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噎得说不出话了,她缓了缓神,“当然要给你的,只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你二婶这些年来的账面不清不楚,我要先将账都对清,库房的东西也要重新清点,等我处理好了一切,再一一都给你。”
曲轻歌道,“没事,我现在刚好也没事,就跟祖母一起对账、清点吧。弄好一切,祖母刚好也可以交给我。”
曲靖晖当然看出的曲老夫人不愿意放权的想法,既然是他提出来让轻歌管家,自然要帮轻歌拿到实权的。
“我今日也刚好有空,陪着你们交接完吧。刚好也可以指点一下轻歌。”
曲靖晖都这样说了,曲老夫人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于是,没事的曲靖谦几人离开了前厅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而曲老夫人、曲靖晖以及曲轻歌则继续留在前厅对账、清点做交接之事。
曲贺允也留了下来,他倒不会对账什么的,他留下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家的姐姐撑腰罢了。
这么一留,竟留到后半夜。
库房趁着白天天亮都已经清上点好了,跟清单上对比起,缺了不少贵重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杨秀梅拿去卖了,先在清单上划掉后库房的新清单跟钥匙便交到了曲轻歌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渐黑。
曲老夫人提议账本明日再对,曲靖晖直接以明日自己没空为由拒绝了,表示今天把所有的交接做完才行。
曲老夫人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对着账本,一直对到后半夜,最后将中公仅剩下的五千两以及各个院子的各种清单,所有曲老夫人不愿意拿出来的东西,在曲靖晖的监督下,全都给了曲轻歌。
处理好一切,曲靖晖这才同意放人。
曲老夫人揉着坐僵的腿在高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记瞪了眼曲靖晖父子女三人。
三人自然不会将曲老夫人的不悦当回事,曲老夫人离开后,曲靖晖对曲轻歌道,“轻歌,很晚了,你先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等明天起来了,再慢慢看。”
曲轻歌明白自己若不回去,爹跟小弟也不会走,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院子,“爹,谢谢你相信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这个家的。”
曲靖晖抬手轻摸了下曲轻歌的额头:“爹当然信你,不过你记着,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爹,不要自己抗。最重要的,不要太累,如果觉得累了,不管也没事。”
曲轻歌淡笑着点了点头。
前世立康伯爵府那样的烂摊子,她都能管好,现下这么好的候府又怎么可能管不好呢。
曲轻歌跟曲靖晖、曲贺允道别后回了院子里并没有立即休息,她将所有人清单以及府中每个人多少月钱、每个月子里各种进出项全都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看完这一切,她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抬头才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
曲轻歌转了转酸痛的脖颈,这才看到青月趴睡在桌边。
曲轻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一回来就看起这些东西,忘记让青月去休息了。
曲轻歌伸手推了推青月:“青月,青月。”
青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大小姐,您醒了。”
曲轻歌看着青月迷糊模样,淡笑道,“你回去睡吧。”
青月这才清醒过来,见曲轻歌双眼清明的看着自己,又转头看了看外面,惊讶道,“大小姐,您一夜没睡吗?”
曲轻歌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道,“刚看完东西,我去嘱咐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等补好了觉,再过来伺候。”
青月见曲轻歌起身也立即跟着起了身,“我跟大小姐一起过去。”
曲轻歌看着青月还没完全醒来的模样,笑道:“去休息吧,我嘱咐完也回来补一觉。”
青月闻言也没再坚持,只对曲轻歌道,“那如果大小姐要我做事,直接让人去唤我。”
见青月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曲轻歌笑着抬手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放心吧,去休息。”
青月看着曲轻歌拿着东西离开,抬手碰了碰方才被曲轻歌轻抚过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小姐总喜欢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摸她,她很喜欢这样的亲昵感觉。
曲轻歌出了院子嘱咐完要嘱咐事情后,便回了院子开始补觉。
然而还没等她睡醒,就已经被外面青月的喊声吵醒,“大小姐,大小姐……”
熬了一夜没有补足睡眠被强行叫醒的曲轻歌,强忍着额头传来的痛意,应着外面的声音:“进来。”
没有睡饱的曲轻歌语气不算太好。
青月推门走进内室,“大小姐。”
曲轻歌起身坐起,眉头因泛疼的额头而紧皱着,“怎么了?”
“厨房那边吵起来了。”青月回说。
“谁跟谁吵。”曲轻歌问。
青月回道,“都有,厨房的人跟采买菜的人,还有二小姐跟二少爷院子里的下人,还有……”
“还有谁,直接说。”曲轻歌抬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不耐追问。
青月抿抿嘴出声说,“还有大少爷院子里的下人也在那里吵。”
曲轻歌听完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她这个祖母当真是一点也等不了,沉不住气,她这才刚接过管家权,那边就出手了。
“去把我衣服都过来。”曲轻歌说。
青月立即过去将曲轻歌的衣服拿过来,伺候曲轻歌更衣,衣服穿好后曲轻歌坐在梳妆台前,“我自己上妆,你去把昨天祖母给我的那一叠卖身契拿给我。”
昨天爹为了彻底替自己拿到所有管家权,连下人们的生契、死契都要了过来。
青月立即过去拿来放卖身契的盒子,回到梳妆台前等着。
曲轻歌为自己上好妆后转头看向青月,“看着凶不?”她现下年纪还小,虽眼神凌厉但样貌看着还是有些过于稚嫩的,这些也只能靠上妆能改变些了。
青月闻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挺凶的。”
她想了想又道:“小姐其实不用特意上这种妆也凶的。”说话她觉得哪里不对,又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大小姐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有那种不怒自威当家主母的威严。”
“我不是说大小姐凶的意思,是想说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