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其实说到底,不管是北境还是乾天军团那一边都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去过问的事情了,”说道这里,宫羽芊回头看了看义庄,缓缓摇头叹气道,“唉,现在既然鬼渡阳是在北境,那西境这边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是他做的了······”
“师父,您真的不打算管北境和乾天军团的事情了吗?”龙诗月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有什么立场管那些事情呢?”宫羽芊反问道,“北境那边有求缘一败,而乾天军团那边则是有龙千焱在,这两者之间,不要说是他们根本就不会让我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即便是他们想让我去管,我也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的。”
说着,宫羽芊便回头指了指身后的义庄,然后对龙诗月说道:“这边这些失血干尸的事情,就已经足够我头疼的了。”
眼见着宫羽芊是真的不会去管北境和乾天军团现在这些事情的时候,龙诗月便不在就这个话题上面浪费时间了,而是顺着宫羽芊的话,问起了她的调查情况:“师父,那些失血的干尸,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的吗?”
“没有,”宫羽芊似乎是非常满意龙诗月能够不再继续北境和乾天军团的话题,面色柔和了不少,但是却表现出了一脸的郁闷,“现在义庄的那些干尸上面已经查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了,如果能够得到刚刚战死的士兵们的尸体就好了。”
“师父,其实我一直想不通,您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骨沙城主府,让古嫣然和红棉沁血直接帮你查失血干尸的事情呢?”龙诗月其实对于宫羽芊现在的做法十分的不理解。
之前和元禛他们分开之后,龙诗月便随着宫羽芊来到了骨沙城,但是让她深感意外的是,宫羽芊并没有亮明身份直接去找古嫣然和红棉沁血,而是在骨沙城的坊市里面随便找了一个落脚的住处之后,然后就一连两天的待在了这个义庄里面,然后还打发自己到坊市里面去打探消息。
而今天,在知道了北境那边有大事情发生的时候,其实龙诗月是满心以为宫羽芊会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而直接去找红棉沁血,从而结束现在这样一种让自己一言难尽的状态,但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宫羽芊在知道了北境的事情之后,居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对此,龙诗月就显得更加的郁闷了。
“很简单啊,如果我现在去找红棉沁血的话,那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她会很不高兴,而另一种是她会很高兴;前者是因为我的到来会分薄她在骨沙城的权威,而后者是因为她找到了我这样一个可以帮她分摊压力的冤大头,”宫羽芊理所当然的说道,“前者我就是吃力不讨好,而且可能还会被骨沙城里的一干老狐狸坑,而后者会让我看起来像个冤大头,所以我不会去找他们。”
“师父,您觉得您不去主动找红棉沁血,红棉沁血就不知道我们来到骨沙城了?”龙诗月试图打消宫羽芊的这个念头。
“她要是知道了,却还是没有主动找我,那就说明她确实是不希望我们分薄她的权威了。”
“这······”龙诗月一阵无语,“我以为你来这里是想要对付宫羽心的,没想到······”
“宫羽心只是一个次要目标,为师我主要的目的还是查出这些发生在中洲各地的失血干尸究竟是怎么回事,”宫羽芊说道,“不然的话,我也就不会来骨沙城了,直接去都尉府的大营去大闹一场不久好了吗?”
龙诗月这一下是彻底的无语了,而宫羽芊则是回头看了看她呆了两天的义庄,脸上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不过从现在看来,在这里也实在是查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了,”宫羽芊摇了摇头,然后对龙诗月说道,“咱们走吧。”
“师父,您要去哪儿?”龙诗月连忙问道,从之前宫羽芊的态度来看,短时间之内她是不会去骨沙城主府的,但是现在龙诗月也实在是不知道宫羽芊会再去什么地方了。
“去军营,前线的军营。”宫羽芊说道,“这些义庄之中的失血干尸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以提供的有价值的线索了,所以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我一定要得到这些士兵被转化为干尸的第一时间的情况。”
“现在?”龙诗月自然是知道宫羽芊是什么意思的,但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之下······“骨沙城和宫羽心的军队不是已经停战了好一段时间了吗?即便是现在到前线去,也找不到刚刚战死的士兵们的尸体吧?还是说,师父你该不会是想制造些战死的士兵尸体吧?”
“去!为师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吗?”宫羽芊白了龙诗月一眼,“放心吧,这样的一种维持平衡的停战已经不可能持续太久了,这样的一种情况可能马上就要发生改变了。”
“您的意思是说,宫羽心会打破这样的平衡?”龙诗月有些惊讶的问道,“还是说,红棉沁血会打破这样的平衡?”
“应该来说,是双方都不打算在维持这样的平衡了,”宫羽芊看了看天,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两边之所以维持平衡,失血干尸都只是幌子,双方就是不想他们大打出手的时候,让五宫廷,尤其是求缘一败捡了漏,现在求缘一败和五宫廷的注意力都在北境,那自然是不会太顾及到这一边了,所以,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你觉得他们还会不会再维持平衡了啊?”
“那那些失血干尸背后的主导者呢?”龙诗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他们难道也不顾及那个人主导这一切背后的目的吗?”
“嗯,这个,或许是顾及的吧,但也正是因为顾及,所以他们才会打破平衡啊,”宫羽芊说道,“只有彻底结束西境的战事,那个主导者才会真正的没有利益可图了啊。”
“如果这样一来的话······”龙诗月已经明白了宫羽芊所说这话的意思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一点将曦城的军队调过来,以防止宫羽心先动手?”
“现在······如果我现在就把曦城那边的兵马调到骨沙城来的话,那一场大混战只怕是避免不了了,”宫羽芊说道,“到时候即便我们在骨沙城下打赢了宫羽心,只怕也不能够就这样一战就消灭安歇依附于都尉府和宫羽心的那些意图将西境独立的反叛郡侯的吧,到时候这场纷乱可就是真的没有尽头了,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就真的是便宜了那个在背后推动失血干尸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了。”
要想彻底的弥平西境的纷乱,那么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宫羽心作乱的根基,也就是西境八郡给彻底的平定才可以,换句话说,这件事情最直接和最根本的处置方法是将西境八郡打下来,这样一来,就能够平定西境的纷乱了。
至于宫羽心,那就是自己和五宫廷那些大佬们的事情了,到时候即便是紫元皇朝里面的那些护国先天大能们不打算对宫羽心下死手,她都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宫羽心对自己也是不死不休了,自己若是实力不济便能够隐忍一时,但是现在既然自己的战力和宫羽心也只是在伯仲之间的话,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忍让于她呢?
所以,曦城的部队是要用来抄宫羽心的大后方的,而现在她希望看到的,就是能够将宫羽心现在的主力全都钉死在骨沙城这个地方,当然了,如果能够依靠律影宫现有的战力尽量的将宫羽心的部队打死打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在这上面出一些力。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曦城似乎并没有能够完成自己这个设想的统兵人。
萧大哥他们虽然战斗力超群,但是并没有挺帅兵马的经验,而且末海慈航的人只怕也是不好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对于表面上还属于紫元皇朝的内乱干涉过多,而接手曦城的兵马进军西境,这在五宫廷的那些人的眼中自然就是对紫元皇朝的内乱干涉过多的饿一个最重要的表现了。
而顾熙言呢?不是宫羽心在背后看不起他,但是他也确实不像是一个能够带着千军万马千里奔袭,去抄对方大后方一个智勇双全的统帅啊。
虽然他的智计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战斗力的话······
所以在现在这样的而一种情况之下,其实宫羽芊只能够等五宫廷将洛嫔烟派到曦城来主持大局,然后自己的计划才能够得到实施。
龙诗月见宫羽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便也很自觉的住了口,当然,在宫羽芊刚刚透露出来的意思之中,其实她也已经隐约猜到了宫羽芊想要做什么了。
不想把曦城的军队带到骨沙城这边来,师尊这是想要抄宫羽心的大后方,呵呵,自己的这个师尊还真的是胃口不小啊,不过这样一来的话······
曦城现在可是没有一个既有能力又名正言顺的承接这样一个任务的人选啊,师尊这是要等洛嫔烟来然后让她领军执行这个任务的吧?
那如果来的人不是洛嫔烟呢?
龙诗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得出了结论,如果来的人不是洛嫔烟,师尊也会想办法让五宫廷的人将人选换成是洛嫔烟的。
毕竟曦城那边可是有末海慈航的四位先天大能,而那个神秘兮兮的千灵机芯的战斗力也是惊人的恐怖的,即便来的人是墨灵启,并且还带上了除了洛嫔烟之外现在还坐镇龙邈城的另一位先天大能,也就是他们墨家的老祖墨君煋的话,其实也不可能在曦城混得开的,只怕是要被碰一鼻子灰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怕自己一定要提醒一下,不要让五宫廷的人自找没趣才行。
而且,西境的事情早一点有所进展,对于文渊岁龙岛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吧。
“哎,诗月,你在想什么呢?”宫羽芊见龙诗月不说话,不解的问她道。
“啊······没什么,师尊,我只是在想现在我们去哪里?”龙诗月换了一个话题,“现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我们要如何去军营找最新鲜的战死的士兵尸体呢?”
宫羽芊却是没有就这样的一个问题回答龙诗月,而是用示意龙诗月顺着自己的眼神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龙诗月顺着宫羽芊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骨沙城的北城门口,城门边贴着一张告示,要重金招揽医者,以缓解军营之中伤兵们的痛苦。
“你会医术吗?”不等龙诗月对这个告示的内容有所反应,宫羽芊先问道。
“额,略通,略通······”龙诗月连忙说道,“肯定是不及师尊您了,您一定······”
“好啦,别拍马屁了,我也不比你好多少,充其量也只是略通而已了,”宫羽芊挥了挥手,“不过若是治疗寻常的伤病,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诗月,你说呢?”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龙诗月对此倒是很有信心的。
“那好吧,这样一来,我们现在就去军营那边报道吧。”宫羽芊看了看告示上的结尾处的内容,转身道,“那上边说我们直接去城防司报名就可以了,到时候只要通过了城防司的试炼,就可以直接安排我们到军营工作了,走吧。”
“哎,师尊,”龙诗月急忙喊住宫羽芊道,“我们就这样去报名吗?不太好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宫羽芊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龙诗月。
“额,师父,您现在这个形象······”龙诗月看着宫羽芊那鹤发红颜,冰肌玉骨,眉分九羽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牙疼,“您现在就是一副高人先天的样貌,您说您是医者,只怕那些士兵们不会敢找您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