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盛永玉回来,紫苏白苏恭敬的行了礼便退下了,秦言放下茶杯,看着盛永玉,问道:“去哪了?”
盛永玉怀里还揣着从御书房拿来的书,就怕被秦言一不小心就给发现了,说话也就带上了几分紧张,“没去哪儿,就在宫里逛了逛。”
秦言狐疑的看着她,难得她没有同他顶嘴,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她顶撞的准备了,现下却用不上了。
见秦言不说话,盛永玉问道:“你来找朕何事?”
放下茶杯,秦言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盛永玉跟前,八岁的盛永玉还不及秦言腰的位置,两人离得太近,对盛永玉来说,本就有着来自身高差距上的压迫感。
“站那!”盛永玉出言,“昨夜的事朕感激你,但你也不要因此胆大妄为,昨日让朕睡在地上的事朕还没找你算账呢。”
秦言听话的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盛永玉一脸认真的小表情,平静的心跳的有些欢快,嘴角不觉的带了丝丝笑意,“臣今日来是想同陛下说,从明日起陛下就要跟随臣学习了,想来问问陛下,可有特别想学的?”
一听真的要跟这家伙读书,盛永玉就火大,“我想自己选老师”,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你作为摄政王,每日都要处理国家政务,还要抽出时间来教我,必定不能全精力投入。”
秦言眉头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意消散了许多,声音也带了点凉意,“那陛下想选谁做你的老师呢?”
盛永玉还没仔细想过具体选谁做老师的问题,但只要不是他秦言亲自教就成。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前世高呼“天要亡我大盛”的丞相赵呈豫,能当上丞相,定然也是一个胸有点墨的,让他教自己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就选赵呈豫赵大丞相吧。”嘴皮上下一碰,盛永玉就选出了自己的老师。
一动不动的秦言似是听到又似是没听到,就在盛永玉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秦言却爽快的道了一声:“好”。
盛永玉猝不及防,但还是很高兴的,这一高兴,就忘了怀里还揣着东西,手一松,书就从怀中的衣衫里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惊愣了笑意犹未散去的盛永玉。
眼疾手快的就要去捡,秦言比她更快,先一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入目的孝经二字,让秦言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再把视线转移到了盛永玉身上。
“那个......那个.......”盛永玉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听秦言道:“有不认识的字和不明白的地方,皆可来问我”。
书被放入盛永玉的手中,秦言从盛永玉身边走过,说了声:“臣先告退了”,人就已经出了殿门。
看着秦言离开的身影,盛永玉突然觉得这个摄政王好像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专权,会不会他真的是受她死去的父皇所托,特地来辅助她的。
盛永玉的心开始有些微微动摇。
重活一世,盛永玉对读书学习的热忱简直达到了人生高峰,恨不得一觉起来就能坐在上书房里,听丞相大人教她读书。
出门时,盛永玉还特意把《孝经》也带上了,昨夜她浅读了两页,就已经遇上了好多不认识的字了,今天带去上书房,顺便问问丞相大人。
到了上书房,屋里没人,看来丞相大人还没到,盛永玉便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了。
上书房比御书房还小些,是皇子皇女们读书的地方,有时候皇子皇女们也会挑选大臣的孩子前来伴读,所以屋内摆放了好多座位。
但盛永玉从前不爱读书,又是先皇唯一的独苗苗,是以只要她不来,这上书房就是空置的,那些个桌桌椅椅也全都成了摆设。
盛永玉坐在下头,一手托着腮,一手随意的翻着孝经,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赵呈豫来。
“铃铛”
听见盛永玉的喊声,铃铛从门外跑进来,“陛下”。
“你去问问,赵呈豫怎么还不来,是忘了今日该给朕上课的事了吗。”
“是”铃铛领命离开。
前脚铃铛刚走,后面秦言就进来了,盛永玉甫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清冷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秦言不慌不忙的走到先生的桌案后,盘膝坐下,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上,“赵丞相病了,今日由我来代课。”
“代课?”盛永玉心里不淡定了,前天看着赵呈豫还精神头十足的呢,一听说要来教她读书就生病,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他避之不及。
“是,臣是您的代课老师,那么现在,陛下准备好开始学了吗?”
盛永玉不耐烦道:“开始吧。”
嘴上说着开始,但盛永玉心里可没有开始,她不知道秦言要教她什么,只带了一本孝经来的她紧张的将手放在书面上,这本书是她偷偷从御书房拿来的,虽然她进御书房拿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她进御书房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幅真迹。
她不知道秦言看没看见,又会是什么评价。
盛永玉悄悄的抬了头向前头的秦言看去,坐在书案前的秦言一本正经的坐着,脊背挺得直直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有一缕不太听话的发丝在秦言低头的时候从肩头滑落了下来,软软的垂在胸前。
额头白皙而光洁,眉毛直挺却也柔和,因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但鼻尖挺立,下颚的轮廓也十分立体清晰。
盛永玉有些手痒了,世人皆知女色误国,却不知道也有男色倾城啊。
而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美男,比她前世的三千男宠都要美上几分,甚至可以说,他汲取了所有男宠的优点,要是能够一亲芳泽,那该多好啊!
盛永玉的脑子已经不可控制的开始想入非非了,恰在这时秦言抬起了头,眼神直直的就看了过来,不过两米远的二人,一下子就对视了个正着。
盛永玉脸色忽的爆红,就像心思猛然被人看到的羞耻,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秦言呢,只是眼神闪烁了几分,继而咳嗽了两声,“陛下,可是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