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没想到曲二夫人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尖叫着抓住曲二夫人拔簪子的手,“放开我,放开!”
曲二夫人将心里所有的愤怒跟委屈全都撒在杨夫人的身上:“我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杨大爷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握住曲二夫人的双肩将人一把拉开,“好了,小妹,你有话好好说,发什么疯!”
听到杨大爷的话,曲二夫人怒意更甚,她冲着杨大爷怒吼道:“我发疯?是我愿意发疯吗?如果不是你们宁愿相信曲轻歌那个贱丫头的话也不信我,我会发疯?”
杨大爷向来是最好面子的,哪里容得了曲二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对自己大呼小叫:“你以为你声音大就是对的了?涛儿跟我夫人他们也没说错,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你说你给曲轻歌了,曲轻歌又说没拿到,说明这事有歧义,既然有歧义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杨大爷的话气的曲二夫人一口气上不来,突然一阵晕炫感自头顶传来,她抬手抚额身子晃晃悠悠的站不稳。跟曲二夫人一同回来的孔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曲二夫人的身子,“夫人,夫人,您怎么样。”
曲二夫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缓气,直到身子感觉到好一点才对孔嬷嬷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一时气急了。”
孔嬷嬷是曲二夫人的陪嫁嬷嬷,这会见曲二夫人气成这般心里甚是心疼,她看向杨老夫人及众人,“老夫人,大爷,二爷,曲大小姐跟二夫人要钱时老奴一直陪着二夫人,老奴能证明那钱确实是曲大小姐要走的。”
“当时曲大小姐威胁二夫人,若是不准备十万两定会让陛下狠狠的惩罚杨大少爷,这些老奴都是可以为二夫人做证的。”
然而孔嬷嬷话音刚落,杨礼涛不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是姑姑的嬷嬷,当然会为姑姑说话了。你的证词不做数,我不管我,姑姑若是不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就不信。”
一旁整理好发髻的杨夫人忙补了句,“不错,就要证据。”
杨大爷一脸深沉又无奈的表情,“小妹,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跟证人吧。”
杨二爷见自己大家开了口,也终于出声道,“小妹,你向来做事严谨、周全,曲轻歌一开口跟你要十万两银子,你就没想过跟她要个收据或什么书面保证吗?”
“当时我们都着急着让涛儿回来,没想到这层。按你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给出这十万两呀。她不给你写个手契什么的,你就不怕她收钱后反悔吗?”
杨二夫人见自己的夫君开了口,也出声表情怀疑。
刚缓过来些的曲二夫人,听着这一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是对她的怀疑跟质问,只觉一颗心似掉进冰窟一般刺骨的疼意一阵阵袭来。
曲二夫人带着最后一丝期盼跟奢望看上坐在首座上的杨老夫人,看向在这个屋子里还有可能真的在乎她的娘,乞求般的出声,“母亲,您也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骗你们,那钱真是曲轻歌要的,我也全都给了她。”
“我甚至还从候府的中公帐上偷偷拿了两万两补贴上,凑成十万两给得曲轻歌。这件事我先前也是跟您说过的啊!”曲二夫人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如今我婆母下个月就六十寿辰了,中公的钱早已经不够操办了,我还要自己想办法变卖首饰补上,您就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杨老夫人看着自己最小的女儿哭诉着,心里一阵阵的揪痛,但……但是……
杨老夫人又看了看屋子里的长孙还有两个儿子,她沉默了半晌,神情纠结的看着曲二夫人,心疼又迟疑道,“孩子,你真的没办法证明吗?”
听到杨老夫人的话,曲二夫人心里的最后一丝奢望也没了,在这一刻她心痛如刀绞,她也终于接受了。不管她对娘多好,为立康伯爵府付出多少,在娘的心里,自己始终不如她的两个儿子。
哪怕这些年来,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贴补着他们、养着他们!
曲二夫人抬手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没证据就是没证据,当时曲轻歌根本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们现在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反正那银子我给了她。”
杨礼涛听着曲二夫人破灌子破摔的模样,冷着脸道:“拿不出证据来就将那十万两还回来。”
曲二夫人听到杨礼涛的话,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他们这么兴师动重的将自己叫回来真正的用意,心中一阵恶寒,“没有,那十万两我已经给曲轻歌了,没钱。”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贴补给立康伯爵府的银子怕是早已经有十万两了,他们是一点也不记得。不仅不记着,还想再跟她要钱!
听着曲二夫人拒绝的话,杨礼涛心里更觉得那十万两是她拿的了。
“不给钱我就去忠勇候府里闹去,我告诉你婆母,你从中公里偷挪银两!”杨礼涛愤怒威胁,“自从你管家后挪用了忠勇候府多少银两,只要他们认真查一查帐他们就知道了。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在忠勇候府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曲二夫人从忠勇候府里挪用银子这件事在立康伯爵府里根本就不是秘密,他们都若不是拿了忠勇候府的银子,就凭曲二夫人自己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贴补他们。
曲二夫人听到杨礼涛的话时,双眼瞪得直直的盯着他,脸上全都是震惊跟不敢相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用着她偷偷挪出来的银子的人居然说要告发她?!
曲二夫人早就知道杨礼涛是什么样的狼心狗肺的无赖,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杨礼涛会这样对她!
这个她真心疼了十几年的侄子,竟对她反咬一口。
曲二夫人愤然的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