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咱们今天就不从这里过了吧!”
“咱们要是从这里过去,不就是告诉宁王,我们从刘家口可以直插大宁吗?”
朱高煦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孤和大军不从这里过,但是你要从这里过!”
朱棣“嘿嘿”坏笑了两声。
顿时,就让朱高煦有一种,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感觉。
“你去朵颜三卫那里,说动他们前来助战。”
既然是自己的儿子,朱棣也就对朱高煦没什么好隐瞒的。
“老三,你就带五万人马守在这刘家口。”
“如果俺借不到兵,那么等到五天过后,你直接带人悄悄摸摸的到大宁城外埋伏和接应。”
朱棣这一次是把他三儿子朱高燧,也给带在了身边。
“儿臣知道了!”
朱高燧岂止是知道了,他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朱高燧一直很羡慕他二哥朱高煦,他也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不过朱棣也并不完全放心朱高燧,毕竟这个时候的朱高燧,还是属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朱高燧不过是个挂名的,真正主导的其实是燕军大将朱能。
“张玉,松亭关那里就就交给你了!”
朱棣这是把燕军分成了两部分。
“末将明白!”
张玉作为朱棣的左膀右臂,他办事朱棣放心。
“父王,你不带人前去大宁?”
朱高煦算是听出来了,朱棣这是打算来一个单刀赴会。
“为父带那么多人干嘛?去攻打大宁?”
朱棣先是一个反问,然后又才解释起来。
“孤很了解宁王,他这人除了打仗有两把刷子以外,在音律、丹青、岐黄都多有涉猎。”
“涉猎如此广泛,宁王心思也就十分细腻。然而在细腻之中,就会多少有些优柔寡断。”
“所以宁王虽然有谋略,却是瞻前顾后,少了一些杀伐果断。”
“孤此番如果带着大军去往大宁,必然会招来宁王警惕。”
“而孤若是只带三五骑前往,那么宁王就会请孤进城一叙,兄弟间也才能够面对面的把酒言欢!”
朱棣此刻的目光坚定,他决定的事情就要做,少有人能够劝说得动。
“宁王爱惜名声,他不愿背负出卖手足的骂名。”
“孤就是要去找宁王这个好弟弟聊聊天,他是最不愿意看到孤在大宁出事的那个人!”
朱棣说完后,就带着三五个卫士脱离了众人,头也不回的直奔大宁而去。
……
大宁虽然是王城,可是远离中原腹心之地,在长城以外。
城墙低矮之下,大宁除了一部分是用料砖石以外,还有不少地方直接就是黄土垒砌而成。
朱权治下,有不少被明军打败后投降过来的蒙古人,所以大宁一地是胡汉杂居。
在这里,你能看到汉家衣冠,也能看到胡裘皮袄。
就连走在路上,是不是也能碰到成群的牛羊牲口。
因为燕军作乱,所以朝廷对于北平附近州县盘查十分厉害。
当朱棣带着卫士出现在大宁城门外的时候,守城的士卒正对着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进行盘查。
好不容易进了城,朱棣马不停蹄的直奔宁王府而去。
……
朵颜三卫驻地,朱高煦此刻成了蒙古人的坐上宾。
“诸位,小王此番前来,是想请你们一起出兵,咱们好好的和南面那么文弱的家伙干上一仗!”
对于自己此番前来的意图,朱高煦也不加以掩饰。
“俺们可是宁王的手下,高阳郡王不去找宁王商议,怎么直接跑来俺们蒙古包里来了?”
在场首领中最年轻的岱乃不花,笑眯眯的盯着朱高煦问。
“宁王胆怯,不敢举兵!”
朱高煦这面还想说什么,却被岱乃不花给制止了。
“高阳郡王,请!”
之间岱乃不花用手指向了桌子上的水煮羊肉,意思是让朱高煦抓起来吃。
可是朱高煦看了看,却是全然提不起胃口来。
这水煮羊肉,真的只是水煮,其中看不到一点香料,朱高煦估计里面盐都只放了一点点。
惨白的羊肉,漂着厚厚油脂的清汤,浓重的骚味……
朱高煦觉得自己能够坐得住都算不错了,又哪里敢来一个大口吃肉?
不过面对主人家的热情,朱高煦还是不得不从锅里舀起一把羊骨,然后盛到木盘子里。
“高阳郡王,这很好吃的!”
“俺们这塞外的羊群,都是自由自在奔跑而积累了结实的肉质,可比中原的强壮得多。”
“这羊肉好不好吃,就看肉结实不结实,就看平日里跑得多远、跳得多高!”
岱乃不花一边陪着朱高煦一起吃肉,一边讲解起他的美食经验。
“嗯!肉质不错!”
作为客人的朱高煦,哪怕是忍着恶心把嘴里的羊肉吞下肚子,不过他也必须奉承。
朱高煦还没有傻到明知自己有求于人的情况,还惹得朵颜三卫首领们的不快。
“说起这羊肉,无论是煮、烤、煎、炒,其实中原的也是有着很多风味。”
“不过中原烹饪羊肉,会在里面加入各种各样的香料调味,而不是像塞外讲究原汁原味。”
朱高煦这是话里有话。
要不是现在是冬天,又加上草原上种植不了什么作物,蒙古人怎么可能只喜欢吃水煮羊肉?
还是盐都舍不得多放?
果然,朱高煦这话说完后,岱乃不花就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俺们也想去中原看看汉人是怎么烹调羊肉的,只是怕宁王不高兴,所以才没去!”
过了一会,岱乃不花才回复朱高煦。
当然,岱乃不花不可能真的直是跑去学习烹调,他是用这个来形容朵颜三卫带兵入关。
“宁王也太不仗义了!”
“他怎么就不替咱们蒙古兄弟们想一想,去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怎么了?”
听到朵颜三卫有心南下,朱高煦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本来我大明和你们朵颜三卫,设有马市互通有无。朝廷用丝绸、铁器、茶叶、布匹,换取塞外的战马、皮草、宝石。”
“可如今因为战事,但是马市停摆,可是苦了你们!”
朱高煦知道,朵颜三卫之所以臣服大明,只是因为大明强大到让他们不臣服就只能灭亡。
因为大明这个时候正是开国之初,不到国力在蒸蒸日上,而且对于开疆拓土十分渴望。
朱高煦还知道,朵颜三卫之所以臣服大明,那是因为他们可以大明获得物资。
这样既可以自己用,还可转卖给其他蒙古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