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时不时吹过,篝火忽明忽暗,映照着李若愚阴晴不定的脸。
“前辈,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再怎么说前辈都是太玄门的人,不能任由着太玄门被这些人腐蚀吧!”
李若愚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变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神凝重。
实在是陈修说的太清晰了,源头、当事人原因各种全都都说的非常清楚,让人不得不信,李若愚忍不住问道:
“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些更是机密,出了当事人无从得知。”
陈修只是笑着不说话,显得高深莫测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和李若愚说你们就是老贼的某个人物,这些事情他当然是清清楚楚?
李若愚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他还是不敢置信,他们太玄门的天骄,下一任的门主,居然会是狠人一脉的。
“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
这一夜,陈修和李若愚谈了好多,也商量了很多细节,最后,两人达成了一至,陈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这一切两人默契没有告诉洛璃,现在洛璃正在悟道,事关重要,不想让她分心。
第二天,陈修回到了刚来拙峰时的样子,每天不是清理下半山腰,就是随意找个地方修炼或是悟道,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有着不止一道视线在监视者自己,但他没有声张,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天才被打破。
夜晚,陈修盘坐在拙峰山下的那枯树枝杈上,天地精气缓缓的流进身躯,身上的气息也随之上升。
这几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上午清理拙峰,下午悟道,晚上修炼,也没有刻意在什么地方修炼,而是走到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修炼起来。
就在今天,他已经将整个拙峰前山清理的差不多了,从外面看来,整个拙峰可谓是焕然一新,肆意生长的杂草、荆棘不见了,整个山峰显得井井有条,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感觉到周围的景色变得深邃起来。
隐隐道韵流转,好像拙峰的什么东西在缓慢复苏一般。
周围的天地隐隐开始发生变化,景色微微有些模糊,天地精气的流转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不过这都是很细微的变化,一般来说都察觉不到异常,不过这一切在他的紫瞳中无从遁形,不过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现在他正在巩固他的修为,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修炼资源的辅助,但太玄门中天地精气浓郁,修炼速度并不慢,他现在已经将道宫的第三尊神抵修炼出来,而且已经圆满,现在准备修炼第四尊神抵。
不多时,被他赶到树梢的乌鸦突然嘎嘎大叫起来,扑打着翅膀四处乱飞,显得惊慌失措。
陈修睁开双眼,一抹紫意闪过,他的目光被头顶上的乌鸦吸引住了,眼中的乌鸦活灵活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但陈修还是发现了怪异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进入娲皇小世界的幻境一样,这种维和的感觉同出一出。
看了好一会,陈修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
在陈修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这方小天地已经和外界隔绝,拙峰山下的枯树和树上的几只乌鸦已经消失不叫,没有一点波动。
良久,陈修收回思绪,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
“出来吧!”
这句话说的让人摸不到头脑,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传出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
“这就没意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躲在暗处吗?做老鼠一样的人不能真的成为老鼠!”
啪啪啪!
虚空一阵扭曲,华云飞从中走出,拍着手,温和的脸上带着赞叹。
“师弟还真是不一般啊,之前师兄就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陈修看着华云飞好一会,随后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虚空,他清晰的感受到,里面还藏着一位强者,不过现在也没必要纠结这些了。
陈修的目光再次放到华云飞身上,脸色有些无奈:
“师兄,这是何必呢?”
非要来招惹他,他这个人就只想偷偷修炼,然后惊艳所有人,而不是这种整天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你看看他过的什么日子,姬家还有个圣地的都在盯着他呢!
搞得他隐姓埋名低调来到拙峰,还没过多长时间安稳生活,麻烦又来了!这是什么操蛋剧情!
华云飞在听到陈修的话后眼神一凝,温和的脸上浮现疑惑的神采:
“师弟的话是什么意思,师兄怎么听不懂啊?”
陈修定定的看着华云飞,过了好久才摇头叹息道:
“师兄,就像我之前说的,和老鼠一样行事不能真的成为老鼠,都到这么时候了,有意思吗?”
华云飞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最后消失,眼神阴沉,脸色变得冷淡,原本那个谦谦君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翳小人。
沉默一会,华云飞开口道:
“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知道一些东西,那么为何不跑呢?这么平静,难道说是有什么底气不成?”
华云飞不是很着急,黑暗很长,距离黎明到来的时候还有许久的时间,一方面,陈修这么淡定让他暗自警惕,打算先试探一番,另一方面则是纯粹的好奇了,对陈修个人的好奇。
他走到现在,杀了不知多少人,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不过像陈修这么特别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这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陈修挑了挑眉看着他,这还不动手?这是想和他唠嗑?陈修心中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些人在打架之前话都这么多呢?这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不过陈修也乐得如此,既然人家想要唠嗑那就陪着嘛!反正拖下去对他更有利。
想到这里,陈修脸上露出一道笑容,挪挪屁股让出了一点位置,对华云飞挥了挥手:
“来师兄,来这里慢慢说!”
华云飞挑挑眉,嘴上浮现一丝笑意,一个纵步跳上枯树,偏偏落下,两人相邻而坐,距离不过两三寸,这是致命的距离。