈?”
贾琅说道:“臣准备先让贾环去谈这事儿。等他把高丽使者折磨的差不多了,再让贾琮去。”
崇安帝闻言笑道:“贾环这小子一肚的坏水,忠顺皇兄提起他就生气,说是早晚要扒了他的皮。”
贾琅摸摸鼻子,觉得忠顺亲王也就是过过嘴瘾。他想收拾贾环,连忠顺王妃那一关都过不去。
崇安帝坐回御座,说道:“皇后昨天又和朕提起赐婚的事儿。萱柔和月柔两位公主都对你有好感,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贾琅犹豫片刻,说道:“陛下,能不能不赐婚?”
崇安帝冷哼道:“你这是看不上两位公主?”
贾琅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两位公主都是天仙般的人物,臣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们。”
崇安帝说道:“你少在这儿跟朕耍滑头,说真话。”
贾琅说道:“陛下,臣觉得两位公主难分伯仲,这事儿还是要由您和娘娘做主。”
崇安帝勾起嘴角,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贾琅觉得崇安帝的笑容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来不及多谢,连忙点头:“这是臣的真心话。”
崇安帝说道:“那你去吧,先把高丽的事儿办好。”
贾琅行礼告退。
崇安帝对戴权说道:“把贾琅送的那幅神州坤舆图取来。”
戴权很快取来地图,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展开。崇安帝看着大乾东面的高丽和倭国,回想着贾琅说的那番话,觉得这两个地方越看越不顺眼。就像是背上扎了两根刺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崇安帝喃喃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贾琅回了大观园,立刻让人寻来贾琮和贾环,商量如何摆布高丽人。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贾环去和高丽使者商谈出兵事宜,贾琮在暗中拉拢高丽使团的人。有了带路党,征伐高丽会省不少事儿。贾琅密令北洋舰队提督贾琼,协助海盗舰队从汉江进攻高丽都城汉城,务必让高丽国王坐卧不安。
兄弟三人商量完事情,刚要散开,香菱匆匆来报信儿,说是薛蟠让人打了,可能要活不成了。
贾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艹!谁这么大的胆子?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环反应这么大,不是因为他对薛蟠有多大好感,而是对方太过分了。如果只是打薛蟠一顿,贾环没准儿还要拍手叫好。可是人都要被打死了,这就是要结仇了。薛家来京城是投靠贾家,对方这么做,就是在打贾家的脸。
贾琮淡淡说道:“先去看看薛大哥,其它的事儿后面再说。”
贾琅几人赶到后街薛姨妈置办的宅子里时,见到贾琏和贾蔷都来了。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三个人也在,而且都挂了彩儿。
贾琅问贾琏:“薛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贾琏说道:“命是保住了,不过胳膊和肋骨都断了。没有几个月,估计是下不了床了。”
贾琅松了一口气,只要保住命就好。至于卧床几個月,贾琅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儿。
贾环问道:“琏二哥,是谁把薛大哥打伤的?”
贾琏看向冯紫英。
冯紫英说道:“我们在醉仙楼与罗定那帮人起了冲突。薛大哥被人从踹了一脚,从楼梯下滚了下来,摔断了胳膊和肋骨。”
贾环问道:“永川侯府的那个罗定?”
冯紫英点头。
贾环又问道:“是他把薛大哥踹下楼的?”
冯紫英摇头,说道:“不是他,是他弟弟罗宁,现在已经被五城兵马司带走了。”
贾琅问道:“因为什么起的冲突?谁先动的手?”
冯紫英说道:“我们在醉仙楼吃酒,后来罗定他们来了,坐在隔壁雅间。罗宁说了一些贾家的坏话,薛大哥听到了,就去找他们理论。薛大哥骂了人,罗宁先动的手。然后两边儿就打起来了,混战中,薛大哥就被罗宁踹下楼了。”
冯紫英说得含糊,贾琅却听明白了。他又问了事情的后续发展,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永川侯府和贾家的梁子几年前就结下了。那时候贾琅初掌五城兵马司,贾琼带队抓了好几个公子哥儿,其中就有罗宁。罗定带着亲兵来要人,却被贾琼挡了回去。从此之后,罗宁就恨上了贾家。这家伙没有他哥哥的本事,却喜欢到处惹事儿,给家里招祸。
如今的永川侯府,只有罗定还算是有出息,任奋武营参将。而贾家早已今非昔比,当初和罗定对垒的小旗官贾琼,现在已经是北洋舰队提督,而罗定还在原地踏步。罗定有立功晋升的机会,他曾经随柳芳前往河南平乱,可惜打了一场大败仗。后来贾琅接替柳芳平叛,罗定抓住机会将功补过,这才保住了奋武营参将的职位。
罗定对贾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他弟弟罗宁就像是中了邪,怎么都看贾家人不顺眼。罗宁经常说贾家的坏话,有次被贾菌听到,就把他打了一顿。罗定觉得这个弟弟被小他好几岁的贾菌打了,简直是丢尽了罗家的脸。罗宁却是更加恨贾家人了,天天都想着报复。
薛蟠这次是自己倒霉,他吃多了酒,被罗宁偷袭踹了一脚,跌下了楼梯,摔倒了胳膊和肋骨。
五城兵马司的兵卒赶到现场,双方已经分开了。带队的小旗询问完情况后,当场就将罗宁拿下。罗定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拦不住。罗宁却毫不在乎,他认为最多关上几天就能出来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被关进去过,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