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明

西方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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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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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儿见宋锡成说:听着还真是这个道理,可世事无绝对,难道试题真的不会泄漏吗袁光仪清名有加,可是其他能够接触到试题的人呢他们不会泄漏吗听说贩卖的试题和乡试时的试题,近六成都是相同的,不能不让人怀疑。

宋锡成击掌道:说的不错,当我老爹拿试题给我的时候,我还不屑,因为上面的问题我基本都回答得出,可当我步入考场看到试卷后,心中也是一惊,如果说试题是假的,那么做假试题之人也太厉害了一些,因此丁云毅怀疑是有人看到了试题,将试题半真半假的盗拓出来贩卖。

有这等事丁云毅听了宋锡成的话,有些不相信道:如果说真有人盗拓试题贩卖,为何不盗拓全部呢那样岂不是可以赚得更多银子。

小哥还是嫩啊。宋锡成摇头道:这正显示出盗拓试题之人的高明之处,福建近来是什么风气,自从张肯堂主理福建以来,别的不说,单在吏治方面就让某些别有用心和混水摸鱼之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触到霉头,因此各种贪赃枉法的行径越发的隐秘,想要抓住那些人的把柄,比以前困难多了。

丁云毅赞同的道:不错,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贪佞之徒永远都是贪佞之徒,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是手段罢了。

好一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的好。说的妙。宋锡成又喝了口酒道:上面的政策再好,下面的管事之人不贯彻,不玩活,等于没有啊。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还是谈谈先生这件事吧。丁云毅不能忘了来这里的初衷,问道:像考生大闹贡院,打伤考官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没传开,着实让人觉得奇怪,先生可知道其中的内情吗

宋锡成摇摇头道:对此我也很纳闷。事后想了想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福建巡抚张肯堂以稳定为第一要务,所以以一人之力将此事压了下来;二是张肯堂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好下手,因此才隐匿不报,免得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有所准备,不好一网打尽。

丁云毅更倾向宋锡成后者的猜测,张肯堂固然有很高的才能,但是还没笨到想要一直隐瞒这件事。

提学袁大人没有跟张大人过多的争执,可见袁大人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丁云毅也不敢妄加猜测,小哥如果真想知道其中是否有隐情,除了问张肯堂之外。就只能去问袁光仪了。宋锡成慢吞吞的说道。

丁云毅深以为然,之后又跟宋锡成聊了聊,越发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深藏不露啊。这不正是丁云毅所苦苦寻觅的嘛。此事之后,一定要大力提拔他才是。

出了大牢。丁云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转头问段三儿,道:段三,你怎么看

段三儿沉吟一下道:掌柜的,这个宋锡成总是让人觉得神神道道的,我看其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嘴上说对考生闹贡院的事情不知情,实际上却把掌柜的往其中扯拽,肯定是有某种目的的。

你说的没错,宋锡成是想借我的的手洗刷冤屈,其人心计深沉,颇有城府,除了模样拿不出手之外,是个人才啊。

段三儿赞成总镇大人看人的所得,问道:那我们还去见袁光仪吗

明天再去吧。今天已经太晚了。不知不觉在牢中跟宋锡成聊了三个多小时,眼看就到晚饭时间,去拜访袁光仪还是明天早上吧。也不差这一宿。

厦门府大牢内,宋锡成长长的叹息一声,想去年,自己多么潇洒,三场之后踌躇满志,自认肯定是头榜解元,谁知道......他摇摇头,心思逐渐转到今天来探看自己的两个人身上。

那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但是气质却与众不同,如果宋锡成所料不差,他们肯定都是贵胄,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们听进去了多少呢希望不是真的来探看稀奇事的,否则他这辈子的牢狱之灾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呢。自己昨ri卜算之卦中的贵人,是他们俩吗

赶了这么多的路程,实在让人劳累,丁云毅和段三儿回到客栈简单吃过晚饭后就躺下歇息了。

睡到半夜,一阵阵隐约的异响将丁云毅惊醒,侧着耳朵一听,不由觉得好笑。原来这个时代的客栈的隔音效果太过差劲,隔壁正有人行那男女之事,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夹杂在一起,倒也悦耳动听。

丁云毅正想换个姿势,突然觉得屋子里有些异样,接着昏黄的油灯发现段三儿的床铺上轻微起伏,传来一阵沙沙声,迟疑一会才明天段三儿在干什么,原来他早醒啦。

段三儿确实比总镇大人醒的早,也听见了隔壁的诱人声音,他毕竟年轻,气血旺盛,对女人有着无比强烈的,听着听着不免自渎起来。

段三,睡了吗丁云毅假意刚刚睡醒,免得把段三儿吓成萎哥,那丁云毅可太损了点。

段三儿啊了一声,答道:还......还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收手,这要是让总镇大人知道,还不得笑死他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劣迹早就被看穿了。

掌柜的有些睡不着,你陪掌柜的出去走走吧。丁云毅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去哪里都比躺在这里听戏好过吧。算来丁云毅也有些ri子没近女sè了,听戏岂不自找苦吃

段三儿听了总镇大人的话,颇为犹豫。他们此时的身份是外地来的客商,无论古今,外地来的客商通常最容易成为当地罪犯袭击的目标,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似乎不太好。

丁云毅见段三儿的神情,明白他在想什么,一笑道:没关系的。你我还怕了不成。

段三儿见总镇大人如此坚持,也只好点头,起来穿衣。另外他觉得总镇大人说的对,凭他二人的身手,徒手对付十个八个人小菜一碟。又有锐利火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有施行宵禁的厦门城仍然热闹,不过热闹的地方似乎太单一了。

胡同的墙上挂着一个红sè的灯笼,有点像是霓虹灯,段三儿再笨也知道那是花柳街。

丁云毅看着那红灯,忽然想起,红灯区,红灯区,该不是这么来的吧走的近了些,夜空里弥漫着女人的娇笑声和香粉味。偶尔还有男人的汗臭味。

是来找姑娘的吗一个三十来岁的腿脚不太好的男人突然对段三儿说道,我们家的姑娘漂亮的很,跟我来吧。

段三儿的脸顿时通红,看看一旁的总镇大人,想说些什么。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快被憋死了。

去瞧瞧吧。丁云毅原本是好奇的。

听着女人嗤嗤的笑声和弹奏的乐曲声,丁云毅和段三儿来到胡同的尽头,发现这个ji院的规模还是比较大,分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是吃喝和打牌的地方。piáo客和ji女们在那里胡闹,笑声一片。

残疾男人把人领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给了他一个铜钱,算是酬谢吧。当丁云毅和段三儿走进来,立即引起了注意,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丁云毅和段三儿身上。

这时,一个身穿绸缎,化妆可以把鬼吓死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过来,嗲声嗲气地道:二位是来喝酒的吗

丁云毅点点头:先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吧。这里太吵了,不合胃口。

女人吃吃一笑,点头表示知道,把人领到了二楼。二楼粉红sè的墙壁上,装饰着金光闪闪的金箔,挂着一些用绸缎做成的挂轴,画着清一sè的女人像。

丁云毅没想到这家ji院的老板还挺会做生意,把ji女的画像挂到墙上吸引客人,这一招真的很不错啊。起码段三儿就上钩了,聚jg会神的看着呢。

女人不知在哪里拿来一个小册子,在二人面前打开道:这里面的是我们所有的姑娘,二位喜欢哪个就选哪个,不过名字倒过来的就不用选了,因为已经被人放倒哩。她说着一阵y笑。

丁云毅接过册子翻看,里面详细的写着ji院里所有ji女的详情,年龄,姓名,籍贯,长相也可以从画像中窥得七八。

段三,这些女人,你中意哪个丁云毅把画册交给段三儿,让他挑选。

段三儿啊了一声,这个......这个......嘴里虽然支吾,但是眼神却往墙上的某张画像上飘,一看就知道他喜欢哪个了。

似乎是老鸨的女人见多了piáo客,哪里不知道段三儿的意思,说道:客爷好眼光啊。那娃子漂亮的很,不过......价钱也很高呢。老鸨爷没有说谎,段三儿看中的那个女人是这家ji院的头牌。

丁云毅没有犹豫,说道:好啦。就是她了,你跟着去看看吧。如果不满意,回头再挑一个。

段三儿的心忽悠一下,能跟女人相好自然是美事,但是他不是糊涂虫,自己担负的责任一点都没忘,掌柜的,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吧。

总镇大人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这里是ji院,自古以来就是生事的地方,如果总镇大人出了意外,他有九族都不够灭的。

丁云毅很高兴段三儿的表现,笑道:你尽管去吧。掌柜的就在下面,给你掐着时间,你可别让我看不起啊。

段三儿真是左右为难,突然他脑袋一转个,那我去了,让掌柜的破费了。他说的都是掩人耳目的话,一会再跟老鸨交代吧。免得总镇大人起疑。

来到楼下,找个不惹人注目的地方看着,前面灯下一伙人正在玩牌九,输赢之间不时传来大笑声和咒骂声,以及ji女的嗲娇声。

客爷,您的伙计叫您上去呢。老鸨来到崇祯身边说道,心想这个掌柜的还真是不错,居然出钱供伙计,这么年轻,应该不是那里有问题,刚才怎么不乐和乐和呢。

丁云毅愣了一下,不知段三儿为何叫丁云毅,问道:他在哪里

客爷请随丁云毅来,就在楼上。丁云毅见老鸨说完往楼上走,马上跟着,来到楼上往里走看到一排排的小门。

客爷请。老鸨走到最后那间房前,冲总镇大人一摆手,把总镇大人让了进去。

突然进来,感觉房间里弥漫着昏黄的灯光,看什么都不太真切,适应一阵子,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床,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四个菜,一壶酒和一壶茶,我的伙计在哪呢不见段三儿在这里,丁云毅有些纳闷。

老鸨一笑而道:马上就会来的,客爷在这里稍等片刻。

就在丁云毅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两个人,而且都像是女人,因为脚步声很轻。当房门被推开,除了去而复返的老鸨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老鸨看着略微吃惊的总镇大人,笑道:客爷的伙计大概不好意思独自一个人快活,让丁云毅给客爷捎带来一位姑娘。

丁云毅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心说段三儿还真是够可以的。看着退出去的老鸨,再看看面前低垂着脑袋的女人,她怔怔的站在屋子zhongyāng,像是在等丁云毅下达命令似的。

坐吧。站着累。丁云毅轻轻说道,女人坐到了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丁云毅打量了一下,顿时呆住了。

昏黄的灯光中,女人的那张脸孔是绝sè般的容颜。

丁云毅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绝对不应该出现在ji院这种地方,似乎在印证着丁云毅的猜想,坐在那里的少女突然耸动双肩,抽泣起来。而且在极力的压抑着哭声。

少女的嘴里发出那种近乎呻吟的短促哭声,而哭声中还夹杂着短暂的言语,救救我少女细声细气的哭泣着,用难以分辨的生音呼叫着救命着,似乎是怕别别人给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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