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同伟这幅绝望、已经偏激起来的模样。剘
一时间,何雨柱也没有用什么慷慨激昂的响亮口号去劝说祁同伟。
祁同伟的确是很优秀,的确是大学内的风云人物,但是并没有毕业两三年内完成自己的提拔,这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正常的情况下就是这样,除非祁同伟开始被人赏识、开始真正提拔任用。
在何雨柱看来,祁同伟的才能早晚可以被人赏识。
如果何雨柱不帮忙,他应该是会蹉跎一些时间,毕竟他大学里面的努力九成都是没有用的,剩下一成也是未必能起到太大作用。
作为一个农村来的学生,即便祁同伟已经很努力地去结识人,但是总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他按部就班工作、不走歪门邪道,那就要剑在鞘中、玉在匣中,等着别人去发现。
这个时间,可能是下个月,也可能是五年十年。剘
只要何雨柱不干涉、只要祁同伟继续坚持现在的耐心,目前看来就只能等运气了。
而祁同伟最痛苦的是,他只能等运气,他的仇人却是靠着盘外招,走一路顺风的大道。
“这么说来,你不想耐心等下去了?”
何雨柱说道。
“海老师,我再耐心等下去,我怀疑自己会等到绝望,最后会遗憾后悔。”祁同伟说道,“我现在工作、生活很劳累很幸苦,但是只要还有希望,我就愿意秉持您的教诲。”
“但是,目前看来,我似乎会绝望。”
何雨柱微微点头:“这件事,不能说你的考虑有错。”剘
“毕竟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可能十年、二十年都要看着敌人春风得意;直到三四十年后,才终于找到机会复仇。”
“你显然不会这样,而我也不应该让你落到同样的境地——那样我简直是故意折磨你了。”
“简而言之,你现在工作开局不利,而你的敌人工作开局十分顺利,于是你坐不住了熬不住了;你不知道自己还要做科员多少时间,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你也不知道,你自己的仇人,会得意多少年才会落魄。”
“你这辈子有没有可能压过仇人,报复他,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祁同伟听着,不断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他努力工作、安心忍耐,始终提拔速度比不上那个男的,那么对于他祁同伟来说,就等于是在当初的羞辱之外,又多了一层憋屈窝囊。剘
一想到这种恶心、可怕的现实,祁同伟就想要拿起刀来,找到那狗男女来一个痛快。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羞辱我祁同伟,不付出代价!
祁同伟宁可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会苟延残喘。
这就是他的偏激,这也是他的烈性。
“事已至此,看来我还真的插手稍微干涉一下。”何雨柱说道,“毕竟你是听了我的教诲,安心忍耐,认真工作,才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听了我的教诲,而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我倒是可以置身事外了。”
祁同伟听到何雨柱这么说,炸了的心态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海老师您这样说,我至少可以接受。”剘
“说句不知好歹的话,如果没有您的教诲,我当初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有了您的教诲,我现在勉强让自己耐心下来,但是又开始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在校园内完成自己的报复。”
“我感觉自己距离报仇,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这样的未来,我不能接受,我受的屈辱,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微微颔首:“宁可毁了你自己,也要毁了他们两个?还是说,你要成就自己的同时,毁了他们两个?”
祁同伟苦笑一声:“我现在哪一个选择都没有用,我已经很难再去毁掉他们了,除非我直接去动手。”
何雨柱平静地看着他,摇头:“你又开始偏激和狭隘了。”
“我既然说要插手了,那当然是有办法的。”剘
“我愿意听您的办法!”祁同伟急切地说道。
“第一个办法,举报他,你自己当个好人。”
“金凤在工作上跟你没有可比性,未来跟你也没有可比性,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金凤;你只需要拿着我给你的情报,举报那个男的为什么提拔升职,和什么人具体有关系,把这个男的前途一下子压住、毁掉,也就可以了。”
祁同伟心动不已,看向何雨柱,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想选这个。
“第二个办法,你去找你的高老师,他现在地位在你们体系中相当不错,提拔你一下,对他来说并不难。到时候你也就自然而然地压过那一对狗男女。”
“最后收拾他们、出一口恶气也就不难了。”
何雨柱说完,看向祁同伟,剘
祁同伟心说,这个方法也可以,就是不如第一个方法那样立竿见影。
心里越发冷静之后,祁同伟也开始对比这两个方法的优点和缺点。
第一个方法,效果可以立竿见影,但是危险也是立竿见影。
没有海老师保护,他得罪那个男的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得罪提拔那个男的背后的人,祁同伟需要冒险。
第二个方法,讨好高老师、耐心获得提拔的确是不难,但是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当然,除了这两种方法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许大茂一开始想的,和那对狗男女同归于尽。
如果海老师肯出手,直接派人要了狗男女的命,那当然也很好——但是海老师必然不肯这么做,他好端端的,跟自己无亲无故,凭什么弄出来两条人命?剘
祁同伟犹豫再三,对何雨柱问道:“我可不可以,拿着您给我的情报,先去打报告试试?又或者一边打报告,一边去拜访高老师?”
何雨柱微微摇头:“两件事一起做,你的不仅得不到两件事的优点,还只会得到两件事的缺点,最好不要这么乱来一气。”
祁同伟听明白了。
他沉吟着,考虑着,最后看向何雨柱:“高老师我也接触过,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并不会轻易交心;他会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不会,他现在正在求贤若渴,需要可信的手下。”何雨柱说道,“你作为汉东大学的学生,天生就能够得到他的信任。”
祁同伟恍然点点头:“那我就选择第二个方法,去拜访高老师!”
何雨柱点点头,提醒祁同伟:“投入麾下可以,如果别人做错了事,你可千万不要同流合污。”剘
祁同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获得海老师的指点后,祁同伟连休息都顾不上,马不停蹄拜访了高老师,高老师不在家,祁同伟也不气馁,就如同一个普通拜见老师的学生一样,放下礼品跟吴慧芬寒暄两句后便离去。
又过了两天后,祁同伟准备好自己的最佳精神面貌,终于见到了高老师。
客气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愿意跟随老师,唯老师马首是瞻的想法后,祁同伟看向高育良。
高老师微笑一下:“按道理来说,同伟,你的学习成绩和工作能力,再加上汉东大学大学生的学历含金量,你今年就已经可以提升一下了。”
“这算得上稳扎稳打。”
“可能……另有什么考虑吧。”祁同伟神情失落地说道。剘
“不妨事,我帮你问一问。”
高老师微笑着说道,此刻他还有点文人风骨,内心有点瞧不上祁同伟这种上门讨好的人。
不过他性子里面,温和圆滑的一面,令他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况且,祁同伟的确优秀,而他也的确需要人,需要可靠的、亲手提拔的人。
祁同伟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高老师,多谢您!”
“谢什么?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能够稍微援手一下的,自然不会吝啬。”高老师说道。
祁同伟感慨万千,称赞感谢高老师之后,又说道。剘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那就是来汉东大学上学!认识了这么多同学和老师,对我照顾有加。”
“尤其是高老师您,和海老师一样,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高老师听到这话,心里面有点诧异。
“海老师?你是说泛海集团那位海董事,花花公子?他也帮过你不少?”
“是啊,海老师帮助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祁同伟将海昆帮助贫困学生勤工俭学,解决生活、学习等各方面问题都说出来。
高老师吃惊不小:“这些事情我是隐约有所耳闻,没想到海老师做的居然是真的;除了好色之外,这位海董事为人之处还是可圈可点的!”
吴慧芬心里满是自豪,端着果盘笑着过来插话:“海老师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剘
祁同伟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果盘。
“吴老师,您快坐下说话,不用这么忙碌。”
“我就是来拜访一下您二位老师,高老师的专业课,吴老师的历史课我都是记忆深刻,真的是学术水平在国内都属于顶尖的。”
高老师和吴老师都哈哈大笑。
“净是说好话,哪有这样的水平?”
祁同伟恭维着,高老师和吴老师跟他谈笑一番,祁同伟这才告辞。
过了一周之后,祁同伟升职。剘
他终于再度看到了希望,与此同时,他也投入了高老师的麾下。
匆匆忙忙,又是一年多时间过去。
祁同伟的工作职位有了变化,跟着高老师平级调动,到了吕州市。
吕州市另一位领导,正是李佳佳的父亲。
他们搭档,颇为不融洽。
李佳佳父亲外表为鲁莽干将,什么都不怕,总是把高老师弄得下不来台。
高老师虽然城府深,但是哪能斗得过这么一个老油条、冷酷无比的不粘锅?因此颇为被动。剘
但是这些跟祁同伟都没有关系,高老师过的不顺心,就越发需要亲信,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要被提拔重用,真正成为干部身份了。
这一步鲤鱼跃龙门,祁同伟期待已久。
等他跟着高老师再回京州市的时候,复仇便可开始了。
只是,可能需要六七年时间,到时候海老师都未必在汉东省了。
就是不知道,亲爱的乡亲们会不会再一窝蜂前来让他帮忙——祁同伟想想,都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这一年,泛海集团的电器在整个东亚区域销售的都不错,对国内来说,彩电、电脑等高端电器,还不是普通家庭能够用得起的。
汉东省经销商赵小惠足足赚了三千万,发财之后,她欢喜不已,真是全心全意地伺候何雨柱多次,并且真的想要跟何雨柱好,还想生孩子。剘
她随后才知道,“海昆”的孩子不是她想要不想要的问题,而是海昆根本就不给的问题。
这过去的一年多时间,侯亮平工作顺利,平平常常。
陈海工作在岩台区穷乡僻壤,脚踏实地,虽然被人称赞,但显然并没有机会调离。
高芳芳开始深入学习生物学方面知识,然后,放弃了。
她本就不是学霸。
高老师本来还考虑,是不是应该让高芳芳相亲结婚了,但是吴慧芬和高芳芳都反对,他也只好放弃。
钟小艾工作在京州市,每天下班都跟女主人似的回到何雨柱住处,几乎是每天都和何雨柱、已经辞职的陈阳见面,当然还有一对双胞胎小女仆高小琴、高小凤。剘
一开始,钟小艾忍不住还嘲讽陈阳两句。
后来被何雨柱重磅出击,教训之后,钟小艾和陈阳的对话就变成了互相损几句,不敢真的过线挑衅。
她们都知道,谁过了线,是要被吊起来,当空中飞人的。
那滋味,可是难受极了,尤其是别人还会围观。
不仅仅是梁璐或高芳芳或陈阳等人看,甚至高小琴、高小凤现在都会端着红酒、饮料、牛奶等东西,进入卧室伺候。
因此被吊起来的羞耻感,着实谁都不想承受。
这一天,吴慧芬迎来了一个沉着脸的客人。剘
面目身形,有七八分跟吴慧芬相近、陆亦可的妈妈吴女士。
吴女士一进门,就把手里面的包砸向吴慧芬。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们家老高才去吕州市多久,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
“你简直堕落了你!再往前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