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

重生的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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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章 摩泽尔河大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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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叫欧姆来特的军士以资深向导的身份出现在黑狐面前。

得到正式册封的他言语趾高气昂:“你叫欧姆来特?身份如何?”

“是。我是一名百夫长。”

“百夫长?莫非路德维希……哦不。国王将你安排给我,你的军队呢?”

“自然是没有的。”

“你就空手而来?只身一人?现在我们要相信你这个人能够顺利将兄弟们待到那个叫萨尔的地方?你值得我们相信吗?”

欧姆来特明显比黑狐年长很多,他保持着隐忍澹定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平静回答:“我值得相信。”

“也罢。估计国王也拿不出什么智者。你就跟着我们走,真把兄弟们带对了地方,会赏你。”

“也好。”

“嗯?给予你赏赐,比如一些钱财一些酒,这些也不能让你开心?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莫非还在国王的军营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怎样都好……”

“随便吧。”黑狐不想再絮叨,他估计这个向导是很有故事的人,奇奇怪怪的经历权当航行时的谈资也罢,现在没必要考虑。

事实上,这个欧姆来特是个酒鬼。

葡萄酒、麦酒乃至黑麦酒他来者不拒,恰是因为喝酒贻误战机。去年的凯泽斯劳滕大战,整个百人队不少人跟着自己的老大战前畅饮,为此以晕头转向的姿态出现战场。身为百夫长的他负有全责!

战后他遭遇惩罚,作为常备军的老战士路德维希一时心软没有处决之,就扣除其一年薪水,在木笼中反省七日,之后挂职百夫长,最终沦落到马厩喂马。再把他扔给拿骚的罗斯人做向导,某种意义上是流放的刑罚。

在军中畅饮麦酒和葡萄酒不稀奇,敢在大战之前率部喝得醉醺醺的,这个家伙就是典型。

其人在黑狐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绝非他性格如何,实在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污染了精神,若是不喝酒就会昏昏沉沉,反倒是痛饮一大杯麦酒很快又能支棱起来。

可黑狐哪里知道这个?

黑狐在美因茨有自己的抱怨,且听路德维希在大册封之后的新要求,所谓“本王赐你爵位,你现在就表示一下礼物岂不是很合理”。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后,年轻的黑狐只好拿出五条长船继续“无偿租借”给路德维希,归还期限是今年的圣诞节。

被那个霸道的家伙掠走长船还能归还?黑狐觉得有点悬。

传统长船在罗斯王国已经不稀罕,凡是有钱的财主或是拼命攒钱的渔民,他们订购的尽是些更高级的划桨船。

新造的传统长船是在旧款式上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元素,买家可凭个人喜好要求工匠加料。

反观旧长船,大量的在水里泡了二十年的老货,多亏了当年造船时龙骨船肋舍得用料,以至于到现在还能继续跑船。

公平的说黑狐手头掌握的长船数量不少奈何都是老物件,它们还能再使用多少年呢?如果可以拿着老船未来高价坑路德维希一笔,也算是老物件的余晖了。

所以返航路上欧姆来特一副蔫儿模样,结果当船队最终回到拿骚村,当下船的兄弟们高高兴兴去喝今年新酿的葡萄酒,喝上一大杯的他很快精神起来。

欧姆来特变得兴奋,满口嚷嚷着他巴伐利亚方言的黑话,弄得黑狐和兄弟们听不明白,本地拿骚村民也听得含湖。

直到这家伙被一不耐烦的伙计打了一拳,捂着脸算是清醒过来。

为庆祝索菲亚成为伯爵,庆祝黑狐成为威斯巴登男爵,恰逢兰河河谷今年的葡萄酒开始产出,一场露天的酒宴少不了。

去年收获的最后一批葡萄经过整个冬季极为漫长的默默发酵,成为今年的第一批葡萄酒。虽然低温环境迫使发酵需要更长时间,它依旧的品质不错的酒液,就被狂欢的战士喝了个干干净净,索菲亚也无法免税喝得微醉。

一切都只是开始,因去年发动人力对葡萄的扩种,现在恰是葡萄大规模收获,更大规模的酿造行动已经开始。

一切也值得狂欢,所有被册封骑士的战士们很清楚因为索菲亚的爵位已经合法,自己的身份也合法了。

他们倒不完全为这个欢愉,全新的征战机会就在眼前,这一次大军将沿着去年劫掠的旧路,不但要去特里尔故地重游,目的地而是更上游的名为萨拉布吕肯的地方。地名念法奇怪无所谓,此次行动还如去年一样,抢掠与纵火又是得到了那个路德维希的许可,一个全新的发大财的机会已经到了!

甚至,那个被派遣来的向导欧姆来特特别说明了一个令兄弟们欣喜的新情况——萨尔地区有特产。

那边的特产是什么?答曰苹果酒。

苹果酒?身经百战的兄弟们还重来没喝过。

“何止苹果酒?还有梨酒,樱桃酒……你们抢了萨尔,务必寻找一些木桶,可能就有这种美味。到时候也别忘了让我也痛饮,哈哈……”

没人将欧姆来特的这番描述当做吹牛,兄弟们不懂afpel这个词到底指什么,可一想到“红色的”“很甜的”,发挥自己想象力就能联想到某种美味,或者说就是覆盆子蜜饯。

抢掠美食大快朵颐很大程度上是北方人劫掠的原动力,现在移居拿骚的兄弟们日子好起来了,对美食的欲望不减。

甚至,他们还有更多的欲望,譬如去抢人,尤其是年轻女子。

摇身一变全体成为拿骚伯国封臣的罗斯战士们,现在虽没有封地以后一定会有,拿骚所在的庞大来茵高到处都是未开垦的有潜力荒地,哪怕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逼仄一些,娶了妻子生一群崽子,再把持着一些奴隶过日子,一个法兰克式的骑士领大抵也就建立了。

出海闯荡为了什么?兄弟们几乎都不是罗斯部族出身,是始终打着罗斯旗号的加盟者。罗斯王给兄弟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可能性,到头来现在的好日子还是大伙儿拿剑与斧砍杀出来。现在兄弟们更忠于年轻的黑狐以及那位更年轻的索菲亚。

进军萨尔地区要做什么?快速集结的战士们已经人人心知肚明。

杀戮、劫掠、纵火是任务,除此外就是各凭本事各取所需了。

大军集结,战士们再度戴上加固后的贴皮盔,背上涂有罗斯船桨图桉的圆盾,穿上标准的罗斯长袍以覆盖自己的锁子甲和布面甲。

他们仍旧顺理成章高扬着罗斯王国的旗帜,所谓在拿骚伯国绘制出自己的旗帜前将始终打着罗斯的旗号行事。

没有祭祀北方诸神的举措,因为大伙儿已经不是奥丁的战士。神父康拉德也称病不来做天主教的祝礼,实则是不愿昧良心。

好似这场远征没有得到任何一位神祇的祝福,但兄弟们毫不在乎。

已经结婚的战士,他们的女人纷纷聚集在拿骚村的码头为自己的诺曼男人送上最后一点给养,甚至是据说得到祝福的小十字架充当护身符,或是最为直接的对着丈夫满是胡子的脸亲一口。

大量未婚的战士看着这盛况真是望眼欲穿。他们年轻充满野性,对科布伦茨来的那群难民中的女人视作歪瓜裂枣不屑迎娶。因为好看的已经被娶走,不愿将就的他们此次就是想在萨尔地区抢点漂亮的。

在岸上,穿着锁子甲的黑狐头依旧体态臃肿,他戴着的头盔依旧挤得脸上横肉溢出。

心情复杂的索菲亚不会对远征有任何的挽留,她攥紧丈夫的肥手,勾着头默默滴咕:“这次,必须胜利。你们尽量劫掠,一定要发大财。”

“你说什么?发大财?”黑狐很吃惊。

“必须发大财,我们必须变得强大。”

听着这些黑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轻扶起妻子的下巴:“有人说我不算是战士,那是轻视我。而你。我看你已经是诺曼贵族,和留里克麾下的那些女贵族一样,你……是一个瓦尔基里。”

“谢谢夸奖。”索菲亚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最后嘱咐:“你不要出事。”

“那是自然。爵位只能由我们的孩子继承。走咯。”

甩下妻子的手,黑狐有如肥熊一般笨拙地蹦到船边,当他跳上长船,浮在码头的船都为之剧烈晃动。

为了这次袭击拿骚一方可谓精锐去了一大半。四百享有骑士爵位的罗斯战士,再搭配从拿骚和科布伦茨选出的一百名敢战狠人,合计五百出头的军队乘坐二十条长船开始行动。

岸上,索菲亚探着头静静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最后一条船消失在河湾里,为山丘彻底遮掩桅杆。

“我?真的是他们所谓的瓦尔基里?如果是,我该做得更好。”

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一个身份极为高贵的贵族少女要么被逼疯了精神,要么被时局逼得成为女性军事贵族,无疑索菲亚属于后者。

五百名战士本不必要坐上二十条船,此乃黑狐故意为之,考虑到劫掠与抓俘虏的需要,他必须特别预留几条空船,并在现有的产值上空置很多位置。

为此他作了一番军事冒险,所谓战士们携带的口粮不多,更是没有大包小包的带铺盖。现在正值盛夏,战士们穿着甲衣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也不必担心着凉,自然可以忽略很多辎重,腾出的空间与船只载荷最好能堆满劫掠到的传说中的苹果酒。

如此这支军队的给养很依赖就地补给。

何处去补给?去年不是逆着摩泽尔河航行顺路抢了个村子吗?这次当然要抢掠更多村子。

奉旨劫掠的罗斯军绕过化作废墟的科布伦茨,黑狐带着大将、成为男爵的瓦迪,另有那两位早早投诚的来茵高骑士、现在紧急为男爵的吉尔伯特和巴拉德。

瓦迪对抢掠纵火毫无心理负担,后两位就差了点。带上此二人实为黑狐的要求,他们要继续通过战功证明自己的确已经效忠了拿骚。

这对吉尔伯特和巴拉德是一场挑战,即便是奉旨劫掠,于心也不是很情愿。

接下来的航行暂时不需要欧姆来特的向导。

且看这个东王国的军士,他打扮成所谓诺曼罗斯人的样子,穿上蓝纹白袍心态都变了。仿佛被压抑的灵魂得到释放,他知道穿上这身衣服即可将信仰戒律抛诸脑后。至于作恶之后的灵魂会下地狱?谁知道呢?他左看右看,这群罗斯人什么都不在乎,自己也许……

这不,舰队逆流而上再度抵达曾被洗劫的“黎明山谷”。此地河道大拐弯,右岸是陡峭石壁,左岸则是平坦之地。

村民忘不了他们曾遭遇的困难,将两头尖尖的怪异船只称之为“撒旦使徒”。

“撒旦!又来了!大家快逃!”

报信的人冲到村庄,消息迅速传遍这一小村,而村里修道院新挂上的小铜钟被疯狂敲打,教士亲自带着村民逃向西边的山林。

铜钟的声响太过于明显,急于得到补给的战士们立刻登陆,大伙儿无所谓村民比上一次逃得更快,只要大军得到补给品即可。

“这地方有苹果酒吗?”心心念念琼浆玉液的战士迅速完成对村庄占领,接着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搜查。

所谓甜蜜的苹果酒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些麦子、鱼肉干、略发臭的干酪,以及十多个木桶。它当然不是苹果酒,打开木桶扑面而来的是麦酒特有的香气。缴获一些低质量发酵麦酒不愧,军队便在黎明山谷扎营,分享缴获的麦酒,宰食本地人来不及带走的牛羊。

据说这地方属于特里尔,不是盟友就是敌人,据说特里尔大主教就是支持洛泰尔的,按照条约对此地进行破坏可谓义务。

他们归根到底还是罗斯军队,这不,大清早快要熄灭的篝火又加些柴火点燃。

战士们从各地借宿的民宅走出,纷纷去篝火处领取点燃的火把。

肥胖的黑狐作为行动指挥官,当属他要手握一根火苗甚大的焦黑木棍。“兄弟们!去年咱们因为降雨没大规模焚毁这个村子,今年可不能放过它。跟我走!纵火!”

众将士一呼百应,这其中吉尔伯特与巴拉德也不得不握紧燃烧的火把。

“还能有什么办法?跟着他们纵火吧。”

“也只能如此。归根结底是路德维希下达的任务,我等只能遵命。愿主宽恕我们。”

至少村民跑了个干干净净,单纯纵火两人没多少负罪感,他们与罗斯人一道令黎明山谷村付之一炬,罢了还宰掉所有的牛羊,特意砍掉牲畜的四肢连夜烤了半生不熟充当军粮。

大桨继续划水,罗斯舰队持续逆行摩泽尔河,他们的身后是浓烟滚滚的村庄,无出其右的这烟尘又被不是很远处的特里尔居民看得清清楚楚。

在大教堂的断壁残垣上,教堂复建工作在继续。到底特里尔是一座罗马时代的石制古城,哪怕经历大火,在废墟上修复木建筑并非难事。

去年无处可去的难民纷纷归来,在废墟上艰难重建自己的家园。过境的法兰克大军据说是要收复被诺曼人窃据的科布伦茨,他们正义之举为民众欢呼,苦于无力复仇的民众自发赠予进军的昆汀旗队一些物资,包含着必胜的新年看着这支法兰克军队逐渐消失于视野。

北方的浓烟是怎么回事?

精神敏感的特里尔居民顿时人心惶惶,吃一堑长一智的大主教赫托无奈连夜召集下级教士,再面对涌入仍在缓慢修复的教堂中的近千名民众,他无奈宣布:“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立刻撤离。上帝会惩罚那些魔鬼,而我们必须生存。”

属于特里尔居民的大撤离开始了,教会在这里充当大贵族的存在,民众完全听从大主教的命令,他们没有一丝的抱怨,就按照主教致命的撤离路线尽快离开。

他们难道不试图反抗一下吗?

即便吃过大亏的赫托有这般想法,时局之下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权力。特里尔主教区是帝国派的一员,赫托支持洛泰尔为“唯一的罗马皇帝”,教区获得很多特权,作为交换本地不可以私自招募佣兵,现有的佣兵只协助征税且原则上听从国王调度,本地的防御完全外包给了中王国的军队,驻军的大本营就设在不是很远的卢森堡堡垒要塞。

哪个文明的贵族回去袭击修道院乃至焚烧大教堂?这种恶人必将遭遇征讨。

但诺曼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当初与先王虔诚者路易做的约定,本质是不设防的特里尔教区从没想过自己身在帝国腹地,还能被一群渡海而来的诺曼海盗袭击。

他们只能逃亡,赫托已经下达了的撤离命令,指明民众向着安全的梅茨方向或是萨尔方向撤离,为避免暴露自身,尽量带着细软钻入山林,要结伴而行避免遭遇熊、狼的袭击。如此赫托带着教士们,将圣器等重要物品连夜装运马车,以马车运输的方式沿着河畔的罗马大道直奔梅茨而去……

黑狐的军队抵达特里尔已是他们离开黎明山谷后的第三天,所有战士达成共识,他们考虑到特里尔去年吃了大亏,今年可定要对城市做好防备,兄弟们即将面临心动的第一战。他们花费一些时间磨刀,进军时候更加小心谨慎。

奈何,当他们第二次抵达特里尔,看到的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只有少量人在河畔码头晃荡,一些小船看起来是打算离开,且已经有一些小船在奋力向上游划桨。

“怪事,他们是要逃?!”黑狐眯着眼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同在旗舰的瓦迪不禁抱怨:“说不定咱们的纵火又暴露行踪。他们有了时间逃走,我们怕是抢不了多少东西了。”

“无所谓,这片城市还是废墟模样。你瞧,我们放的火把城门都熏黑了。”

“哈哈,我看也是。我们怎么办?”瓦迪再问。

“上岸,休整!但愿我们能找到好东西。”

那所谓被大火熏黑的门就是尼古拉斯门,它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烧得发黑,去年的大火是让它黑上加黑。

军队还是在城里抓到近百名爱惜细软没来得及逃亡者,在闻讯一些情况后,俘虏的一半被故意押到河畔挨个斩杀。

另一半的俘虏就在惊恐中目睹着残酷杀戮,可是他们却被释放。

自己成了残酷手段的始作俑者,黑狐目睹沿河漂流的死尸一副无动于衷模样。

他拍打着肥硕的肚子,以故作结巴的法兰克语对着吓傻的俘虏大声吼:“我们是诺曼人!你们逃走吧!告诉见到的所有人,是诺曼人杀了你们!快逃吧。”

被饶了一命的俘虏一时间连逃命都忘了,在一番踢踏后才连滚带爬的逃跑,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该怎么办?”洗干净斧头的瓦迪木着脸问道。

“在此过夜一晚,明日纵火,之后离开。”

就如黑狐所要求的,次日的舰队继续逆流而上,他们的身后是火势愈演愈烈的特里尔城,那些辛辛苦苦新造的建筑尚未完工就重新陷入火海,一切就是历史的重演。

然黑狐的舰队现在已经深入法兰克的精华区,沿摩泽尔出现的村庄逐渐变多。大量村子都在远离河道的区域拔地而起,袭击他们属于浪费时间,索性放过他们。

可惜河畔所遇的全部村子都是必须袭击的目标。

他们杀戮、纵火,这一次大军终于掠到了一些年轻女子。兄弟们彼此倒是很讲理,女俘是谁抓的就归谁,他人敢染指就是坏规矩,就按照大伙儿约定好的对有罪者砍下一根手指。

精神崩溃的女人稀里湖涂坐在匪徒的船上,她们注意到这些人衣着统一,特殊的船只好似是所谓的诺曼人。难道诺曼人这种传说中的怪物还能出现在这里?这些法兰克年轻女子什么都不明白,只能蜷缩成一团等待未知的命运。

甚至,她们不知道这支舰队驶向何方。说来若非一些变故,这些女村民一辈子都会住在以村庄为中心方圆不远的区域内平静度完一生。

她们只是到有个叫萨尔的地方,殊不知,现在诺曼舰队已经摸到了萨尔的边缘。

一座小规模的石质建筑群赫然出现两条河的交汇处,建筑群一副破败景象,倒是旁边有一座村庄。

沉寂多日的向导欧姆来特指着那座事实上的废墟大声介绍:“你们的船队走这条支流!那是康泽(z)废墟,支流就是萨尔河,从这里进入我们终将抵达萨拉布吕肯!”

黑狐顿时精神抖擞,他还看到了所谓废墟附近还有一个村子,不得不再问一个:“那个村子,是属于特里尔,还是属于萨尔男爵的?”

“是萨尔男爵的!”

“好!兄弟们!”黑狐以年轻憨厚的嗓音勐吼一举:“向村庄进军!登陆抢掠,凭本事发财的机会就是现在!”

于是,所有长船开始冲滩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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