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里来的定例,每有大事发生,天老爷总会应景的赏个大雨啊,打雷啊之类的坏天气。
合欢也不顾自己被浇了半湿,冲门内的男人道:“李莲花,你说过你有恩必报。我救过你算是恩人吧,我现在要你报恩,跟我成亲。”
李莲花扶着门,苍白的脸上布满豆大冷汗,“合欢姑娘,我发病的样子你也瞧见了,我命不久矣,不是良人,你又何必如此。”
合欢撑住将关上的门板,眼中闪着不容辩驳的坚毅。
“我不需要良人,我只要名分。”
又一道响雷炸开,合欢在闪电中看着李莲花的眉头起了波澜。
天清气爽,徐徐凉风。
这个天气最适合赶集、摆摊、看病还有追杀。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汉,看着几个喊打喊杀跑过的黑衣男子,摇头道:“这些江湖人士,正经事不做,整天拿着刀枪棍棒打来打去,不像话!这都是今天的第三波人了。”
跟老汉的愤愤不平相比,看病的大夫倒是淡定。
“老人家,您是肝火郁结,我现下给您开个药方,切记,勿动气。”
大夫提笔,第一个字才写完,一把刀拍在桌上,震得笔尖的墨掉在纸上化出一朵小花。
原来是刚才追过去的那伙人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为首的男人脸上横亘一道刀疤,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
“看病的,有没有见过一个人男人跑过去。”
李莲花慢条斯理地拿出新的纸,一面写药方一面道:“今日有集,人多得紧,男人随处可见。”
刀疤汉子眼睛神经质地跳了跳,还是耐着性子说:“就到我这。”男人比了比自己鼻头的位置,:“圆脸。”
李莲花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老汉,才转向刀疤汉子,温吞道:“你说的这些特征,街上也不少。”
刀疤汉子压不住火,将手中的刀抬起半分。
李莲花又缓缓说道:“如果你问的是穿着褐色短打,身材圆壮的男人我倒是看见了。”
他伸手往右手边的闹市街一指:“喏,往那跑了,走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
刀疤汉子:“不早说,欠人砍的玩意儿。”
说罢,招呼着手下五六个人往所指方向追去。
“火气真大。”李莲花摇头道:“还是出城清净。”
木制的莲花楼才落地,李莲花看了一圈,冲屋里说道:“出来吧。”
门后探出一个人来,圆脸,浓眉,一身褐色短打,手里还抱着狗。
“…你怎么知道我在?”
男人想,自己可是背着李莲花猫进去的,他该不会后背也长了双眼吧,活见鬼。
李莲花:“猜的。”
…什么鬼扯理由。
男人语塞,抱拳道:“既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阁下的救命之恩,他日定会涌泉相报。”
话无人接,落在了地上。
男人觉着风仍是轻轻的,可吹得人脑袋顶上的汗,微微生凉。
李莲花微微一笑:“所以你到底是干了什么,惹得那群恶煞追着你满街跑?”
男人看着李莲花的嘴唇上下微微翕动,翻出两个字来:“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