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是个不受清规戒律,豪迈重情义的僧人。
在郑轨的眼中他就如同那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一般,虽然一身毛病,但是却能恪守正道,坚守好大是大非,更难得的是他下手狠辣果断,绝不含糊。
正是基于这个理解,郑轨才愿意收不戒和尚为监寺长老,让他替自己管教门下弟子。
郑轨自己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太多的俗务,而仪光性情浪荡,管理僧人本就不擅长,近些年宝珠寺已然是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不少问题。
兴许郑轨一个不留神,寺内僧人以后还敢犯下不少的错误,所以重用不戒和尚,让他来监寺管理也就是郑轨觉得最合适的了。
郑轨坚信有不戒和尚在,即使自己疏于管理,宝珠寺的弟子们即使不能都做到洁身自好,但也不会成为大奸大恶之徒,连累到恒山派了。
不戒和尚在宝珠寺住下后十分得意自己得到了定性禅师的重视和厚待,每天督促着弟子们修行佛法武功,教育着他们最朴素的那些江湖道义,虽说宝珠寺的佛学氛围淡化了许多,但是众弟子们却也比以往规矩了不少。
郑轨一开始还每天观察着不戒和尚,唯恐他不知轻重,或者恣意妄为,可是不戒和尚显然心中有数,不过三四日就把四十多个僧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戒和尚在跟郑轨探讨后还按照武功高低把寺内的弟子分成了研经堂、研武堂两队。
研经堂是武功最高的十几个弟子,每日除了在各殿值守,其余时间便是安心修炼内功外功。
研武堂的弟子最多,每天除了修炼武功,还要负责诸多杂活,这也是为了磨炼他们的意志,打熬身体。
在见到不戒和尚很快就进入角色,做好了监寺长老的工作后,郑轨便放心的闭关修炼,准备趁着原剧情开始前仅剩的几年和平时光,好好地把武功打磨打磨,争取将本门内功练至大成,而后着手打通任督二脉。
过了三个月左右,郑轨正在方丈室内用功,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不戒和尚欢欣的声音:“方丈师兄,仪琳来说,说是掌门师太有事找你。”
随即就是隐隐约约的不戒和尚与仪琳说话的声音,郑轨收功起身,推门而出,见到不戒和尚、仪光和仪琳三人站在一颗杏树下遮阴,便问道:“仪琳,掌门找我有什么事?”
仪琳和仪光慌忙施礼,而后仪琳说道:“掌门师伯没说,不过我来之前师父说潼关的师兄们出了事,我爹爹方才说八成是宁师兄他们有什么事了。”
“掌门是在白云庵还是无色庵?”
“掌门师伯在白云庵。”
郑轨闻言眉头一皱,撩袍便快步而行,眨眼间人都不见了。
仪琳三人听的耳边传来话语:“我先去白云庵,仪琳好生歇息了再回去。寺内事务就有劳不戒师兄主持了。”
不戒和尚本来只是服气定性禅师的心性修为,却不认为他的武功胜得过自己,他自问运劲传声自己也做得到,只是想要如方丈师兄般如此轻描淡写便有些吃力。
不戒和尚修炼的武功另有奇妙却不如恒山派的细腻坚韧,他并不知道郑轨修炼的恒山派最上乘的内功心法已经颇具火候,乍然听得郑轨的传声丝丝入耳,心头却暗暗一惊,颇为佩服,运劲喊道:“有我在,方丈师兄放心就是。”
说完话不戒和尚又侧耳听了许久,见再没有了回声,这才嘿嘿一笑,对着仪琳说道:“你定性师叔年纪不大,可是内力深厚,不愧是当年威震江南的杀僧了……
不过你爹爹我可不比他差,他若是再能回我一句便是胜过我良多了,不过他并未再回话,多半是走得远了……嘿嘿……总算还是我……”
多年在宝珠寺生活,仪光早已对郑轨视为至亲恩师,闻言心头冷哼,脸上却不敢表露神色,只是暗暗想道:
我师父不说神功无敌,那也是正教有名的高手前辈,你纵使武功再高也定然不会是我师父的对手,却在这里胡吹,我师父不跟你一般见识,早晚我要学成恩师的武功,好好让你见识见识……
郑轨施展轻功在险峻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不到一炷香就到了白云庵。
进入观音堂拜见了定闲师太后,定闲师太就沉声道:“师弟,上个月威武镖局与洛阳金刀门的因为押镖的事情生了些抵牾……
生意往来总有些摩擦,这也难免,可是不知怎么的两家竟然动起手了……
那金刀门掌门王元霸是江湖上早就成名的人物,两个儿子的武功也算不俗,宁正端他们这些小辈哪里是对手,宁正里和梁正武、孙正奇等五人都受了伤,威武镖局在潼关也折了面子,你说该如何应对?”
郑轨听了定闲说完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威武镖局在潼关做大,也包揽了豫西的不少生意,如此也就影响了金刀门的生意,金刀门自然不服气,以为威武镖局把手伸过了界。
于是金刀门门主王元霸的两个儿子,王伯奋、王仲强便找到了潼关说理,不知怎么双方动起了手,宁正端几人才刚出师,恒山剑法内力都才小成,竟然斗不过王家两兄弟,伤了好几个人,镖局的牌子也砸了。
郑轨皱着眉头,只觉得洛阳的金刀王家忒的无礼,冷哼道:“王家真是好胆,明知道威武镖局是恒山弟子所办,经还敢冒犯动手,师姐,正里他们伤的严重吗?”
定闲师太轻轻摇头,道:“伤的不算重,可也不算轻。
是正端飞鸽传书来了我才知道的事情经过,他说正里几人被王伯奋和王仲强两兄弟打了几掌,伤了脏腑,虽然服了本门的白云熊胆丸和其他灵药保住了性命,但是怎么也要静养三个月了,现在镖局也关了门,正端他们就等着你这个师父拿主意了。”
郑轨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去潼关走一趟吧。”
定闲师太在得知此事后也是心里暗暗生气,觉得金刀门做的委实有些过火,伤了恒山派的俗家弟子竟然也不言语,实在是无礼,所以也有心让郑轨去处理此事。
“师弟去也好,本门武功你都已堪堪大成,恐怕王元霸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威武镖局跟咱们恒山派想要在潼关站住脚,非得你去不可了……”
定闲师太说着又轻轻一叹,道:“只是我佛慈悲,师弟你此去切记不可伤人性命,更不能枉造杀孽,这金刀王家与海沙帮可是不同,这次万万做不得杀僧了。”
郑轨拱手道:“掌门师姐放心,这些孩子下山以后第一次吃了大亏,我这个做师父的说什么也要看看,然后再了解清楚情况。
若是咱们并无理亏之处,那就跟王家好好说道一二,他王家终究不是邪门歪道和左派中人,王元霸又名震中原,我总会给他留些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