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莱芒湖，仿若初醒的美人，伸出一只手腕揽着娇儿。宽阔的湖面上天鹅成群游过，白浪之间，水波阵阵，真是一个清旷的早间。
在酒店用过早饭以后，陶斯甬、许丁以及程程和本地华人社团的负责人李佳佳见了面。佳佳年芳三十，在本地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因为诚信经营，菜品又不错，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
佳佳为人很是热情，带着一行人到了市中心的Palud广场。根据她的说法，陶知远很有可能就住在这附近，有人曾经看到过他在这里出没。
Palud广场是由古旧的石砖铺陈而成的，一汪喷泉矗立在中央，总有几分清澹的雅趣。不时有孩童经过嬉笑着、徘徊着，那泉水倒映在眼里，似乎也能叫人有几分迷蒙。
四人先后闪入一闪古铜做就的小门，进入了一座建立于19世纪末的公寓。
“叮咚、叮咚……”程程按下了门铃，许久，里头都没有动静。
许丁疑惑道：“是不是没人在家，来的不是时候？”
佳佳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我之前已经事先跟屋主邮件联系过了，应该会在家的吧。”
陶斯甬略略垂下头，轻声道：“就是不凑巧吧，没事，要么我们先回去吧。”
“欸，陶叔叔，来都来了，可能人家刚才没听见呢？我再试试。”程程说完又踮着脚按了按门铃。
这一次，屋内响起了窸窣的声响，显然里头确实有人住着。
“有什么事情么？”门骤然打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揉着碎发，用法语问道。
佳佳笑了笑，用法语解释道：“你好，我是之前邮件联系你的李佳佳。我们来就是想请问下，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陶知远的人？”
“什么？你在说什么名字？”那姑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稍纵即逝。
佳佳一字字清晰道：“知远，陶知远，他来自中国，或许你认识他么？”
那姑娘摇了摇头，用手遮住额头道：“这里并没有这个人，你们找错了吧。”
她的身后有一团白色的灯光，映射在陶斯甬的眼中，又亮又冷。
“不好意思，打扰了。”陶斯甬对着这姑娘抱歉的笑了笑，率先下楼去了。
“欸！老陶，话都还没问清楚呢，你着急走什么呀？”许丁三步并作两步，忙追了过去。
陶斯甬刹住了脚步，转过身道：“你也看见了，她就一个人住呢，哪还有其他人在的样子。知远肯定不在这里了，也许是之前消息有误呢？洋人总是这样的，经常认不清楚亚洲人的脸，指不准是看到哪个年轻小伙子，就看走眼了说是知远呢。”
“就算是找错了，也不妨碍咱们多问几句啊。你跑那么急干嘛，好像做错什么事情似的。”许丁说着，就要拉陶斯甬重新上楼去。
陶斯甬摆了摆手，“别费劲了，刚才那姑娘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再回去，那不是叫程程跟小李白跟着捱白眼么？”
许丁抿了抿嘴，“老陶，你说实话，该不是来瑞士就打退堂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