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之后,洪梅果四姐弟来到地里。洪梅花看着地里,总觉得那不对,她问洪梅果,“大姐,你是不是重新插过这秧苗啊?我怎么看着这,这好像和昨天我们插的不一样?”
洪梅果摇头,说,“没有。我早上来的时候,也是觉得奇怪的。我记得我昨晚回去的时候,这秧苗还是乱七八糟的。可一早过来,这居然整齐了很多。我也是纳闷的,不知怎的就变成这样了。”
她要不是坚决的唯物主义者,她都以为这是‘田螺姑娘’帮的忙了。反正这事真的是怪了!
洪梅果猜测,“难不成这长了一夜,居然长齐了?”
洪梅花一言惊醒梦中人,“大姐,你说会不会是堂婶她们做的。”
洪梅果双手合拍,笑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真是灯下黑了!”
“什么?”前面这话洪梅花能听得懂,可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洪梅果没理会洪梅花的疑惑,她说,“花子,你说得对。估计是堂婶她们看到了,帮我们重新插的,要不也解释不了这事。”
越想,洪梅果就觉得这事就是这样,“等我回去的时候,要好好多谢堂婶她们才行了。”
在洪梅花她们回去之后,洪梅果也不插秧了。她扛着锄头来到秧苗处,开始把已经拔了秧苗的地翻一遍。现在要是不翻,之后要是把八分地插好了,这两分地可是来不及翻地的。
哺食时间到了,洪梅果也和地里的其他人一样,回到地上,之后把手脚的泥洗干净,就回家去了。
在回家之前,洪梅果特意进入三叔婆家。把锄头放在院子门口旁,洪梅果走进厨房里,“堂婶。”
生承婶正在炒着菜,她回头,问道,“果子,怎么过来了。是地里有什么不懂吗?”
洪梅果摇头,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不是,地里再过两天三天就插好了。堂婶,我家里的秧苗,是不是你们帮忙重新插过的?”
生承婶继续翻炒着菜,她说,“没啊,婶子没有帮你们重新插过。婶子早上过去的时候,见你这秧苗插得不错,就是有点不整齐,这也没什么,以后多插几次秧,就会好的。”
闻言,洪梅果一脸茫然,“不是吗?那是谁啊?”
这事要不是生承婶她们帮的忙,那会是谁啊?村里可没几个人和自己走得近的,所以不会是他们帮忙的。可要不是生承婶他们,谁会那么好心帮她?
洪生贵他们估计是想帮也帮不了的,毕竟还有林英菊在。月婶子他们自家的也忙不过来,也不会有空帮她。英子家他们家的地离她家的地远着,估计不会特意来她家的地看一眼,之后帮忙重新插秧。
刘祖母家也不是,早些时候,她在地里歇着的时候,见了王大婶她们。王大婶还说她这插得乱点,不过插多几次就会好的。所以也不会是王大婶家。
所以问题来了,这到底是谁做好事不留名?
见洪梅果一脸严肃,生承婶问,“怎了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多一个人,可能这问题也会容易解决。所以洪梅果就把自己的疑惑,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生承婶肯定说,“这秧苗你是怎么插下去,它就是怎么长起来的,是不会有变化的。照你这么说,肯定是有人动过你家的秧苗。”
接着,她严肃问道,“果子,你有没有检查过这秧苗?看它们有没有什么问题存在?”她有点怕,是不是有人使坏,把洪梅果家的秧苗弄坏了。
洪梅果摇头,“我看了,这秧苗都是好好的,不是没了根的秧苗,也没插浅或者是插深了。”这插的,可比她插得好多了,一看就是老手来的。
一旁照看着火的小树突然道,“娘,会不会是鬼来的。”
正在烦恼的生承婶一听这不吉利的话,打了一下小树脑袋,“小树,胡说什么啊!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小树吃痛的摸摸被打的脑袋,委屈道,“我没胡说。果子姐家的田,不是死了人嘛!”
“这……”本来还想呵责的生承婶,一时语塞,她还真的是把这事给忘了。
洪梅果一愣,之后翻了个白眼。真是什么解释不通的事,这都能和鬼神什么的扯上关系。
见生承婶一脸严肃,不知怎的,洪梅果心底有点不安,她立马道,“堂婶,我觉得这事和这鬼扯不上关系。我把地买了,按照您们的意思,第一时间就去祭拜烧纸。到了清明的时候,我也在地里祭拜了,之后也没见有什么事。照理三伯早就下地府投胎去了,这估计和鬼没什么关系。”
洪三伯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没儿没女,那时候他是晕倒在地里死去的。照族规,这地是属于洪三伯的大哥的。除了在家里之外,在其他地方死了,大家对这地方都会有一点忌讳。所以洪三伯的大哥在家里人的劝说下,就把这地给卖了。
当初对于要去地里祭拜什么的,她是有点反感的。不过最终还是抵不住长辈们的说辞,只能准备祭品去祭拜了。
唯物主义者的她是绝不会相信这是鬼什么的,不过现在也找不出什么人来解释这件怪事,可肯定的是,绝不会是鬼就是了。
“你这说得在理。”生承婶沉思着,她说,“果子,你先回去。等会你叔婆和堂叔他们回来,我和他们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
洪梅果一听,赶紧摇头道,“堂婶,这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又或者是我二伯他们帮忙的。过几天我去村里问一下,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她心里苦啊!她可不想再拿着祭品去祭拜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人了,也太折磨人了。她可还记得,当初买地的时候,刘祖母还说,要不要请风水大师过来。她有认识的人,不需要钱的。
当初要不是三叔婆劝说,刘祖母可真的是会把人找来的。照现在这样子,这风水大师怕是要请定了。想着那些所谓的神棍大师,在自己面前跳大脚什么,她真的是觉得很丢脸。
虽然在这里这很常见,可她是反封建反迷信的,见了这,她怕自己真的看不下去,可能还会吐糟什么的。
以为洪梅果是害怕,生承婶安慰,“你先回去,这事婶子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洪梅果听了,在心里说,我本是不担心的。可听你这一说,我就很担心了。
“是,我先回去了,堂婶。”最后,洪梅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去了。
这都什么事啊!本来是挺简单的事,怎的一下子就搞得这么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