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在中秋节后的几天,都忙于公事。五军都督府,海军衙门,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火器司,火器营,扬威营都能见到他的身影。贾琅之所以这么忙碌,是因为西征大军即将回京。崇安帝如何处置南安郡王府,将会成为朝野关注的重点。南安郡王多年来都是开国武勋一脉的领军人物,积攒下了不少人情。南安郡王虽然兵败身亡,但是仍有不少武勋想要为南安郡王府说情。何况这次有好几位武勋也折损在西域,如果南安郡王府能被从轻发落,这些武勋也就不用担心被重罚。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还能混个军功。贾琅就是为了避开这些说情的人,才勤于公事。
八月二十二日,西征大军凯旋而归。崇安帝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西征将士。贾琅兄弟三人都未露面,把风头让给了穆松,胡长风和韩定山三人。
穆松领着众将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齐声参拜崇安帝。
戴权宣读圣旨,穆松被封三等伯,胡长风封一等子,韩定山封一等男,其余将校也各有封赏。史晧和史明分别跟着贾琮和贾环征战,两个人奋勇杀敌,捞了不少军功,都得到了骑都尉的爵位。
圣旨宣读完毕,崇安帝赏赐下三杯凯旋酒。穆松三人再次谢恩,然后随着崇安帝的龙辇进城。皇宫已经摆下庆功宴,为凯旋而归的将军接风洗尘。西征大军则是暂时驻扎在城外,由兵部负责犒劳这些沙场归来的士卒。
贾琅为了防止这些兵部官员克扣酒肉,派出了五百锦衣卫缇骑监督此事。兵部官员不傻,见贾琅如此重视,自然不敢糊弄。他们可不想只是因为一些酒肉,就被贾琅关进锦衣卫大牢。
西征大军回京的第二天,崇安帝就下了处置南安郡王府的圣旨。南安郡王除爵,全家贬为庶人,迁出南安郡王府。开国武勋一脉的四王八公,就此少了一家。崇安帝没有让南安郡王全家流放,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贾琅亲自带领锦衣卫,前往南安郡王府抄家。他在西域征战的时候,南安太妃竟然敢跑到贾家闹事儿,贾琅早就憋了一口恶气。如今崇安帝下旨让锦衣卫抄家,贾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出气的机会。
南安郡王府门前,大批锦衣卫整齐排列,随时准备冲进府里。
仇良小声问道:“头儿,今儿怎么个章程?”
贾琅淡淡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把账记好就行。”
仇良会意,让人上前扣动大门的门环。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了询问的声音:“外面什么人?”
仇良大声喊道:“锦衣卫奉旨查抄南安郡王府,快点开门。”
门内安静了片刻,然后大门缓缓打开。两个小厮开门后,瑟瑟发抖的站在大门两边儿。
贾琅大步前行,跨过高高的门槛儿,走进了南安郡王府。迎面是高大精美的琉璃照壁,上面是四条五爪金龙,这是郡王府的规则。贾琅有些羡慕,他有两個国公爵位,也只能在照壁上用蟒来代表身份,而不能用五爪金龙。
仇良带着锦衣卫抄家,贾琅就在府里闲逛。南安郡王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这座王府奢华无比,就连仆人的房屋,都修的非常精致。南安郡王喜欢附庸风雅,收藏的古董字画数量之多,让贾琅都忍不住咋舌。穿过长长的游廊,贾琅来到了南安郡王府后宅。一阵女人的哭声传来,听着人数还不少。贾琅叹了口气,想着原著中贾府被抄家的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吧。
贾琅见到南安太妃的时候,这个老太婆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尊荣。她目光呆滞,形容枯槁,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死气。贾琅转身就走,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羞辱一番了。
贾环今天也来了,他就是来看热闹的。贾环因为探春的原因,对南安郡王府抱有很大的敌意。他在西域弄死了南安郡王,依然觉得不解恨,今天又特意跑来看南安郡王府被锦衣卫抄家。朝廷百官都说贾琅睚眦必报,其实贾环这小子比贾琅更加小心眼儿。
锦衣卫抄家,闲杂人等必须回避。当然了,正常人躲着还来不及呢,也没有谁会往上凑。贾环就是个例外,巴巴的跑来看热闹。他也在锦衣卫呆过一段时间,还是贾琅的弟弟,所以也没有人去管他,任由他在府里到处溜达。
贾环也不是瞎溜达,他的目的是寻找南安郡王的密室,要把南安郡王的老底儿全部抄干净。经过他的一番努力,还真让他找到两处藏银子的密室。锦衣卫缇骑们大喜,纷纷拍贾环的马屁,还想请他继续帮忙,说不定能再找到密室呢。查抄出来的银子越多,他们分到手的银子也就越多。
贾琅今天过来,就是想羞辱南安太妃。如今没了这个心思,再呆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他出了南安郡王府,上了自己的坐骑,示意亲兵们不用跟随,催动胯下战马顺着街道慢慢前行。
大乾表面上仍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京城更是繁花似锦。主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浓郁的生活气息迎面而来。贾琅觉得这就是一副美好的生活画面,让他忘掉了南安郡王府的凄惨,心情也舒畅起来。
贾琅信马由缰,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前行,遇到漂亮的女子还会多看几眼。如果换上一身青衫,手里再拿把折扇,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哥。贾琅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绣云纹长袍,头戴束发紫金冠,加上俊美的容貌,卖相非常好。有些胆子大的女子,在贾琅看她们的时候,还会抛个媚眼或者妩媚一笑。贾琅以前是风流少年侯,如今是风流少国公。他的名声传遍大乾的青楼画舫,实际上却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点愧对自己的绰号。和外面这些野花相比,贾琅更喜欢家里的几朵娇艳富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