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听您这样说,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您多吃点啊,还有其他的小菜,一会都会端上来的。说好了啊,今天这顿我请了的。”佳佳脸上漾开了笑颜。
陶斯甬忙摆手道:“这样不好,你是开门做生意的,哪能占你这点小便宜呢。该多少钱就出多少钱,你可千万要收下,要不然,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
眼见着陶斯甬面色沉凝,佳佳看得出来,这是个较真的人。
“叔叔,这样吧,这一顿,算我请的。回头您再来,有一收一,我这一块钱都不会给您落下的。我这店里来来往往的,除了几个留学生朋友,很难得见到国内来的客人呢,我是真高兴。”
程程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带来的一些特产,你也必须得收下了。有来有往,这样才符合咱们中国人做事的标准吧?”
闻言,佳佳“嗤”的一声笑,“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了。真是客气的很,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收下你们带来的那些特产了。可别说啊,我好几年没吃到正宗的桂花酥、龙须糖了,还真想念呢。”
“是我们要谢谢你才对,这么辛苦陪我们在外头陪,这还请我们吃饭,想想就觉得不好意思呢。”陶斯甬接着说道。
“其实……我是见了陶叔您,才想起来,或许您儿子知远,我也是见过的。光看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一时想不好。看了您本人在这儿,我就想起来了。”佳佳拿过一柄紫砂茶壶,细细地斟着茶。
陶斯甬抬起头来,原本黯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哦?”
“有一次半夜,我店里关门的时候,看见有人醉倒在店门口。一看就是中国人的面孔,我就帮忙送到医院去了。”佳佳跟着在陶斯甬对面坐下,“我还记得他的那双眼睛,跟陶叔一样狭长上挑。”
陶斯甬倏地从位置上立了起来,“他怎么会醉酒呢?发生了什么?后来呢?”
佳佳轻轻拍了拍陶斯甬的手腕,“陶叔别急,喝茶。后来医生检查了,说是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醉的厉害所以没醒。我垫付了医药费,留了电话,如果有什么万一,医院也可以联系我。后来倒是没有再接到过医院的电话,那人应该是离开了的。”
陶斯甬紧紧捏着茶杯的边沿,力道大了,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这孩子心里苦,我都知道呢……可是怎么能醉酒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他喃喃说着,心里却是一股说不清楚的酸涩在翻滚着。
作为一个父亲,听见儿子这样低迷的状态,要说不心痛,实在是很难。
“既然陶知远住在这附近的广场方向,你有没有可能日常有再见过他呢?”程程随即又问了一声。
“诶,这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了。今天也是仔细端详了陶叔的脸,看着他似曾相识的眼睛,我才想起这件事情来。”佳佳叹息道。
“没事的,老陶,这都是几年前旧事了,说不准知远这会已经心情好转,生活的不错了呢?”许丁关切地望着陶斯甬说道。
陶斯甬哽咽着摆了摆手,“他只要过得好,我就算见不着他的面,那心里头至少也会替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