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军在付出一百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将云梯架在了城头上,随之便迎来一阵箭雨,云梯下帮扶的士兵顿时倒下一片,云梯也被挠杆推了下去。
一名怨军的军官看到后立刻指挥盾牌手上去掩护,弓箭手也都开始向城头攒射,城墙上响起惨呼声,有人中箭了。
云梯再次被扶起架在城墙上,城墙的上的挠钩手去抓云梯,却被城下的弓箭手一箭射中手臂,挠钩手顿了顿,依旧顽强地将云梯推倒,云梯上的人都纷纷落下。
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出现伤亡,不过好在士兵们熬过了最初的慌乱,平时训练的东西慢慢用了出来,所以伤亡不大。
守小南河寨的是徐宁,他接到的命令是晚上撤退到双港寨,看看天色,离太阳落山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只要打掉前几次进攻的势头,他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感觉到城下的怨军中有个军官在看他,徐宁也抬眼望去,弩箭射程外有个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非常高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远远看着自己,怨军都是汉民组成的,想必这汉子也是汉人了。
徐宁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驻留,向远方的辽国大军看去,密密麻麻几乎遮蔽的大地,一杆帅旗高高飘扬,徐宁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汉子的眼神很是犀利,远远看见城头那个浑身披黑色铠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军官,心里就是一沉,那个军官太冷静了,犹如一座不动黑塔一样矗立在城头。不好对付啊,看来要拿下此城真的要不惧伤亡才行。
守城部队的配合十分合理,弩兵远程打击,先杀伤了一部分怨军士兵,当怨军攻击到城墙几十步的时候,弩兵开始攒射后续部队,减缓他们靠近城墙的速度。
守军的弓箭手只是在躲在城垛后面射击孔里精确射杀,却没有一般的集体攒***确射杀给了攻城部队极大的心理压力。
而他们的盾牌手就负责掩护弓箭手,上方,防止被城外的箭雨伤到。
挠钩手侧身藏在城垛后面,斜刺里将云梯推倒。
半个时辰了,一个人都没有攻上城墙。
不过都是打老了仗的人,所有人都不着急,今天只不过是开胃菜,大家探探底而已,谁都没有想过一蹴而就。
第一次攻城失败了,部队潮水般退了下来,重新在弩箭射程外整队,城下留下了二百多尸体和一百多个伤者。
在辽军到城下救治受伤人员抬走尸体的时候,城上的宋军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任何攻击行为。
辽军谁也没有把这次攻城战放在心上,八里罕轻蔑地看了一眼城楼上的那个黑色铁塔,转头吩咐:“找个地方扎营,通知胡利满,让他看住独流东寨的宋军。”
“董将军。”董小丑,怨军最高指挥官。
“下官在。”
“城里只有二千守军,你们怨军有二万八,给你三天时间攻破此城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三天内一定拿下此城。”
“哈哈哈哈,拿下后帮我看住后路,回去后我自有重赏。我们去独流东寨。”大军开始轰隆隆南下,马蹄声震动天地,对岸隔着运河六里地的陈嘉也听到了动静。
“安抚使,辽军大队南下,留下怨军攻打小南河寨。”斥候很快就送来了情报。
陈嘉不由仰天大笑:“八里罕狗贼,居然如此猖狂,今天就让你知道猖狂的代价。命令,用旗语告知徐宁,让他坚守小河南寨,不得退后一步。”
荀程吃了一惊,忙道:“等一下,请问安抚使为何改变战前计划?”
陈嘉冷笑道:“我们都以为八里罕会拿下小南河寨才会南下,没想到他居然大摇大摆南下了,却省了我攻打小南河寨的功夫。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猖狂的后果,战场情况已经发生变化,改变战前计划也是必然,传令兵,传令去吧。”
“命令,武松烧掉独流河桥梁,坚守到战役结束。”
“命令,关胜,呼延绰,卢俊义,索超,秦明,邓超,带领所有骑兵封锁所有可能渡河的地方,务必不让一兵一马过河。”
“命令李纲范宗尹带领所有乡兵协助骑兵。”
“命令李明觉,全体官兵休息”,午夜到我处与我回合,不许点火把,不许发出声音,有夜盲症的留在大营,明天一早赶过来。”
“命令,我大营官兵现在立刻睡觉,午夜起床,有大声喧哗者杀。”
“命令杜平,全体建筑队休息,今晚午夜随部队过河,大声喧哗者杀,到达小南河寨以后天亮前必须挖好工事。”
午夜,李明觉带着约一万五的大军来到石城寨,此时大营里军队已经密密麻麻列好了阵势向运河边开拔,一百多艘船正在不停运送军队。
“安抚使,四千骑兵调去封锁河岸,三千左右的人有夜盲症,剩下一万五全体报道。”李明觉找到陈嘉后报告。
“原地休息,等我们过河以后你们就继续。今天寅时攻击怨军大营,你我南北两路杀进去,一个时辰解决他们。”
“辽军主力那么近,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呵呵,他们要是敢半夜赶路,我就敢和他拼一场,晚上的骑兵都是瞎子,压根冲不起来,没有速度的骑兵全成了靶子了,八里罕狂归狂,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天亮前必须布置好防守阵地。”
一个时辰后,陈嘉见大部分部队已经过河,便命令发起攻击。
片刻间怨军营寨方向便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喊杀声划破天际,让本来静谧的凌晨变得一片混乱。
夜空下六股火龙分两面涌进敌营,然后四散开去。
章雄一杆大枪横扫处血肉横飞,无一合之敌,身后的盾牌兵争先恐后跟着冲了进去,火枪兵却有条不紊地跟在盾牌兵后面射击。
睡梦中被惊醒的怨军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甚至还没有从帐篷里跑出来便已经被倒伏的帐篷压在里面。
砰!一个赤裸上身的敌军刚想举起武器,便给子弹打中,摇摇晃晃倒下。他面前的盾牌兵脸都绿了“我草泥马火枪兵,留一个给我杀啊,这都第五个了,老子不要战功的么?”
旁边跑过的火枪兵骂道:“就这点人,老子也还没有拿到人头呢。”
除了当前开路的几员大将和士兵捞到一些战果,后面的基本上都是被火枪兵干掉,步兵们只得收拢俘虏,归置敌军器物。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几乎没有什么可值得一提的,一边倒的那不叫战斗,叫杀戮。
陈嘉进入小南河寨的时候,杜平率领四万建筑队按照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开始作业,只见火把照亮之处尘土飞扬。
除了率领三千人向南前出三里的章雄,其他大将都来到了议事厅。
“安抚使,战果出来了,二万八怨军无一漏网,俘虏二万五千多人,怨军首领董小丑以下八营首领全部俘虏。我军阵亡四十三人,受伤一百二十一人,大多是被装死的敌军偷袭的。”旬程拿着清单汇报。
这就是经验不足带来的后果,如果白天的话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伤亡的。
“将阵亡的敌军尸体在南面三里处都我吊起来示众。”陈嘉的声音很柔和,却让议事厅里的人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