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混乱,才是你、我这样武人建功立业之时。”
“如今北国遭受兵灾,正是朵颜三卫报效朝廷之时,也正是蒙古男儿驰骋疆场之日。”
“若是我燕军被打败,那么下一个倒霉就是宁王,以及你们归附宁王的朵颜三卫!”
朱高煦这就是十分看重朵颜三卫的骑兵,他这次必须要争取到朵颜三卫的支持和出兵。
“非是不愿意,只是不敢尔!”
岱乃不花也是实话实说。
其实朱棣之前写信给到宁王,劝他一起起兵的时候,朵颜三卫就是想南下助战的。
只不过朵颜三卫终究名义上是大宁的藩属,他们还是需要听从宁王朱权的调遣。
宁王不点头同意,朵颜三卫就师出无名。
朵颜三卫也是担心,万一自己南下,说不定宁王就率领数万大军抄了他们后路。
而且朵颜三卫毕竟不是汉人,他们也担心他们的出兵后,会引来中原汉人的群起而攻之。
毕竟这个时候的汉人战斗力还是很恐怖的,他们可是追着蒙古人打。
“那如果宁王也出兵助我父王呢?”
既然朵颜三卫一再强调他们必须要听宁王朱权的,朱高煦就假设朱棣能够说动宁王。
“宁王都起兵了,俺们自然就是南下大军的前锋!”
岱乃不花当下就表态了。
“好!”
“事成之后,我父王会和宁王共分天下。这大宁城,也就是你们朵颜三卫的了!”
“他日攻下京师后,库存金银财帛,小王答应父王,当取出百车用以犒赏蒙古勇士们!”
“今后朝廷还会优先同你们互市!”
为了争取到蒙古骑兵,朱高煦也是抛出了丰厚的报酬。
土地、金银,这是实打实的奖励。
而互市,则是让朵颜三卫充当蒙古和大明的中间商,让他们可以傍着大明一起吃肉。
朱高煦本来也不想让朵颜三卫一家独大,但是这个时候不给予重赏,朵颜三卫就不可能给朱棣卖命。
至于以后,朱高煦也想着会限制朵颜三卫,免得他们做大做强后反过来骚扰大明边疆。
“既然如此朵颜三卫愿效忠燕王殿下!”
岱乃不花可不知道,朱高煦心里已经在考虑日后怎么限制朵颜三卫了。
他只是拍着胸脯,对着长生天发誓。
“小王今日和你一见如故,有心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可有这个缘分?”
一不做二不休,朱高煦更进一步。
“求之不得!”
岱乃不花,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
说完,岱乃不花连忙让人请来朵颜三卫中的尊长之辈,然后又让人准备好祭祀天地所用的祭品。
在众人的观礼下,朱高煦和岱乃不花焚香祭酒,又各自交换了信物。
……
松亭关。
张玉派人给守将的都督陈亨,送去了朱棣走之前写下的劝降信。
“北平起兵百不过半年光景,燕军人数已经从最初的八百人,扩充到了不下十万人。”
“燕军辖下之地,更是从北平一座孤城,延伸到了宣府、真定、保定。”
“燕王殿下如此英明神武,夺得天下不过早晚的事情!”
守军将领的都督陈亨,本就和朱棣是旧识,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一起北伐蒙古的经历。
当朱棣派人送来劝降信后,陈亨立马就召集心腹手下,一起商量投降朱棣的事情。
“都督,所言极是!”
“咱们本事关内人士,现在却跑来这塞外吃沙子!”
“与其死在蒙古人的手里,还不如跟着燕王殿下打回中原去!”
说话的这个校尉,是陈亨心腹中的心腹。
他刚才说的话,其实是按照和事少和陈亨商量好的。
“燕王殿下对于自己人,可是十分豪爽。”
“之前在开平夺了燕王府燕山三卫的宋忠,在投降燕王殿下后,不到没有被追究,听说还赏赐了不少金银!”
校尉更是用宋忠的故事,来说明燕王朱棣的仁厚。
而陈亨和校尉的一唱一和,让陈亨手下的军官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陈亨已经决定投降朱棣了。
“都督平日厚待我等,我等本该生死相随才是。”
“然而这松亭关中,非是只有咱们一家,另外还有刘真、卜万两位将军的人马。”
“若是我们起兵投靠燕王殿下,刘真不知道如何自处,反正卜万是不可能和我们一起的。”
又一个校尉,站出来提醒陈亨。
“这个……”
陈亨一听,不由得愣住了。
驻扎在这松亭关的三支军队,本来就有相互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真要是其他两支军队不肯投降朱棣的话,就凭陈亨手里面这点人马,是不可能击败其他两军后,把松亭关献给朱棣的。
……
朱棣只是带了三五个卫士到大宁见宁王朱权,这让朱权放松了警惕。
初见朱权的时候,朱棣握住朱权的手大哭,诉说自己是不得已才起兵的,求他代为起草奏章向天子谢罪。
朱权当下表示自己会上书朝廷,也让朱棣安心在大宁住上几日。
……
夜晚,朱棣先后接到了两封来信。
第一封是朱高煦写的,说他已经成功说动了朵颜三卫。
第二封就是张玉写的,说明了松亭关的情况,也说了陈亨投降的担忧。
“殿下,咱们该怎么做?”
太监郑和,在朱棣身边贴身侍候着。
“反间计!”
朱棣脸色一冷,随即就提笔给张玉写了回信。
……
“刘大哥,小弟有事必须和你商量!”
陈亨一身甲胄,脸色严肃的找到都督刘真。
“哦?”
刘真很奇怪,因为原本松亭关有事,他们三人都是商量着一起处理。
而这一次,陈亨明显是故意防着都指挥卜万的。
“卜万,通敌!”
随着陈亨一挥手,两个士兵被押了上来。
这两人,正是松亭关守军派出去监视关外燕军动向的。
陈亨还把一封书信,交到刘真手中。
信,乃是朱棣写给卜万的。
在信里,朱棣盛赞卜万而诋毁陈亨,还说只要卜万献出松亭关后,宁王府财货任由卜万自取。
“这信,哪里来的?”
刘真看完书信,脸都黑了。
只因为刘真知道,如果卜万真要是打算投降朱棣,那么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是卜万最好的投名状。
“启禀两位将军,我们那天出关巡视的时候被燕军突袭。”
“到了燕军营地后,燕将张玉让我等送信给卜万的,为了防止信件丢失他还将心缝进小的上衣夹层之中。”
被五花大绑的士卒,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他可不想死。
“既然如此隐秘,陈亨老弟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刘真多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