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陈谥秋关心地问道,他的整个心思似乎一直都挂在宋苕华的身上。
“我不知被什么划伤了。”宋苕华弯腰在脚下摸索,手指碰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随即从沙里挖了出来,就着陈谥秋的手机电筒,看清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海螺。
“好漂亮的海螺。”关盈绮伸手接过,爱不释手地把玩。
“脚怎么样?”陈谥秋只是看了一眼海螺,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宋苕华的脚上。
“没什么吧。”宋苕华回避道。
“让我看看。”陈谥秋蹲了下来,只见海水里还有一丝血正在随着海浪退去,“你脚受伤了。”他不由分说抓起宋苕华的脚,只见大拇指上有一条一厘米长的伤口,着急地叫道:“快去药店买药。”
“啊!”宋苕华惊叫一声,被陈谥秋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怎么可以这样抓住自己的脚。从小就受到男女大防教育的她,可从来没有让人这样抓过脚。“你放开我。”她着急地叫道。
“哦!”陈谥秋只能放开,却是再一次叫道:“要找药消毒,海水很脏,我可是听说有人被划伤后没有处理好,最后不得不截肢。”
“有这么吓人吗?”关盈绮也被吓了一跳,叫道:“那我们赶快走,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
“上面有一家。”陈谥秋已经从地图上找到了药店,当先带头往上走,边说边回头观察宋苕华,发现她除了走路有点瘸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放心。
“他真关心你。”关盈绮凑近宋苕华小声说道:“是个暖男,可别放过了。”
“送给你。”宋苕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但关盈绮这样说,还是让她脸上一热,想到刚才被他抓到脚的那种感觉,还真是很特别。
“我有了。”关盈绮耸耸肩,“可惜了,要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多找几个,我肯定不放过他。”
“想得美。”
这是一家开在海滩边的药店,客人不多,他们一进去,一个圆脸蛋的店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在看了宋苕华脚上的伤后,笑道:“不用着急,只是小伤,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受伤。”
听说几乎每天都有人受伤,几人松了一口气。
“推荐用什么药。”陈谥秋问道。
那圆脸的店员笑道:“只要用碘附消消毒,然后用点止血贴,最多再加一点红霉素软膏就行。”
就在这时,店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个脸色发青,眼眶深陷的人带着一个女子闯了进来,急促地叫道:“给我两包头痛粉。”
圆脸的店员皱了一下眉,可是很快还是将两包头痛粉给了那人,“两元。”她生硬地说道。
那人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大家才发现,他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发抖。他却不先付钱,而是颤抖着双手,将两包头痛粉撕开,急不可待地倒在嘴里。
那人旁边的女子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一元的钞票递给店员。
那女子生得并不算特别漂亮,可是却非常有气质,就算不是芭蕾演员也应该受过那方面的教育,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她的眼中只有那个男人,对于宋苕华他们连眼角都没有瞟一眼。
那个男人却似乎并不甚爱搭理她,她站在那里,和他就似生活在两个世界。她隔着一个世界望向他,他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奇怪的组合。
店员将钱丢到收银箱里,这才帮宋苕华找药。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那人身体不再发抖,但脸色却似乎更加的发青了。他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白多黑少的眼眸看了宋苕华他们一眼,向店门走去,那女子亦步亦趋跟着。
就在这时,那男人突然停下,回身给了那女子一耳光。啪!愤怒地吼道:“滚!”
“为,为什么?”那女子虽然被打,但她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般,并没有显得有多吃惊,虽然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滚,却没有掉下来,反而小心地问道。
“你,”那人扬起手,又想打,那女人骄傲地仰起头,将脸迎在那里,似乎等他打。“不想说你。”那男人放下手,不再理那女人,凶狠地看了宋去几人一眼,转身离开。
宋苕华从那人进门到离开,一直都觉得心里有些紧张。那人虽然什么也没有对她做,但她却仿佛看到了一条蛇。对,那人就像是一条蛇,冰冷、湿滑,特别是他看过来的那一眼,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看到的是一堆石头,而且,他的表情就像全天下人都欠他的债似的。
“你们发现了吗?”关盈绮嘀咕道:“那人长得像代总。”
“那人啊,我听有人叫他大公子。”店员鄙夷地说道:“在附近有些名气,但并不是好名声,你们可能也看出来了,他有什么毛病。”
“毛病还不小。”陈谥秋低声道:“算了,少管闲事。不要议论了吧。”
“那人只怕该叫代公子,”关盈绮扭着辫子道:“而不是大公子。他为什么要发抖,而且吃了头痛粉就好了,真奇怪。”
就连店员也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好了。”宋苕华已经将伤口消了毒,挤了点红霉素软膏在伤口上,然后贴了一张止血贴。
本来陈谥秋想帮忙的,但被她拒绝了,她可不愿意他再握她的脚,那种感觉怪怪的。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一男一女打开一辆车的车门,隐约可见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回头向他们看了一眼,随即摇上车窗。由于离得有些远,所以看得并不真切,可宋苕华却觉得那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关盈绮猜得不错,从药店出来的人,就是代小天,他是代长天的儿子。
代小天坐上车,对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人说道:“就是他们。”
那人启动车,边开边说道:“好弱。”
代小天道:“不弱,我家老头子现在被他们搞得头痛。但又拿他们没有办法,要是我说就给他们来场意外。”
那人骂道:“你脑子有病吧,他们都只是做事的人,你弄掉一批,又会来一批,事情始终还是有人做。”
代小天捂住一只鼻孔,习惯性地吸了吸气道:“那怎么办?一点事都不做,看着他们在那里瞎折腾。”
“只要你出得起价,也并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