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姐,你先喝碗热汤吧!这可是难得的牛肉汤。”二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来到胖姐身边。
胖姐这时正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通红,身为虚弱,竟然是发了高烧,这时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可能挺不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谁能想到他会忽然暴起杀人,这样的英雄,会不会……”
“你先照顾好自己,若是有机会帮助他,我们一定救他,只是现在你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二胖说着舀了一勺汤送到胖姐的嘴边。
胖姐勉强喝了一口,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虚弱地说:“我可能挺不了多久了。”
“别说了,你都能从审刑院活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胖说着这话,眼眶都红了:“而且铁根他们去巷外找药了,肯定能治好你。”
因为钱满仓死在了胖姐的铺子中,说到底那件事与她也不能说是毫无关系,所以便被审刑院抓去审问了一番,她本以为自己不可能活着走出审刑院,没想到竟然被对方放了出来,可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没事儿的,早点儿走也好,也能少吃些苦。你别再费钱给我做吃的了,你自己的小面摊也不好撑下去。”胖姐虚弱地喝了一口,疲惫地说道。
“我本来也是即将入画之人,活不了多久了,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我们活在这里,说到底也不过是相依为命。”二胖无奈地说道。
“不,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时,外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木知走了进来。
二胖和胖姐的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异口同声道:“你没死?”
木知的医馆被烧了,又被神族的人捉走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肯定已经死了,谁能想到他又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他就站在门口,一如既往地笑着,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就像是为这个阴暗的屋子吹来了一缕暖风。
“你还活着!太好了!”二胖走到木知身边,用壮实的身体紧紧抱了他一下,并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几度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太过高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木知笑着安慰二胖,说:“放心吧!我没事儿,我还要回来开医馆,给大家治病呢!”
说着,木知就走到了床边,为胖姐把脉,很快便笑道:“没事儿,放心,交给我,我能治好。”
胖姐忽地就无声痛苦起来,呼吸哽咽,泪流满面。木知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二胖坐到胖姐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也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哭。”胖姐越说,眼泪流得越多。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碗面!”二胖师傅说着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你先把这个吃了,能让你恢复些气力。”木知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瓶儿,倒了一粒药给胖姐。
胖姐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服下。不知是药有奇效,还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恢复了些神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风临姑娘救了我。”木知说。
“风临?哪个风临?”二胖问:“不会是那个风临吧?”
“嗯,应该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人。”木知想了想说。
“你赶紧走,别管我。”胖姐马上推搡木知离开,着急地说:“如果是风临救了你,神族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快点儿离开破晓巷,不,离开黄城,别再回来了!”
木知忽然觉得非常感动,赶紧安慰道:“你们放心吧!白主已经赦免了我,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来抓我。”
“白主?”这下二胖和胖姐同时惊掉了下巴,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是有怎样的奇遇?
还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咣当”的一声,木知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正端着一盆药草进来的铁根。
目瞪口呆的铁根飞奔到木知跟前,重重地对着他的胸口锤了两下,又惊又喜:“你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啊?”
能被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女刺客风临救下,又能被白主赦免?
可惜木知没有说自己刺杀了黄相,拒绝了黄主,不然在场的众人怕是要被活活吓死。
“你必须得跟我说说,你怎么认识的他们?”铁根激动地说,眼神中的崇拜之意根本遮掩不住。
“你拿这些草药做什么?”木知却蹲了下来,把洒落一地的草药一点点捡回盆中。
“我们又不懂医术,就看你之前曾经用过这些草药,就又采了点儿,想熬一些给胖姐喝,没准有用呢?”铁根说。
“药不能这么乱喝的,喝错了便是毒。”木知难得有些恼火:“你这是在拿她的命开玩笑!”
“你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那还用我们操什么心?你小子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伤心,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我这次回来,是要开一家医馆,治病救人。”木知认真地说。
铁根本来想继续问,但想着对方能够招惹到那么多人,有些事情怕是还是不问为好,便笑笑:“好,开医馆就开医馆,兄弟帮衬帮衬你就是!”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声音传来:“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所有人都听着,逆贼风临就藏在破晓巷内!黄相大人有令,谁能提供线索,便脱离奴籍!”
“来找风临的,怎么办,你要不要避一避?”铁根立刻说道。
木知没有回答铁根,而是直接推门走到了屋外的大街上。
神族的士兵都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威风至极。这是今日破晓巷来的第二波神族士兵了,审刑院的人还在那边捉拿凶犯,这边又来搜捕风临。
相比之下,站在破败房间门口的木知显得那么弱小,仿佛马蹄一抬,就能将他踏成肉泥。
“你们错了,风临不是恶人,我不准你们辱骂她。”木知的声音很清越,响彻了整条街。
木知站了出来,说:“风临不是坏人。”
“风临与天狼勾结,先是暗杀青老、宁老大,又重创黄寅大人,后又射杀白药,并拘捕屠杀黄城卫士,重伤黄卫大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为这般恶人辩解?”为首的侍卫穿着一袭鲜亮的虎纹甲,这时扬起马鞭,指着木知喝骂道。
“我不知她为何杀人,但我确定她不是恶人,你们都错了,不该抓她。”木知依旧坚持己见。
“你疯了?”铁根站出来,拽了拽木知的胳膊,小声说道。
“所以你与逆贼风临是同谋?”侍卫冷笑道。
“我们可以算是同道,我希望你不要再用‘逆贼’二字来称呼她。”木知的表情有些严肃。
但他换来的是对面的一阵大笑,笑中满是轻嘲之意。
“很好,拿下!”侍卫摆了摆手,立刻下令。他本是黄相手下的侍卫长怀德,只服从听命于黄相一人。今日黄相大人吩咐他来这里捉拿风临,若风临捉不到就把相关的人带回来。原本他还不解,黄卫大人那般实力又精心谋划尚且铩羽而归,自己这般草率出行,又如此大张旗鼓有何意义?直到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凡人,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才是黄相大人的目标。
“大人!有误会!他有些神志不清,我们只是破晓巷的贱民,如何会与那风临认识,这傻小子平时就总是胡言乱语。还请您莫要在我等杂碎的身上浪费了时间,别让那风临真的跑了!”铁跟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高喊道。
这里渐渐围上来了很多人,人群中的大多数都认知木知,他们没想到木知竟然还活着,一时间又惊又喜。
眼看着木知就这样又要被神族抓走,众人纷纷跪下来求饶:“请大人放过木大夫!”
“我就抓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都涌上来求情?小子?你是什么人?”怀德好奇得很。
“你好,我叫木知,不知你如何称呼?”木知笑着一礼。
“相府侍卫长怀德。”怀德本不想自报家门,但他有预感,眼前这个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跪在地上的破晓巷众人心下一片震惊,这竟然是传说中相府的人,难怪如此威风!木大夫怎么敢与对方叫板?
“怀德,希望你转达黄相大人和黄主,风临真的不是坏人,这样满城搜捕她不好。”木知认真地拜托道。
这话一出,无论是对面的士兵,还是这边的民众,都觉得木知好似是疯了。他是什么身份,在说什么胡话?
就连刚赶到这里不久的风临都觉得,木知此人,简直是不可描述。她也算是当事人了,这时都觉得木知有些过分了。
站在他身边的胄则看向风临,低声问道:“酒儿姑娘,你认识这个傻子?”
“嗯,我刚跟他分开,然后便遇见了你。”风临点点头。
“很熟?要救他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救完他。”风临不觉有些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