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王家少爷怒喝。
婚礼结束,宾客散去,庭院沉寂,兴匆匆赶回婚房的新姑爷,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最先进入洞房的男人居然不是他?这跟他百般努力做好的一锅饭,还没下嘴却让别人吃了有啥区别?
极端的愤怒,使他完全忽略了眼前这位还是个孩子。
“你看我是谁?”
时杰盯住那王家少爷,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芒,“我是你新娶的婆姨呀。”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王家少爷慢慢的说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速逐渐的流畅了起来。
“看我今天不上了你。”
“那你来呀,你来嘛。”
小翠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该怎么做,时杰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眼睛却仍紧盯那王家少爷。
“我是你新娶的婆姨,我就在这里,你来上我呀,你来嘛,快些嘛……”
“你这个偷人的小婊砸,今晚我让你受活个够,你个偷汉子的贱人。”
小翠脸色惨白,他果然知道了!
时杰语音极尽诱惑。
“你来呀,来让我受活呀,我是你婆姨嘛,人家等着伺候你呀。”
“等着……”
那王家少爷宛如中邪一般,脸上凶狠与淫荡并存,眼睛暴戾与色迷同在,边说边脱衣服,片刻间就清洁溜溜。
然后,就向时杰猛扑了过来。
时杰扭身一躲,往婚床那边挪了过去,王家少爷不舍的紧追,小翠已经仓惶的躲到一旁,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忍不住,手里拿个手绢半遮住了眼睛。
“这回看你个骚货往那里跑。”
在王家少爷扑上来的当口,时杰矮身一躲,从他腋下穿过,随即反身一击,正击打在那王家少爷颈侧,他轻哼一声,扑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哎呀妈呀,头回使这招儿,累死我了诶,快,弄口水给我喝。”
时杰擦了一把汗,吩咐小翠。
白狼空间新技能——入梦!
就是催眠升级版,能把人导入到某种设定的情景里,并且难以忘怀。
这是姑婆坟一行他的收获。
头一回实践,把时杰紧张的呀……
幸亏他天赋异禀,一次就成了,要不还真不好收拾局面,总不能新婚之夜就把新郎给干了吧,那也太残忍了些。
小翠这会儿已经不怕了,闻言忙去倒水,“他咋的了?跟中邪一样。”
“别那么说。”
时杰不满道:“谁是邪?这是老子的手段,是正派功夫,叫催眠。”
“啥叫催眠?”
“就是让他做了个春梦。”
“春梦?”
小翠满眼的疑惑,“那是啥?”
还真是纯呀,这要搁到后世,可是稀有动物,比大熊猫还要珍贵一些。
“就是晚上你想你芒儿哥时那样。”
“哎呀妈呀!”
小翠双手捂脸,“羞死个人。”
“你还真想了哇。”
“黑娃你是个骚娃。”
“我在帮你诶!先别废话,活儿还没做完呢,准备的白布咧?拿出来。”
“要那啥用?我娘非要让我带着。”
唉!这当娘的不合格呀,闺女的婚前教育都这么的敷衍了事。
“有针吗?拿过来刺破指头,挤出来点血弄到白布上。”
“啊?这样啊,这我会。”
说着,小翠麻利的找来针线盒,拿出根针“扑”的一声就扎在自己手指上。
“哎你……”时杰阻止时已经晚了。
“不疼吗?”
“不疼。不是你让扎的嘛。”
还真是个憨憨。
“你可以扎他!”时杰指了指那王家少爷。
“那我再扎他一下。”
“算了!赶快做事,把白布弄好。”
小翠依言施为,很快弄好。
“要这有啥用?”
还说,时杰都快忍不下了。
“回头让你芒芒哥教你,一遍成。”
“你又说他,”小翠不满道:“他跟我说话时一说三蹦的,怯着杂货铺子哩,早不知道跑去哪里去了,怂着哩。”
“那是因为他还是个老实娃,过了明天,你且再看他,保准吓你一跳。”
“明天咋了?”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小翠慢慢挪过来,“那,先说好啊,你可不能使坏。”
“人家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小翠就知道了时杰说的是什么意思,而随后发生的事,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也超出了她大车木匠的想象,让小翠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早上刚起。
那王家少爷看着她嘿嘿冷笑,然后突然说道:“啊呀!你咋是个敞口子货呢?你跟谁弄过?你说实话……”
小翠愕然,无法辩解。
原来竟是这样!若非……她今生真的甭想在这杂货铺王家活得起人了。
但她记起黑娃交代,不发一言,只惨然的闭上眼睛,不再看那王家少爷。
仿佛他已是个死人。
小翠娘家。
车木匠两口子早早就起来了。
两人一边酬办酒席,一边欢天喜地的准备迎接女儿女婿回门。
万万没想到,太阳冒红时,他迎出街巷,接到的却是女婿的骂街声。
新姑爷从镇子南头一直骂过来,在镇子中心的十字路口停住,不厌其烦地反覆吼叫着一句话:“咱娶回来个敞口货嘛,敞得能吆呵进去一挂牛车。”
一群街皮二流子们跟在他尻子后头起哄,那投靠新主的二徒弟狗腿子一般也跟在旁边,只恨师父不死,得意地向围观者证实:“早咧早咧,早都麻缠到一搭咧!早都成了敞口子货咧……”
车老板脸上撑持不住,从街巷昏头晕脑的跑回大车铺店,刚进街门就吐出一股鲜血,跌翻到地上。
小翠在刚刚度过一夜的新房里呆坐着,街上的骂声传进窗户,她根本没想到,王家少爷会把这事给唱扬到街上……
她那被惊呆的心很快集中到一点。
这是个死局!
小翠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若不是昨夜闯进洞房的那个孩子,这个不露丝络的圈套会将自已套得死死的,除过自个把自个挂到屋梁上,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不知道的是。
原本那就是她的结局。
她会很从容地用那根结婚头一天系上的红色线织腰带绾成套环儿,挂到屋梁上的一颗钉子上,毫不犹豫地把头伸了进去,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但这回肯定不会再那样了,不仅不会再那样,结局还会反转过来。
时杰一大早就来到街上,看着那王家少爷的表演,看着那二师兄好无廉耻的歪曲事实,甚至看着车老板昏头昏脑的跑回去,没有做出任何干涉。
“咦!”
这场晨间闹剧事了,他正待回转,突地发现不远处的有个戴草帽的人影。
那阴魂不散的方大彪追过来了?
既然追上了,那么……时杰想了想,决定改变计划,于是向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正要躲开溜掉,见他招手,只好挪过来满脸陪笑道:“少爷,你咋……”
“别废话,有事问你。”
“少爷你说。”
“那方大彪来了吧?”
“老大他……就在镇外。”
“你去告诉方大彪,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对了,让他收拾齐整些,把他那参将威风端起来,到镇上断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