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既然选择了自己要走了路,那么他就不会被任何人影响,他是一个有刚毅而且有坚定执着的人。
哪怕前路是错的。
他只要选择了,就会不顾一切的走下去,走到尽头,走到无路可走,甚至走到自己人生殆尽的那一天。
“栗伯,我也不问你是谁让你跟着我的,但是你如果还把我当成亲人,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吕阳轻轻的说道:“这些年来,你护我,疼我,所以我信任你,但是信任是有限度的,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连你都不信任了,那我可能对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信任了!”
百里栗闻言,略微有些沉默,半响之后,苦涩的说道:“公子,老奴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果连他都怀疑了,吕阳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信任了,那样的他,将会背负一辈子的孤独。
一开始他只是受了托付,欠下别人一条命,保护一个孩子就当还了,这生意很划算他把这孩子。
可这十年如一日的相处之下,人又不是机器,不管是再无情,再冷漠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情的,他渐渐对吕阳有了一种如同父子一般的情感。
他不仅仅想要保护他不受伤害,他更要让他活的开心一点。
“我相信栗伯的!”
吕阳笑了笑。
吃完饭之后,他的心思再一次沉溺在《万物变》这个修神功法里面了,这里面除了三层功法之外,还有一段总纲心法。
但是这一段总纲心法是断断续续的,是不齐全的。
这让他理解起来,特别的压力。
但是没有总纲,对于第一层入门心法更是难以去融会贯通,所以理解起来,特别的苦涩,特别的难。
可这并没有能难得住吕阳。
吕阳先把这三万字的心法给背出来了,他真的是有了过目不忘,背碑覆局之能,所以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大概半个小时。
他就把这三万字给背的滚瓜烂熟了。
接下来就是理解……
入夜了。
消失了一整天的姒月鸾回到了龙雀石塔,她推门走进来,看着吕阳正在盘坐案前,双眸紧闭,而浑身冷汗流淌。
她眯眼,幽幽的开口:“万物变你已经在学了?”
“嗯!”
吕阳睁开眼睛,心里面也松懈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是把我给吓住了,这世界,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那些人间一品甚至不用出手,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能把我给消灭了,即使我有再多的能力,那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修行是必走的路,我已经浪费了许多年了,所以得努力一点,勤奋一点!”
“的确如此!”
姒月鸾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习惯军中生活的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女儿身,一些小习惯尽显了她的粗犷。
她很直接的开口说道:“当今世界,强者为尊,当初大禹皇朝还在,禹皇尚且能镇压天下,可如今,天下那些人间一品,超品绝世,那一个原因受王朝之约束,我行我素,根本没有所谓的秩序而言!”
吕阳闻言,笑了笑,道:“天下合则分之,分则合之,这神州动乱了这么多年,早晚有一天,还是一统的!”
“分则合之,合则分之!”姒月鸾眯眼,目光统统有神,看着吕阳,轻声的说道:“这是箴言吗?”
“箴言?”
吕阳摇摇头:“我哪有这本事,能说出箴言来了,就是随口说的,别当真!”
“或许有人当真了!”
“那就好玩了!”
吕阳叹气:“战争总会有目的的,或是权势,或是志向,又或者只是一个借口,我可不想我随便说的话,成为别人发动战争的一个借口!”
神州很大。
一个大夏国就已经有地球这么大了,甚至比地球更大,大夏七州疆域加起来了,以吕阳看地图的规模,和地球还是差不多。
但是天下有九十九州,有百国,这神州大地到底有多大,还真不好算啊。
一旦战争开启了乱战模式,那这片土地死的人,就多得多了。
姒月鸾看了一眼百里栗,又看了看乌冬,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已经给他们警告了,这话入他们耳,就到此为止,不可外传了。
“质子案已经水落石出了,青冥关的事情已经不关我们朱雀堂的事情了,这事情苍龙堂已经接手了,也就是的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到此为止!”
姒月鸾转移话题,她对着吕阳说道:“你对此事有功,大王有了赏赐,你想要知道吗?”
“是赏赐,还是陷阱?”吕阳反问。
“为什么会这么想?”
姒月鸾眯眼。
“这天下就是一盘棋局,每一个人都在下棋,你又怎么知道,夏王没有部署呢!”吕阳苦笑的说道:“现在我这枚棋子摆到的明处,如果换的是我自己,我也会废物利用一下,即使不能引出大鱼,起码也能把好一些小鱼小虾给引诱出来!”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小心谨慎,处处都防备,这样不累吗?”姒月鸾想了想,问吕阳。
她感觉,人要是时时刻刻都在筹谋者什么,分析着什么,那就太累了,人生得快意恩仇,何须想这么多,想到去就去做好了。
“累!”
吕阳笑了笑:“但是我相信,这样我才能活的长久一些!”
姒月鸾闻言,也不反驳了,任何人不一样,吕阳和自己也不一样,吕阳是有些可悲的,沦为质子八九年了,龙山的人没有来看过一次,从几岁开始就孤独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最后还要沦为别人棋盘之中的棋子,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不管再如何小心谨慎,好像都是能说得过去的。
她只是觉得,这样活着,太累了。
可吕阳却不这么认为。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活法,他认为自己的这样活着,很安全,好像从上辈子开始,他就是这样过日子了。
然后过着,过着,他就习惯了。
“大王封了一个伯爵,估计过几天爵位印鉴文书和爵府就下来了还有,另外父王金口玉言,让你领了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加上朱雀堂副指挥使,双一千五百石序俸,你现在一跃,算得上是我们大夏有头有脸的官和勋贵了!”
姒月鸾看着吕阳,却没有从吕阳脸上看到任何的喜悦,她有些不理解,这样都打动部落吕阳吗。
要知道,封爵不知道是多少大夏将士梦寐以求的,她麾下几员大将,这些年了,征战沙场无数,立功无数,可能封爵的,一个都没有,爵位非大功不可封。
最关键的是,不管是爵位,还是的官位,那都是牵引大夏气运的,气运加身,修炼等同于事半功倍。
可吕阳听了之后,只是说了一句:“这大夏王的棋局,有些大啊!”
吕阳的心中,这时候想的更多的是,夏王的目的是什么,他虽然出力了一点,也破了关键的一些局点,但是这件事情发展到如今,他只是一个影响而已,并非决定性的因素,就算论功劳,也不至于能封爵,还一步登天,成为朱雀堂副指挥使,要知道,朱雀堂的副指挥使,每一个都是宗师之下最强的那群人,起码也是四品巅峰,而且立功无数才走到这一步的。
关键的是一点,龙雀卫乃是亲军,亲军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信任,哪怕有一点怀疑的人,都不能入亲军的。
自己一个龙山人。
这夏王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