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迷迷糊糊醒来，正对上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
“曲大佬！”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
“醒了啊。”
曲惊鸿揉了揉发麻的胳膊，也盘膝坐起：“李霁，你知道这位……嗯，祖宗的来历吗？”
听她语气凝重，李霁也不由正经了几分，将与小矮子相识的经过挑了些能说的，大致说了下。
最后，他怒气冲冲总结道：“那小矮子口气大的不得了，一口一个我祖宗，言之凿凿的模样，就很欠揍。”
咸鱼突然冒出来，冷哼一声：“哼，叔祖宗，怎么就不是祖宗了？”
“哈？叔祖宗？”
李霁晃晃脑袋，差点被这小矮子绕进去，他怒怼道：“呸，甭管什么祖宗，哪有这样当祖宗的，一口一个美妞，像个祖宗样？”
无辜躺枪的曲惊鸿脸蛋微微一红。
“你懂个屁，太古时期，亲兄妹都可结为夫妻，跨越种族的爱情更是屡见不鲜，只是个后辈又如何？”
咸鱼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李霁梗着脖子道：“哼，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拿你那茹毛饮血的三观来挑衅现代文明建立的规则？”
咸鱼喝着小酒嗤笑：“现代文明？规则?区区蓝星，我打个喷嚏都能让你所谓的文明化为灰灰。”
“那你倒是打啊？”
李霁抱胸挑衅让咸鱼一滞。
他冷不丁又道：“你嘴巴被我拿臭袜子堵过。”
“咸鱼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
“那根捆了三天的绳儿，也有印象吧。”
咸鱼彻底支棱不起来了。
旁边曲惊鸿的神色也越来越怪异。
“别误会，我不是变态啊。”
李霁的解释，似乎有点越描越黑的迹象。
“你看的那些片，给我也拿几部。”曲惊鸿正襟危坐。
“哪些片？”
“就，那些”，曲惊鸿语焉不详，不太好意思直说。
“哈？”
李霁目瞪口呆的看着曲惊鸿。
曲大佬脸蛋微红：“别误会，就学学手法。”
咸鱼察觉到曲惊鸿不怀好意，嗖一下溜得无影无踪。
小娘皮不讲信用，居然还对他有想法！
咸鱼骂骂咧咧，倒也没真生气，反倒饶有兴致的隐在一旁看两人分析厌离的检查报告。
修为退至二阶初期，资质跌落至凡妖，之前检测出的莫名能量彻底消失，多出来的未知属性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现在的厌离，只看检查报告，就是一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凡妖了。
曲大佬斟酌道：“它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要试试冬蛰妖纹吗？”
冬蛰妖纹可以帮助凡妖蜕变为灵妖，这一划时代的铭文让不少平民子弟拥有了翻身的希望。
但坏处也有，像蛇、熊、蛙、龟之类拥有冬眠天赋的凡妖，市场价涨了数倍。
李霁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下来。
第二次炼化铭文，李霁百感交集。
膏玉、木元素之心、结香花、苦竹汁。
总共四种材料，每一种都价值不菲，加起来都够买只灵妖了。
尤其是结香花，又称梦草，相传以噩梦为食，抱着结香花入眠有安神养神的功效，据说结香花可抵御心魔，是十分难得的宝贝。
李霁挠挠头，感觉与其使用这个妖纹，不如直接买个灵妖更为划算。
曲惊鸿解释说，一般的冬蛰铭文使用的材料都有平替版本，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让妖纹效果最大化，她才使用这些材料的。
“等等！”
咸鱼突然现身，看着阵盘中的纹路若有所思。
“有什么指示吗？祖宗？”
李霁舔着脸，希冀的看着他。
“美妞，给它一滴精血。”
咸鱼指着曲惊鸿。
“我？”
曲惊鸿明显有些诧异。
咸鱼点头强调道：“注意，是精血。”
曲惊鸿犹豫片刻，从舌尖吐出一滴殷红血，挤入阵盘中，整个人瞬间虚弱了几分。
精血先天而成，每个人只寥寥数滴，虽然可以补充，但那恢复速度，甚至比不上妖契断裂导致的神魂创伤恢复速度。
这波人情欠大了。
李霁在曲大佬的指点下，小心翼翼辅助厌离炼化妖纹。
也许是曲大佬指点得仔细，也许是厌离潜力非凡。
总之，这一次炼化过程无比顺利。
李霁将沉睡的厌离送回妖契空间。
等下一个春天，它冬眠醒来，完成一次蜕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踏入灵妖层次。
李霁看着窗外瑟瑟秋风，颇有些期待。
“美妞，我这有套功法，要不要学？”
咸鱼吊儿郎当，喝着小酒，语气仿佛蛊惑人心的撒旦。
这家伙看上去不像好人，但是，不得不说，每次出手给的东西总是有点东西的。
曲惊鸿没有太多犹豫，答应下来。
又是一指，看到晕过去的曲大佬，李霁凑上去接住。
“这次要多久？”
“一两天吧。”
李霁懂了，照例安置在沙发上。
“咸鱼，你要她的精血干嘛？”
咸鱼道：“反正没坏处，加一点又何妨。”
“曲大佬的血，应该有什么特殊之处吧？”
咸鱼神色悠悠：“她的体质，最接近初代人族，这种体质，在太古以后，还有个称呼，叫人王体。能得她一滴精血，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哈？人王体？”李霁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人类还有特殊体质，咸鱼，你看看我，像不像荒古圣体？苍天霸体也行啊。”
咸鱼鄙夷道：“你算个勾八体。”
李霁神色一僵。
咸鱼悠悠长叹：“如今这时代，除了人王体这种不算特殊的特殊体质还算幸运些，若真的拥有特殊体质，未必是好事。”
李霁一愣：“为什么？”
咸鱼摇头道：“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
“切，故弄玄虚”，李霁翻个白眼道：“对了，你给她的也是那套坑人的吹牛功法吗？”
咸鱼冷哼道：“小儿不识珍宝，若非是那个小家伙在你丹田，那套功法，让你看一眼都是对创出功法之人的亵渎。”
李霁苦着脸道：“我特么也知道那功法是真牛逼啊，但是，你瞅瞅，修炼这么久了，连第一个穴位都没点亮，这得练到猴年马月去了。”
“区区12年就想练成？你咋不直接成仙呢？”
李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我最开始问你的明明是你传授曲大佬的功法。”
咸鱼语气幽幽：“《素问·双修篇》”
“卧槽，禽兽啊！”李霁跳脚：“你真盯上曲大佬了？”
咸鱼平静道：“曾有仙凰真龙临门，我亦不动容，区区一个人王体而已，只是一步闲棋罢了。”
李霁一脸怀疑的看着小矮子：“禽兽啊，禽兽，就你这么个小豆丁，怎么动容？能给她们性福？”
咸鱼给了他一个暴栗：“你特娘的才小豆丁。”
这李霁就不能忍了：“你整个人都没我小兄弟大。”
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