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晨手里的这两只火铳是林长波派人送给他的,让他用来防身。
一直是火绳点火,另一只是燧发的。林玉晨看了一下,结构和大小基本相同只是点火的方式不一样。
两只火铳都装在一个丁字型的木盒子里,还配有背带和一条装子药的皮质腰带。
今天林玉晨派人去搜查抄丁三爷的家,没想到居然会遇到200名武装起来的仆人。可见广州城中藏了多少不知不为人知的武装力量。
所以林玉晨决定把两只火铳拿出来练习一下,作为自己的贴身防身武器使用。
林玉辰练习火铳并不是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教会碧荷如何使用这种火器。
火铳这个东西只要学会装填对准目标扣动扳机即可,因为这东西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准确程度。
至于林玉辰本身别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十分瘦弱,他可谓是文武全才。
他不但能提笔中进士还能舞动五斤的钢刀在战场上博杀。毕竟林家是将门出身家族的子弟怎么可能不练习沙场博命的本事。
在林玉晨的人生规划之中就没有考中进士这一条道路。
他只是按照此时大明士绅和军中大家族的习惯考一考科举,却没想一路却能过关斩将高中进士。
这就造成他准备不足,和家族中的当文官的经验也不足。没有为他及时配备一些人员才造成他在湖南当县令的尴尬情况。
林玉晨看着碧荷笨拙的装着火药和子弹。在她安装完毕之后,林玉晨又检查了一下教授给她如何安装火绳。
然后闭合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握着火腿,人干脆就不物质的盒子顶在右肩之上。然后闭上双眼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前面的把草靶子被打掉了一个缺口。
林玉晨对碧荷说:“知道怎么打,怎么上药就可以了。等有时间老爷再带你好好练习,现在咱们回去吃饭。”
两人收拾好火铳,顺着小巷走出院外,细碎的的草绿色分布在小径的两旁。“老爷,我早说把这些草都铲了,你就是不让看,又长出了这么多。”
长长短不一的青草已经在小径的两旁长满了,像一座荒废居酒的园林。
林玉晨心里暗叹一声,想让一个在村里长大的野丫头明白文人墨客的那种心思恐怕是很难的。
这小径他是故意让他变成这样的,每当自己心情烦躁的时候,在这里走一圈后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广州的天气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热了。林玉辰非常怀念山东的日子,虽然有些冷。但是不像广州这边几乎就看不见冬天弄的人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在书房的门口看见林雨晨,看见林田生站在那里端着个托盘儿。
“天这么热,老爷也该……。”林玉晨甚至不等林田生说完,摆了摆手便进书房。
林玉晨在靠近书桌的一把椅上坐下,屋子里热烘烘的,一进门便觉得浑身燥热,不由得用手去解衣服上的纽扣。
碧荷疾步上前,替他解了下来后,便拿着它脱下来的大衣服退出书房外。林玉晨手里把玩着碧荷放下的两把火铳。
林玉晨上下打量了林田生,他虽然才不过17岁,却长成了一个标准山东人的身材。
想着当初他12岁时跟自己一起上京赶考。不由得感叹那个小小的孩童转眼间也长大了。
林田生双手托着托盘儿,脑袋低的要碰触到盘子里的饭菜了。
林玉晨轻咳了一声,林田生知道自己家的这位少爷已经生气了。
他连忙将自己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转到林玉晨的身后拳头已经轻轻的在林玉晨肩膀上磕着,同时小声说:“少爷,小的这手不重吧?”
林玉晨淡淡说道:“林先生,起来吧,您这些天教授你的那位小媳妇儿做饭的成果如何了?”
林玉晨这么说是因为林田生和白鸽的婚约已经定下了。
林玉晨也利用县太爷的特权将碧荷和白鸽两个人的卖身契全部销毁了。两个人现在算是雇工,而不是婢女。
至于像白鸽提亲是林田生亲自找林玉晨说的,当时林玉晨十分奇怪的问他。
“以你的身份找一个武官家的女儿或者我托老宅那边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你实在喜欢白鸽,可以纳她为妾。你为什么一定看非要娶白鸽当妻子呢?”
林田生当时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定,她是我此生的妻子了。”
林玉晨于是便请官媒出面向白鸽的家人提亲。白鸽的家人非常高兴,便当场写下了婚书等到白鸽岁数大些之后,就圆房。然后林田生把他的岳父一家送上了移民船送到粮城去了。
林田生和白鸽有了婚约之后,就像林玉晨建议让他的小娇妻学习一些厨艺,暂时给这几个人做饭。
林玉晨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因为伙房这个地方放一个自己人是十分必要的。
但是林玉晨万万没想到白鸽干什么都行,唯独做饭这一门手艺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虽然能把饭做熟,但是滋味就不用想了。
林田生感觉是因为以前白鸽家比较贫穷,没有使用过这么好的食材和香料,所以手把手的教做饭,结果也没有多大起色。
迫不得已只好又恢复了原来的工作,林田生觉得对不起小娇妻,便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难免会忽略到林玉晨这一边。
不过县衙也没有什么事情。还有碧荷照料他的生活,除了时常看不见这小子倒也没有什么不便的。
林玉晨长吁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林田生,缓缓说道:“今日你来,就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林田生松了一口气,心想少爷还是原谅我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些时间这段时间干的有些过分。
“今天过来,我是问少爷王家送来的那个啊,那个……,婢女如何安排?”
林玉晨运足了气儿,呷了一口茶,脸色变得愈发郁闷他根本不想提这个麻烦。
但是又不能把人退回去,只好转移话题。他口里说道:“在湖南的时候,咱爷俩被汉牵着鼻子走,以致民生多艰。到了这广州之后,我才知道现在也居然如此舒服,也学会了如何当这个七品的正堂。”
听到这儿,林田生惶恐地跪下说道:“稍微都是我当时没有及时的和你商量,才造成了当时的情况。”
“起来吧!”林玉晨用腿踢了踢他,然后说道:“你当时15岁不到能帮什么事情?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保护我了。”
“所以我当南海县令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就是想补一补这点遗憾。”
林玉晨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哽咽。林田生从衣架上拽下一方白帕递了上去。
林县令接过来擦拭了一下流了下来两行眼泪。
“可是如今我这南海县令是仗着家族的势力才能做的如此。如果换了地方,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把握得住。
下一任恐怕我还会在广东省内,但我已经得罪了这里所有的豪强人家。我现在考虑是否做完这三年之后便辞官回家。”
林田生愈听愈惊,神色大变,地砰砰砰连连叩苦劝道:“少爷春秋鼎盛,何出此言?而且少爷下一次赴任就不只会带着我一个人孤身前往了。望少爷生收回这般想法,我们这一房光宗耀祖还要靠您呢。”说完,又是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玉晨很理解林田生的心情。他今年才24岁,如今说出这样的话。莫说这个十来岁的少年听着害怕,放在几个月前,他自己是连想也不曾想过的。
没想到当县令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连番接手大案,其中的凶险让自己感到心惊胆战。让今天突然有了要出世离尘,那就要斩断一切情缘的想法。
“少爷,饭都快凉了,你还是先吃饭吧。这些事情如果你觉得不便和小的说,不如哪天把玉恒少爷请来,或者把六老爷请来你和他谈谈心,让他们开解你一下。”
林玉晨看向一旁书桌上的饭食,一碗白饭、一碟豆腐、两碟蔬菜、一碗萝卜汤,已经有些凉了。
林玉晨苦笑着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念头,指着桌上的饭对林田生说道:“你是不是准备把你家少爷当成兔子来养?本县令又不是没钱,你好歹给我加点儿肉星啊。”
“这个真不怪我。我一个没注意,王家送来的那个女的把厨房里的肉都给做成了菜。
我把那些菜都交给前面的衙役和刘师爷送去了。”
“罢了,青菜,豆腐也能饱腹,凑合着吃吧。”
林玉晨知道这根本不怪自己的亲随。因为自从发生了李大人事件之后,林家派来的人控制了他的饮食。
所有他吃的食物必须是林田生或林顺亲眼看作出来的,而且他们必须还尝过无毒才能交给自己吃。
林县令站起身来,把旁在旁边准备好的水盆中洗了洗手然后擦干。
林玉晨又坐到桌旁刚刚提起筷子,忽听的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恍若平地惊雷。
林玉晨和林田生都还没反应过来,守在屋外的林家的披甲家丁已经全副武装的冲入了书房,把林玉晨七手八脚的架到了外面护在中间。林玉辰还没有吃的饭食溅了一地。
“老爷是火药爆炸,番禺县的方向。”
值守的家丁捏着手中的武器,满脸警惕的嚷嚷着。
“确定是火药爆炸。而不是有人在放爆竹。”林玉晨皱眉问道。
林玉晨这里正和保护他的家丁说话,这时看见白鸽和碧荷两姐妹手里拎着两个丁字形的盒子,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皮兜子,慌慌张张的像书房跑来。
情急之间两人的衣衫有些凌乱,而且碧荷的衣襟上还撒有一些饭菜的汤汁,可见,当时她们正在吃饭。
在他们身后,刘师爷和在衙门中当时的衙役和官员都来到了林玉晨的面前。
这些人都来到大堂,这时林家的家丁已经穿好了锁甲,封锁的衙门所有的出入口。
大堂中的所有人当然是以林玉晨为首,他官最大,地位也最高。
林县令看大家都不吭声。他叹了口气说道:“外面情况不明,不知道。各位都有什么建议?”
堂下没人说话,齐齐向他拱手说:“一切以县尊的命令为主。”
坐在角落的林顺一脸怒容,歪过头像地面上啐了一口。
南海县的这些先例,的确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坐在大堂上的林玉晨却知道下面该如何做。
这时所有的衙役和家丁全部已经集合起来。林玉晨让人抬着桌子来到了县衙的门口,又让人准备了一份饭菜。
他穿着现太爷的官服头戴乌沙坐在衙门口开始吃饭。
“这像什么样子?一个县太爷城里出了事不派出衙役出外巡视和救援,居然坐在门口吃饭。”一名小吏话犹未完,就被林顺踹倒在地,举起带鞘的钢刀就要揍他。
林玉晨便截住了他,对那个小吏说道:“这是什么话光发牢骚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一想下一步如何处理。”
和小吏紧挨身坐着的鄂教喻见林玉晨脸上有些挂不住,欠了欠身子说:“我们这些小人平时也就是统计统计数字,处理一些邻里纠纷,面对如此情况,没有处置经验,难免会惊慌失措自作主张。”
林玉晨冲他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嗓音看着那名小吏道:“三国演义看过吧?”
小吏点了点头说:“回禀县尊,小的就爱听三国。对当中故事耳熟能详,尤其喜欢听三英战吕布这一段。如果太爷想听,我可以现场给你说一说。”
小吏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回答起来净说好话。
“那我问你,董成在许都作乱的时候,曹操平乱之后是如何处置那些大臣的?”
小吏虽然说他熟读三国有些吹牛,但是他还知道曹操是如何处置,然后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当时曹操命人在辕门外立了两面旗帜,一白色,一红色。曹操对大臣说,晚上出来救火和帮助平乱的站在红旗下。在家中闭门不出的,站在白旗下。”
“那最后这些大臣的结果是什么?”
小吏顿时一缩脖子,回答道:“那些站在红旗下的人都被曹操处斩了。”
在林玉晨在南海县后衙是实验火铳的时候。在广州城的香月楼中粤海商会的执事之一吴熊开捏着一块冰块把玩着,一旁的另一名执事乌鹤金则摇晃着杯中的美酒。
在他的对面就是阴沉着脸谭林坐在那里,脖子拧着,上嘴唇压着下嘴唇,光溜溜的,下巴上窝出了一道深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生气,其实,他此时心中正十二分得意。
屋内的四角都有铜盆盛着碎冰,整个房间内十分的清凉。
“如今看来,黎巴已经被杨总督吓破了胆,要与杨大人议和。如此时候,签下城下之盟,恐怕粤海商会损失不会小。”吴熊开捏手里的冰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嘴里同时说着话。
乌鹤金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反驳道:“恐怕不是他一人的意思,其实有很多人早就想和总督议和。之前邵执事告病归休之前,便提出和总督握手言和大家共同分享利润。结果呢?当时所有的执事投票大部分人都反对,坚决不肯将嘴里的肥肉让出来。”
“很明显,当时我们否决的那提议就彻底激怒了杨总督。之后便有了巡抚大人被调走了之后,林家也被引进了广州城,并且将巡海营的兵权交给了林家。”
熊开元将冰块含进嘴里,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自是在广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有自己的人手。
可是没有想到这林家入广州之后,我们便处处被动。
林家的一名举人居然和魏大人有同门之谊,这样林家就得到巡海道的重用,居然能沟通文武。
本来一个林家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在这端口林家居然被圣上封爵。
这是林家一下子变成了两广所有武将的领袖,使我们在卫所中的影响力大为减弱。
而且我们选的打通马尼拉商路的这是林家一下子变成了两广所有武将的领袖,使我们在卫所中的影响力大为减弱。
而且我们选的打通马尼拉商路的石家,没想到居然也和林家也有关系,使我们做的一切都为林家做嫁衣。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有什么只是损失节银钱,但是紧接着我们下了一步臭棋,使是我们彻底没了翻身的希望。
本来我们想找一个好拿捏的南海县来当做我们的傀儡顶在前面。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居然把林家的一名子侄调到了省城。
这一下子至少在城内的两个县全部被总督拿在手里,也使我们失去了文官的保护。
加上忙中出错他们居然想用武力把马尼拉这条商路抢回来,结果料敌不明行动失败还被人抓住了把柄。
伯参将只能弃军保帅使我们手中控制的镇海营落入了林家的姻亲王家的手中。
加上林家控制的巡海营一下子,广州城中的兵力有八成又落入了总督大人的手中。
我们是既失去了文官的保护又没有绝对的武力能够对抗总督只能无奈的认输了。”
乌鹤金和谭林轻轻点了点头,问道:“话虽如此,但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结果只能低头认输了。很明显,其他执事也有意如此,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说这这些还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可未必!”吴熊开冷笑一声,傲然的说道:“你们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难道还没有发现总督手下的这些势力看似强大无比,但是他们都被一根线穿起来,只要我们把这根线剪断,那我们还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谭林这时说:“我没有听出当中有一根线,难道这根线不是总督大人?”
“我倒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那条线就是林家。
如果我们能将林家打垮,便可以瓦解总督的势力,但是我们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有得逞。
我们组织过精锐家丁对于林家动过手:也收买过海盗,抢劫林家的运银船;甚至还曾经想联合商家共同排挤林家。
不过都被人家巧妙的化解了,甚至我们还在他们手里买过煤球的方子。”
乌鹤金说完之后便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林家没有封爵之前,我们是拿他没有办法,可是林家封爵之后,他们和总督之间的合作就出现了裂痕。
总督大人是受先帝的秘旨来广州收银子的?他一心想上报君恩,身上岂能沾上半点黑点?与封爵的武将勋贵合作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如今我们和总督之间达成城下之盟,那么他和林家的合作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以后顶多会对林家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而不会再如现在这样站在林家身后给以庇护。”
吴熊开又捏起一块冰块,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微微一笑。“其实我们一直都犯了一个错误,把林家当成了普通的商人。
我们粤海商会这些年已经养成了习惯,面对对手时首先用武力和官方的力量去对付商场上的对手。
可当这个对手变成林家的时候之所以屡屡受挫,是因为我们一直以己之短击敌所长。”
谭林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明白。人家本就是军户又是戚家军的旧部,所以手中家丁的战力一定不弱。
林家作为世袭的武官在朝中肯定有后台,而且最近又封了爵位所以说他们在官场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今天叫两位过来就是有人找到了这个破绽。他们提出了一个想法,就是用商场上的办法将林家重创,让他被迫答应城下之盟。如果成功就可以把林家这股力量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中,最低可以成为盟友。”
剩下的两个人沉默下来并没有出言同意或者反对,因为他们身后各代表着一股力量。
这次三人会面其实就代表各自的力量在一起商谈,至于做出决定的人却不是眼前这三人。
吴熊开看两人沉默,然后补充道:“我也不是让你们立即答应,而是让你们我提出的这个思路,带给你们身后的人。”
话音未落,忽听得远处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浑浊的烟雾窜上高空之中。
吴熊开起身推开窗户看见一道烟雾腾空而起,顿时脸色大变,一旁的乌鹤金惊呼出声。
“是城南沙漠胡同的方向。”
三个人都来到窗户旁,看着黑烟升起的方向。
看着那升起的黑烟,谭林说道:“沙漠胡同又没有火药库,哪里来的火药爆炸。”
“不好。快找人去沙漠胡同查看情况,速速回报。”
吴熊开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沙漠胡同没什么特殊的,但是沙漠胡同里有一间客栈叫做云来客栈。
那里藏着一只粤海商会的武装,那只武力原来是周家兄弟控制的。
这场爆炸很可能就是冲着他去的。
几个人坐回桌前商议着说着外面那爆炸。
商量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果。如果是总督或者官兵动手,用不着火药。这是吴熊开又往嘴里放了一块儿冰块儿说道:“就怕是我们自己人在清洗。”
话音刚落,忽然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整座酒楼都摇晃了起来。
谭林心中大惊,原本宏亮声音都变嘶哑了,那是因为喊的劲儿太大,破音了。“快。快出去,空地里更安全。”
三人顾不得收拾放在衣架上的大衣服,只穿着简单的中衣冲出房间。
当他们来到院中的时候,只见其他酒楼中的客人匆匆好的,出来被他们还狼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