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当然没办法下去吃。
萧老爷子有没有被气到，颜娇娇暂时不知道，萧瑜霆确保她半点去思考其他事情的心思都没有。
他行为给颜娇娇一种解读，好像他霸道的要把她的思维，她从内到外，从精神到物质全部都占有一样。
他要做她的主宰，不给她下达命令的时候，她要像个玩偶一般原地待命，而一旦他有任何指示，她就要全力以赴的去迎合他。
他要她把他当成唯一，当成信仰般的存在，当成人生活着的目的一样顶礼膜拜。
她办不到，他就要帮她创造条件办到。
他把她关起来，守住她，像恶龙盘踞在巢穴里守着他的珍宝。
通过一次次的征伐，让她放弃逃亡。
但凡她流露出一点对自由的向往，他就要惩戒她。
简言之，他要她全身心都被他占领。
“这不公平。”颜娇娇抗议，“也不安全。”
不知道萧瑜霆有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还是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指描摹她的眼睛和嘴唇，神情可以说是专注。
“在听我说什么吗？”她问。
“嗯？”
颜娇娇……这人果然是在出神吗？
“要求别人全身心交付的前提是自己也要全身心交付。”颜娇娇也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她表达自己的观点，“你可以做到全部交付吗？”
“嗯？”
颜娇娇默默地看着他，神情一言难尽。
萧瑜霆总算收起了几分注意力，“什么叫全部交付。”
颜娇娇还没解释。
他又说，“我觉得这就是我所有能给的全部了。”
“是你能给的全部，但不是你的全部。”颜娇娇纠正，“你不能给的那部分呢？”
萧瑜霆皱眉，他不想和颜娇娇讨论这些问题。
每次说到这些，就会有矛盾，有矛盾就会有不愉快。
他大脑里的奖惩机制在警告他，这类似的事情能给予他的正向反馈极低。
如果和颜娇娇做夫妻情事得分有八十的话，那讨论这些事的得分就是负数。
今天他虽然抛开了手里所有的事，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和颜娇娇呆了一天，但评定的话……他觉得可以打个九十分了。
算是活了二十几年，迄今为止最好的体验了。
……
目前看来，工作可以给萧瑜霆带来及格分。
报复赵芳成功有接近七十分的反馈。
而高于这些的分数，都是颜娇娇带给他的。
但最低的分，也是颜娇娇给的。
萧瑜霆第一次认识到，颜娇娇是真的把他捏死了。
就算是她会带给他最不好的感知体验，但为了那高达九十分的体验，他也不得不把她栓在自己身边。
说到底，她每一次都可以威胁他成功，未尝不是仗着这份独一无二。
“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么多。”他坦言，语气里难掩冷漠。
“但你要求我全部都给你。”颜娇娇认真地看着他，十分诚恳，这样的真诚让她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娇憨和灵动，“阿霆，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也只能给你我能给的。”
颜娇娇能给的……
一个妻子的本分，一份不知道还剩多少的喜欢，偶尔大发善心的对他给予施舍。
萧瑜霆觉得不够。
他想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这里。
他意识到自己贪心。
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没有给你,你说一下。”他确实想不到了。
如果是交易的话，他觉得是可以谈的。
“我不会要再多了。”颜娇娇摇头，“我刚刚说了，完全交付对方的关系，很不安全。”
他们之间其实还是缺乏信任。
但颜娇娇不能要求萧瑜霆完全信任她，要他去彻底信任一个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他确实已经给了他所能给的最多。
她也不想要更多了。颜娇娇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什么叫月盈则亏。
萧瑜霆肯定也知道，但他未必真的能体会。
“我觉得，是你想要完全交付。”他还非要把原因归结到她身上，“你有要求，我才这样做。”
颜娇娇就伸手捧住他的脸，近近地凝视着他，嘴角有笑，
“你现在像个网瘾少年。明明是自己不自律，自己要放纵，偏偏都说是游戏的危害太大。”
“游戏都是针对人性弱点设定的，”讲道理的话，萧瑜霆是不会输给她的，“如果一个人原本从不沉迷任何游戏，突然沉迷某一款的话，那也是因为那款游戏击中了他的弱点。所以，到底是谁的错？”
两人的脸越说越近。
萧瑜霆看着她殷红的仿若新鲜樱桃的唇，看着她好像藏着璀璨星辰的眸子，看着她细嫩凝脂般的肌肤。
真是奇怪，有很多所谓的美女，也有类似的容貌，可是他就是觉得只有眼前这一张脸，看起来顺眼。
“想把错归咎到我身上，然后以此为借口压榨我妈？”她问他，明明是责问的口吻，但萧瑜霆却觉得她还是在对自己撒娇，
“真正的原因，是你自己有bug，你不去修复自己的bug，反而指责让你发现bug的我，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萧瑜霆觉得很有趣，颜娇娇是鲜有胆敢和他争辩的人。
而且她的争辩并不让他反感。
“你怎么不觉得，你发现了我的bug，就是来替我修复的呢？”他问她，嘴角竟然有个罕见的弧度，“不过这个修复需要你按照我的安排来，颜娇娇，是你要求嫁给我的，所以一切都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没要求嫁给你。”颜娇娇据理力争。
萧瑜霆把她越压越低，“是谁假装自己肚子里揣了一个？”
“我说过可以分手……”颜娇娇反抗无能，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弱于男人，何况萧瑜霆各方面都对她呈现碾压，“我……不行，今天不行了。”
“你都敢骗人怀孕，就不敢真怀一个？”萧瑜霆把颜娇娇的抗议全部吃了下去。
颜娇娇还以为自己又要难逃巨龙的魔爪。
结果萧老爷子救了她一命。
老爷子把门拍得砰砰直响，“开门！萧瑜霆！你小子给我出来！你别在里面装死！”
果然是被气到了……
萧瑜霆起身，满身戾气地用被子把颜娇娇盖起来，随意披上衣服就下地走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