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一天最好的时候。
早上有人要睡懒觉,睡到中午吃饱了。接着又睡午觉,说的不是时愈。
晚上有人要早睡,大概就下午的时候精神。
熬夜的人一般是早上补觉吧?真要下午睡够了晚上浪,不管了。
反正山里摆开,奢华的像城里,或者比城堡还高档。
时愈靠着石头,这会儿不是很困,就看天。
傅宁看她,看起来是呆呆的样子,只是外行不知道她在看天道。外行就不用管了。
许图治在那儿作画,就画她这样子,比模特还好。
一群人在边上看,许图治画的、带上了天道。
虽然许图治喜欢时愈,但没在弄软绵绵,因为时愈不是那种人。
她愿意软、画不好那个味儿,这样反而能带出天然萌。
时愈扭头看一眼,眨一下眼睛。
许图治看着她大眼睛,没画,就画了一点长睫毛。
要不然光画眼睛,脸就没了。这睫毛又长又密,别人还以为假的。
都朱赞!许图治画的好极了!一个纯正的仙女儿!
这是许图治送时愈的礼物。
不论形、像,神、也不差,就是没画出法宝。
许图治铺纸,继续画。
这回画的、是许府。
或者时愈最早住过的那个黑洞洞的房子,有一定调整,但看得出是当年古朴的房子。
时愈站在屋前,不是垃圾堆捡回来的样子,而是仙女儿降临。
仙女儿没有下凡的味道,老房子也没什么内涵,就这么清清淡淡的自然。
就像许图治这个人很淡,淡不等于无味,淡可以承载所有的浓。
就像这青山,不错、也不是太好,可以将它这样那样。
许图治把画给时愈。
时愈眨眼睛。
这老房子是画的好,古怪是古怪了点,不需要强行凹造型,它本来就融入自然。
时愈说:“把你自己画上。”
许图治眨眼睛:“下次画?”
时愈点头,随便吧。
两人在许府呆了那么久,足够他画的。
时愈说:“晚上回去?”
许图治点头,给那边打个电话,准备一下。
这边日偏西,也没什么好呆的。大家一收拾就走。
一大群追来的,扑了个空。
都善、都朱一群人跑的极快,回到许府不过一顿饭的工夫。
许府,天黑的早,此时都很黑了。
来的人太多,将许府的天都遮住,要准备拆了许府!
许图治今天放那么多人的鸽子,这真不是小事,是该修理他了。
他要不讲就不讲,他几年没在人家不是好好的?
这一会儿要讲一会儿不讲,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是重点。
再这么下去,以后还有谁能压制他?一个完全脱离掌控的,大家都懂。
许图治以前可以潇洒,但这回玩大了。
直接把郢州涮了,不镇压他、不知道天有多大。
西恩在许府,对许府的大阵还没弄明白。
就看外边,八方阵旗,真把许府困住,现在就像笼中困兽。
许图治还敢回来,不知道胆子多大,但没关系,正好抓下他向全天下谢罪。
所有的错都是许图治,罄竹难书。
时愈看看这玩意儿,不想管又不能不管。
八阵图加持原来的大阵。
卧龙道君看着,那困龙阵脱胎于太极图。
如果真的太极图,现在可不一定用得了。
而八阵图也和太极有关,所以,卧龙道君对这挺有兴趣。
他不是一个掉以轻心的人,相反,他心眼像筛子,现在状态也不错。
时愈就去后边玩了。
湖边点了挺多孔明灯,有着特殊的味道。
许图治陪着骆云裳过来,在湖边坐着。
这儿地方不大,人要挤满了。
大家就散落在周围,不论山上还是那边山沟,其实都足够近。
哪怕再远三十里,也是够得着。大家还能自在些。
有的打牌,有的打游戏。
别管现在的游戏经不经得起打,想打还是可以。
有的看书,什么书都行。就算没月光,今夜星光很好。
那遮天蔽日的反正许府范围不黑,孔明灯也可以来几个。
西恩的城堡上飞着孔明灯,一群人在研究八卦阵。
湖边,骆云裳挺闲的。
她现在基本恢复了,状态蛮好。
虽然大家让许图治去死,她做不了什么,但她可以陪一陪儿子,虽然儿子未必需要。
骆琼、骆瑶都挺高兴,能来这么多人,最后谁丢脸可不一定。
看时愈的样子,打搅她生日,那未必会很满意。
时愈眨眼睛。
许图治看着,底蕴拿出来了?
时愈点头,正经的道器,不过一群人用不了,像极了小孩穿大人的鞋子。
许图治看着,这些人知道是小孩,但有穿的办法,比如滑雪板一样、把滑雪靴固定好。
时愈心想,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也可以将袖子挽起来,或者上衣当袍子,腰上再一捆。
好不好看的别计较,或许就看这衣服高档。
都善坐在一边看,这些人也挺难,毕竟,收拾许图治很难。
现在不做,以后会更难。
骆云裳给时愈送礼物。她什么都没有,所以,这只是她随手编的一顶帽子。
时愈看着还不错,圣女的审美没有太古董。
许图治拉着时愈,去换上灵袍,这是最美的。
时愈还扒拉出一件道袍,半道器。
不是她审美的问题,是谁给她这花里胡哨的?她没穿就收着了。
是她以前长太美,这袍子也有用。
芥子空间还没完全解封,可能还有一些存货。
许图治没穿法袍,就穿个白衬衣、长裤,脚上穿的战靴,这搭配没毛病。
虽然夜风冷,山里更冷,但许图治不怕这点冷,没穿外套。
他拉着时愈回到湖边。
就听天上有琴声。
曾颖问时愈:“这是伏羲琴?”
不是款式,是真正伏羲琴。曾颖不知道,就觉得他们摆这么大阵仗,有可能是。
就算被唬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是小虾米。
时愈笑眯眯:“琴是好琴,人是好人。”
许图治和他妈说:“当人成了死人,弹的就是死琴。”
骆云裳点头,这琴声是透着些古怪。
越来越古怪,好好的道器,竟飘出一些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