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哈哈哈哈。”沈贺鲤和陆威风站在街边一人拿着一根糖葫芦,看见陆宽宽和高止被人追赶,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贺鲤!”陆宽宽瞧见他们的笑容,面露狠色。
沈贺鲤笑容一僵,总觉得陆宽宽逃过了这劫,一定会将他抽骨扒皮。
“陆威风也笑了,怎么就只拿我开刀......”沈贺鲤小声嘀咕,手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陆宽宽与高止飞速而过,追他们的那群人见着沈贺鲤和陆威风,神情顿变。
沈贺鲤见那群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和小孩儿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也给我拿下!”不巧,这护院看见陆宽宽和沈贺鲤说话了。
“我天!”沈贺鲤平地捞起陆威风,转身就跑。
“哇哇哇~”陆威风的糖葫芦咚然落地,顿时心疼地大哭了起来。
“兵分两路,这四个人都得给我抓着!”为首的护院大叫。
“是!”
沈贺鲤抱着陆威风,心情十分复杂。
“小祖宗,别哭了,你生怕他们跟丢我们是不是?”
陆威风闻言,竟十分识相地憋回了眼泪。
“好孩子,等逃开了,师叔祖给你买十串糖葫芦!”沈贺鲤边跑边说,气息不畅道。
一边的高止拉着陆宽宽一路逃到了石桥之上,那一伙护院却不知从哪儿绕了路,分了两拨人堵在了桥头和桥尾。
“跑,继续跑!”为首的护院把玩着手中木棍,看着他二人的眼神里带了些戏谑。
“大哥,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高止无奈,眉头皱得比山高。
“口气还不小。”护院勾起嘴角,不以为意。
陆宽宽蓦然甩开高止的手,揉了揉双腕。
“今日就不用法术了。”陆宽宽小声嘀咕,而后赤手空拳地摆出了架势。“免得你们这群凡人又说我以强欺弱。”
为首的护院听不清陆宽宽前面说了什么,只听清了她话语的最后四个字‘以强欺弱’。
“我们就是以强欺弱怎么了?给我上!”护院抬起双手,招呼人上前。
天空之上,五色烟花瞬然炸开,嚇人又浪漫。
桥头桥尾的护院纷纷跑上前去,举着个木棍,人人都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高止挡在陆宽宽身前,以赤手空拳应对来者的粗长木棍。
陆宽宽见此,便转了个身子,飞身去打那桥尾而来的护院小厮了。
“陆宽宽,不要下重手。”高止一边应对着自己面前的护院,一边不忘提醒陆宽宽。
陆宽宽闻言,抿了抿嘴,她自然是不想听话的,但又不想日后高止老拿这事儿在她耳边念叨,便也就没有下重手,几乎都是以防守为主。
那为首的护院见陆宽宽有两下子,心里也有些急了,竟从腰间拿出了一包药粉,趁他二人不注意,将药粉挥向了陆宽宽。
“什么玩意儿!”药粉随风,吹入了陆宽宽眼睛里。陆宽宽顿觉双眼酸痛,眼前迷胧。幸好她不是什么寻常人,双眼酸痛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陆宽宽眼前渐渐清晰,一双手却不知何时碰到了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湖水。天上烟花将湖面映得五光十色,令人头晕目眩。
“砰咚——”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陆宽宽便落进了寒凉的湖水之中。暗夜清冷,轻柔衣袂于水中飘飞,荡开一层清波。
高止闻声,心间一颤。
“她没有伤你们!”高止朝着桥上护院大声一喊,而后便一跃入了水中。
高止额间异花盛开,面上黑色血丝纠纠缠缠,深红眸光在这幽暗的湖水之中显得分外吊诡。
“噗~”陆宽宽口中一直在吐着泡泡,她竟还觉得有一丝好玩。
高止奋力朝陆宽宽游去,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陆宽宽看着高止现今的模样,知晓他又是着了急,勾出了心中魔障。
水中,陆宽宽伸出手,轻柔触碰着他额间的花纹,而后缓缓向下,抚摸着他的面颊。
这小道,即使面上布满了可怖血丝,也是极其好看的。
原本,他就像是湖间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而现在......
高止扣住陆宽宽的手,飞身而上,破水而出,翩然落至桥上。
那一群护院本在桥边看湖内深水,见高止突然出现,竟纷纷向后退却。
“妖......妖怪!”一护院看见高止那般模样,大惊失色。
桥上众人纷纷回神,注意到了高止那映红的双眸,可怖的面庞。
“这是个妖怪!是个妖怪!”
桥上护院纷纷四散,惊叫连连,撒腿就跑。
高止愣在桥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竟露出一丝冷笑来。“呵......妖怪。”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唤作妖怪......
陆宽宽握住高止的手,不让他再摸自己的脸。
“你别听那群家伙乱说,他们的眼睛都有问题。”陆宽宽给高止拭去面上残水,这样的清俊男子,怎就将他能认成妖怪了呢?
高止沉声,面上黑色血丝缓缓淡去,眸色也渐渐恢复如常,额间花纹却还是留于原处,不消不灭。
“走吧,去找陆威风和沈贺鲤。”陆宽宽牵着高止,缓步下了桥。
高止跟在陆宽宽身后,不言也不语,就连那走路也时时都要慢她一步。
“那人在干什么啊?”
“天呐,血血血!”
......
陆宽宽渐渐感受到了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而这些目光所汇聚之处,好像是她身后的......高止。
陆宽宽停下步子,缓然转身。
高止额间花纹已被一个嚇人的伤口所取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鼻梁一路流到了鼻尖,滴落于石板路上。
陆宽宽握着高止的那只手微微收紧,心间恍若有一股疼痛在隐隐作祟。
高止的另一只手上抓着一柄匕首,刀尖滴着血迹,他的额头,便是他自己划开的。高止脸色暗淡,始终都没什么神情。
“你干什么了?”陆宽宽眼眸之中少有的出现了几丝泪花。
“无妨。”高止扯着嘴角,为她露出了笑容。
陆宽宽气急,这小道自残,怎的连个声响都没有?
一只灵蝶翩然落至陆宽宽肩头,陆宽宽敛去恼怒神色,施术化出了灵蝶中的消息。
“妖凉凉,我跟师叔祖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