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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头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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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买人间钝马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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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一席话,没了半包烟。”,傻柱臊眉耷眼地往回走,心里对一大爷和二臭的审美观表示严重的鄙视。

这个时代,京城胡同里的副食山货店,多设在胡同口的把头位置。

南锣鼓巷北起鼓楼东大街,南达地AN门东大街,是交道口这个地片上16条胡同的纵贯线。

所以在南锣鼓巷居住的人们,买点日常小物件,比着其它东西方向胡同住的居民来的方便。

傻柱走到帽儿胡同的交岔口上,进去胡同口开的“二副”,打算买包烟。

由于还没有出正月,天寒地冻,这小副食店门口的菜摊和水果摊儿也就没支出来。

镶有一块玻璃的店门半闭着,里面没开灯。

傻柱推门进去,瞧见看店的周婶坐在柜台后面,正就着窗户旁的亮,给她家姑娘细细地编头发。

周婶嘴里叼着几只黑色的细发卡,两手忙活个不停。

她见进来的是傻柱,也不多招呼,伸手就在身旁的木架中拿了盒“北海”往柜台上一扔。

傻柱拿起烟装裤兜里,再取出张丙等烟票和两毛三分钱放在柜台上。

他没有转身而走,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婶给姑娘编头发。

周婶把嘴里叼着的发卡在姑娘头上一一安置好了,抬头就瞅见傻柱正盯着自己家的女儿看。

周婶嫌弃的白了傻柱一眼,招呼道:“哎,傻柱,你是昨儿下午才买的烟吧。这才多大会儿就造完啦?这烟卷儿熏蚊子可没蚊香好使。”

“哪能抽那么些,这不扔了半包给二臭了。”傻柱回复道。

周婶撇了下嘴回复道:“内小子可混,可别跟他多拉扯,他还欠我们店半斤水旮瘩钱没给呢。”

傻柱对着一旁故作乖巧的小姑娘笑了笑,向周婶解释道:“谁还不知道他呀?这不是为了能省俩钱儿,想去他那儿淘换辆车子吗?”

“你想买旧车干嘛去找二臭,应该去找修车的【老个儿】啊。”

傻柱闻言恍然大悟,说道:“哎哟,就是说啊,天天打那儿过,您瞧我这记性。”

说完话,傻柱急匆匆地出了门。

这个“老个儿”本姓丁,在小菊儿胡同的岔口支了个修车摊儿。

只所以别人叫他“老个儿”,是因为他属于这片街道里为数不多的一直没有合营的个体经营户。

由于他车摊儿的买卖实在太小,公家派人管理不值当的,群众生活中又少不了这个,街办也就捏鼻子认了,这几年来一直允许他经营着这个买卖。

傻柱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修车摊前。

这修车的丁师傅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有二十来岁。

丁师傅戴了顶栽绒棉帽子,脏的都没颜色了,帽子顶上也不系带,帽耳朵就那么耷拉着。

身上的灰布棉袄外挂了个蓝布围裙,正蹲在地上,给轮圈加辐条。

傻柱递了根烟过去,说道:“丁师傅忙着呢,来抽根烟歇会儿。”

丁师傅起身接过来,也没点,而是弯腰把烟卷放在工具箱的木檐儿上,对傻柱说道:“您客气,您是想修点儿什么?哎,我记得您平时不骑车呀。”

傻柱笑着回答道:“在您这儿买一辆不就骑上了?”

“哦,您是想买旧车啊。”丁师傅伸手向车棚子旁一比划,说道:“就那几辆,您随便挑。”

修车摊儿的木棚子外面,一顺儿停了三辆自行车。

看车型倒是正常“26”、“28”的。可是这车况是一辆赛一辆旧,一辆比一辆破。

傻柱失望的回答道:“就这个,这个玩意儿贼偷它都嫌蹭一手锈。”

丁师傅听见傻柱这么说,双手在蓝布围裙上蹭了蹭,回复道:“您老赶了不是?这老话说,赖婆娘好,赖婆娘没人惦记。就我这车,您去哪儿办事都不用找看车子的地儿,门口一搁就得,省多大心啊。”

再怎么二手,也得是匹赤兔,这搞头瘸驴也太不像话了。就算自己骑不嫌弃,可这么破的车,哪家姑娘愿意往上坐呀。

傻柱心里暗自盘算,摇了摇头。

丁师傅见状拿了块抹布,走到这几辆车子前,边擦边说:“您是没细瞧,其实这些个车,它个儿顶个儿的好。”

丁师傅用手指着最外面这辆车子示意傻柱看仔细了:“瞧见这花盘没?花盘是辆车子它就有,可小脸盆这么大的花盘您没见过吧?响当当的德国【勾字儿】!早三十年,这京城街面上拿事儿的人物,就好骑这个。图得就是一个快,要的就是骑起来这个狂劲儿!”

丁师傅又拿手扣了扣中间那辆车子车把上的泥点,说道:“这辆新点,燕把的【中字】,也就不到二十年。这车别看着它车架上面的锈多,可骑起来那叫一个利!要不怎么说过去这老物件做的地道呢,用了这些年,半点毛病没有。”

丁师傅见傻柱还是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也就不再细介绍了。

他从工具箱上捏起了烟卷,点上火边抽边做个总结:“别看这哥儿几个旧了点儿,它可不耽误您骑啊。您看起来也不是那懒人,得空儿今儿擦擦,明儿蹭蹭,过俩礼拜再一瞧,嘿,新的亮眼。”

听他这么一说,傻柱直接就气笑了。

丁师傅见傻柱气得发笑,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几分过了,连忙把气氛缓和一下,说道:“其实不用太计较,能用就得。车吗,就是个代步工具。”

傻柱被这话一下子震惊到了,这句话放在六十年后也是二手车市场销售人员的专业话术啊。

他又掏出支烟卷,让丁师傅续上,说道:“嘿,这话说的好啊,还真没看出来,您还是个有身份有文化的家儿。”

难得听到有人这么捧他,丁师傅起了几分兴致,说道:“不是我跟您在这儿瞎显摆,我家可是祖传干这个的。”

傻柱闻言大乐,有种后世天桥上小摊旁那些个“祖传贴膜”的既视感。

“说您胖,您还就喘上了。这自行车才有多少年,还祖传?”傻柱笑着说

丁师傅的表情认真起来,瞪着眼睛严肃的说道:“您还甭不信。打我爷爷那辈儿,大清国还没完蛋呢,就在车行干活了。他手艺那叫一个好。英国车的大梁,法国车的车把儿。客人看上什么件儿好,喜欢什么样式,那六国的零件儿咔咔一凑就是辆新车。后来在西长安街六部口开的有字号,专门装好车。大大的字号铜标就安在车子的后泥瓦上,可有派了。”

“怎么轮到您就干成这了?”傻柱不解地问道。

“这不后来咱京城见天儿的换大帅,闹兵乱,小鬼子又糟蹋折腾这么些年,有多大家业也剩不下来呀。我爸那辈儿就只能在寻个店面给人修车了。后来在合营的节骨眼上,我爸这人牛脾气,不愿意跟公家合伙。可这不合营,街道就不给租门面。末了儿传到我就只能撂地儿支一摊了。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身份,一蹲三道弯儿,搁路边吃土喽。”丁师傅一脸幽怨的讲述着。

傻柱宽慰他几句,说道:“您也别丧气,日子肯定越来越好不是?就您这人品、这手艺,干个十年八年保不齐也能开一字号。”

丁师傅的心情好了几分,对傻柱说道:“其实吧,我这几辆车是不太成。主要是为了把大梁卖给那些攒车的人。”

“呦,这麻烦您细说说。”傻柱听见攒车二字,一下子上了心。

丁师傅说道:“说穿了,攒车的事,只要有件大梁,这车也就攒个八成了。其他的零件,只要您不太挑成色,也都好凑齐。可就唯独这大梁不好搞。按这两年的文件,大梁是要管控的。上头砸着钢印呢,就是废旧了,也必须经政府渠道回收处理,流不到外面。而且大梁这事儿挂着手续。没了这个,您就是攒的再新也是见查就被收。”

丁师傅见傻柱听的认真,继续解释道:“我这几辆车虽说看着旧点,可架不住它手续齐全。攒车的人买回去,其它件儿换换,跟新车一样使。我按去年的价合计过,攒车比买新车能省40来块钱,关键是不要券!买新车是好。以前得要票啊。今年不要票了,可十来张卷儿也不好凑啊。谁家都缺这个。一张券儿让给别人是能换两块来钱。可你拿着两块来钱,不一定买得着卷儿。是这个理不是?”

傻柱这才彻底搞明白了。

他考虑到四处去搜集零件不符合目前自己的生活,而且也实在看不上这几辆车子的车况,于是对丁师傅说道:“谢谢您啊,今儿我是涨知识了。得了嘞,就到这儿了,不耽误您忙了,回见啊。”

三折腾两耽搁,眼见就快到中午的饭点儿。徒劳无功的傻柱只得回家去修整一会儿。

刚进前院儿,就看见三大爷在细致地收拾空花盆。

傻柱的眼睛一下亮了。

是啊,说到少花钱办大事,谁能算计的过这位啊?

专业问题还是得找专业人员处理。

于是乎傻柱走到三大爷身旁,露出满脸笑容,说道:“闫老师,您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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